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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点的DY保镖梗,英剧《贴身保镖》paro。
保镖迪亚哥X议员伊扎克,有私设,伊扎克是个毕业就从政的弱鸡小麻瓜,没有当过兵遇袭就怕怕,OOC哈,随便看看,很久没有搞DY了,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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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保镖


迪亚哥刚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是有些惊讶的,准确一些地说,这应该是个委托,他在退役后来到上城区的警局工作已有几年,上个星期刚刚只身处置了一起人肉炸弹事件,顺利让恐怖袭击行为未遂,新闻报导写得十分翔实具体,但为了保护警官的个人及家人的人身安全,特意隐去了他的姓名,而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委托由他的直系上司转达:最高评议会有人找到警局高层,要求调派迪亚哥做某位议员的专属贴身保镖。
“这是个不错的职务,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够完美胜任。”上司是这样对迪亚哥说的,并且将桌面上的委托书用指尖移向迪亚哥座位的方向,金发警官顿了半秒倾身向前将几页纸随意翻了翻。
他看到关于议员身份的说明事项,简照上的人银发苍眸眼神凌厉,身着普通议员的制服,虽然看上去级别也不是特别高 ,但迪亚哥仍有些困惑,心想这样的人身边也不会缺保镖吧,为什么偏偏找上他呢?
上司似乎看出了迪亚哥不言不语的表象之下应该是在腹诽什么,他摊了一下肩:“关于上周你对那起袭击事件的处置,似乎玖尔议员也看到了新闻,所以有人替他特意查探到你本人,这才找来直接做出要求的。”他顿了一下又说,“这位议员最近正在准备最高评议会的议席选举工作,因为是激进派的成员,多少嘛……总有些人想要他的性命,之前就遇到过几次袭击,他身边的保镖换过好几轮了。”
迪亚哥眯了眯眼——上司的话他没怎么认真在听,而是仔细地端详着照片上的半身人像,嗯——长得真不错,他看看简介,伊扎克 玖尔——这个姓氏似乎有些耳熟,几年前最高评议会有位同样是银发的女性议员好像就是这个姓。
难道是有关联的人?那位女性议员的脸孔迪亚哥已经不太记得了,但眼前这个看着年轻貌美的小议员倒是让他十分感兴趣,保镖嘛……也不是不愿意做,如果薪水开得足够高的话——应着这想法迪亚哥将手上的资料又翻过几页,后面直接附上了合同,薪酬一栏给出的标价大大超出了这位警官的意料,于是他沉吟了那么一小会儿,显得自己真的有在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他终于发出开心的声音:“我愿意去。”
上司大人紧张了好一会儿,此时才终于露出了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要知道之前某位大人物亲自派人找来的时候可是用了:“如果那家伙说了『不』的话,一定是你这个顶头上司说话做事不到位,之后就别来上班了。”——这样的话做为威胁——啊不,恐吓——唉不是,应该说是提醒。
谁想惹怒那位手段强硬的玖尔家的大少爷,和他身后的人啊……上司大人表示不管怎么样,献祭一个傻呼呼的下属就能保住自己的位置,想想,还是挺上算的。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将迪亚哥 艾路斯曼警官送走了。

头天报到的时候迪亚哥坐在走廊外面等着玖尔议员有空亲自接见他,但他不知道这算是面试的最后一关,还是直接上岗的例行训话。议员身边有位漂亮的秘书官,先于上司一步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她对着迪亚哥递来的简历看了又看,之后说道:“玖尔议员此时正在会客,烦请稍等。”然后两人互相客套地做了自我介绍,秘书官便抱着一堆资料先行离开了。
迪亚哥讪笑着四下看看,那位议员的办公室对着走廊的那面墙是整面加强型的钢化防弹玻璃,不用这位秘书官客气他也能亲眼看到对方在干什么,但既然被这么提醒了,他也不好多说,便老实地在墙边贴着,同时开始观察四周从电梯和其它办公室进出的各路人员,直接就进入了敬业的工作状态。
办公室里的会面持续了大概十五分钟,结束后那位银发议员起身将对方送了出来,一边抬抬眼皮看向站在走廊上的人,朝着他说道:“迪亚哥 艾路斯曼?”被叫到名字的金发警官将身体挺得更直,转向那个方向点了点头,说道,议员大人。对方朝他摆摆头指着办公室里面,“进来吧。”
迪亚哥跟着那个人老实地进到了室内,秘书官从门外钻进来送上一杯咖啡,议员随手拿起来浅尝了一口,手上翻着不知道何时从秘书官那里转到他手上的那份属于迪亚哥的个人资料,两分钟后这人开了口:“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从警局抽调来做我的贴身保镖吗?”
换在平时,迪亚哥估计会嘻笑着问道:大概是因为我太帅了?——然而对着这位议员大人冷冰冰的眼神,他那平日里用来和美人调情的腔调都不知道缩去了哪里,迪亚哥努力调整着脸上的表情,抽着嘴角挤出一句:“是、是因为上周的那起未遂的恐怖袭击事件?”
议员的手指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继续将那几页资料来回翻了几遍才又说道:“算了,既然来了就好好干,贴身保镖的工作流程都明白吗?”看到迪亚哥点了点头,他又说道,“为了安全起见方便你和其它同僚交流,你可以给我起个代号。”此时议员似乎想起什么,站起身朝着迪亚哥伸出手,郑重地做了自我介绍,“伊扎克 玖尔,今后就请多关照了。”
迪亚哥上前一小步,握住了那只手,眼前的这个人比照片上还要好看无数倍,银色的齐耳短发完全没有因为发型原因而显得突兀,倒不如说衬着这张脸反而更显得惹眼了,那对在照片上寒光四溢的冰蓝色双瞳此时正闪着柔和的光芒,起身后比迪亚哥低了几公分的视线似是锁定住了他,包裹在笔挺的议员制服下的身形略有些纤细,迪亚哥记起昨天看的资料上,这位议员的年龄和他差不多,甚至还小了半年左右,正所谓年轻有为嘛——对比自己,真的优越了许多。
迪亚哥感觉到对方体面地抽回了手,他点点头回复道:“迪亚哥 艾路斯曼,从今天起开始担任您的贴身保镖,如果有哪里做得不够到位,还请直接给我提示。”

于是正式工作这就即时开始,身为议员的伊扎克每天的行程都很满,经常要从评议会大楼里离开去往各个会场或者集会地点,此时身为对方贴身保镖的迪亚哥将对方一路从电梯护到了楼下,随行的司机将车从地下车库开了出来,迪亚哥皱了皱眉:“议员大人,能给您个建议吗?今后出行请尽量使用地下停车场,地面上开阔的区域在遇到狙击的时候非常不利于躲藏——”迪亚哥说到一半看到对方的秘书官朝他飞快地瞥来一眼,但他仍是坚持着继续说了下去,“为了您的个人安全着想,还请考虑一下。”
伊扎克没说话只是看了看秘书官:“诗河,你来处理。”对方应了一声是,又瞥了瞥迪亚哥,低头在终端上认真地做起记录。
迪亚哥等车停下的时候上前打开车门,他用手按住耳机,伊扎克略弯了腰凑过来时迪亚哥问他:“大人,您之前的保镖使用的代以称呼您的暗号是什么?”
伊扎克停了半秒还是先进了后座,坐定后抬头看着迪亚哥:“随便,由你来决定就好。”
“好的。”迪亚哥抬头四处观察了一下,在关上车门的同时对着接应的同僚说道:“『小白兔』出发了。”
刚好在上司身边入座的诗河只看到身边的议员大人瞪着眼像是想骂人的样子,然而那位新鲜上任的保镖麻利地将车门啪地一声扣上,一时间让伊扎克有些不知该如何做出正确的反应。
诗河默默地在心里笑了一下,心想这位保镖,感觉……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而迪亚哥也坐到副座后,便朝着司机发出指令,现在再去计较对方给自己起的代号怎么那么搞笑似乎也失去了失机,毕竟是他说着让人家来决定就好——伊扎克几不可闻地哼哼了一声,诗河在他手边递来一叠厚厚的资料,伊扎克装模作样地翻看起来,其实心里思潮却翻涌得厉害。
然而这个家伙——他偷偷抬了抬眼皮,看着后视镜里映入的那半张脸,对方很是警觉地四下观察着行进路线中的人和物,时不时压低肩膀朝高处望两眼,伊扎克想了想突然问道:“你姓艾路斯曼。”迪亚哥还在关注窗外的情况,很是随意地应了一声是的,伊扎克接着问他,“最高评议会的艾路斯曼议员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回伊扎克猛然间在后视镜里看到迪亚哥摆过来的视线,他愣了愣发现对方脸上的表情好像不怎么对劲,随即听到迪亚哥自嘲地笑笑:“我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不孝子吧。”
伊扎克张着的嘴立时闭上了。

晚上迪亚哥跟随伊扎克回到专门为他配备的安全屋,楼下大门口站着两位守卫的警官,迪亚哥先进门四处转了一圈,确认安全后才让在门口一脸不耐烦表情的伊扎克进来,对方不满地嘀咕道:“需要这样吗。”
对此迪亚哥严肃而认真地做出了回答:“您雇佣了我,就请完全信任我。”他看到这位年轻的议员歪了下嘴角没说话,挤开他进了门一边解制服上的扣子,迪亚哥退到了门口,“请好好休息,我明天一早过来。”
第一天的工作结束后迪亚哥回到自己的公寓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整日下来一直精神紧绷的关系,睡到半夜时他从恶梦中惊醒,那些战场上的过往已经有一阵子不曾在梦里出现过,可是每每梦到却还是令他惊出一冷汗,迪亚哥翻身坐在床上,抚着额头叹息着闭上眼。

伊扎克本人的保全队伍有好几位保镖,年纪都和迪亚哥差不多,跟着伊扎克时间最长的一位名叫海涅,除去他之外拉斯堤和米歇尔还有一位娃娃脸差点让迪亚哥以为伊扎克雇佣童工的尼克尔也都是在队伍里待了一年多的保镖。
一入职就成为队长的迪亚哥受宠若惊的同时,还在几天下来的观察中修正了一些细节,给出不少保全方面的工作建议。大家也没有觉得迪亚哥一来就摆出一副老大的面孔教他们做事很烦人,大概多少还是因为迪亚哥说话客气又中肯,都是保镖说不定哪天为雇主挡个枪就凉了,如果能又保护好目标人物又能为自己也避开危险,众人都还是很愿意信任这位上过战场又做过专职警察的队长的。
迪亚哥平时喜欢说些笑话逗逗大家,但真正工作的时候却意外地认真可靠,更因为同时兼具军人和警察的警觉性和敏感性,几周下来替伊扎克挡了几次小灾小难,一个月后迪亚哥顺利通过试用期,正式入职。
不过他的合同上规定的工作时间明确写着没有固定的周末和节假日,非一般情况不能休假,每七天轮值一次可以休假一天,但要求24小时开机随时响应召唤。迪亚哥看着白纸黑字默默心想这是不是违反劳动法啊?但又一次想到高额的工资……他只能安慰自己:忍了忍了吧。
然后迪亚哥得到一个专门用来和伊扎克本人以及其它几位保镖还有伊扎克的私人助理诗河进行通讯联络的手机,迪亚哥看着通讯录里端端正正的『伊扎克 玖尔』这个名字,趁着休息时间里偷偷把那人的备注改成了『小白兔』。
在抽空回到警局做工作交接后迪亚哥被人带去见了一位大人物,虽然说看着那张脸迪亚哥下意识地知道这是谁,可当你只能从新闻画面上看到的人突然站在你眼前的时候,那种失真感让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现任议长迪兰达尔一副忙碌不已的模样,手上习惯性地签着字一边抬头看看迪亚哥,问他:“知道我为什么要向伊扎克推荐你来做他的贴身保镖吗?”迪亚哥一愣心想原来还有这一出,他老实地站直身体摇了摇头,迪兰达尔签完一堆东西秘书官从他手边将材料都接走,议长大人这才有了些许喘息的时间,“伊扎克虽然脾气不好,但其实人不坏。”
应着这话迪亚哥想到这阵子虽然老是挨那人的骂,但伊扎克多少还是会采纳他建议来保证自身安全,想想嘛也就没吱声接议长大人的话。那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道:“伊扎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他是玖尔家唯一的孩子,做为军工部后台的玖尔家于军部而言贡献很大,自从他母亲退出政界后,就交由伊扎克继续为自己的家族做出贡献,所以他大学毕业就直接进入议会工作,对于一些人情事故还是欠缺了些历练。”
迪亚哥猜不透迪兰达尔为何找他来特意说这些,只能不解地问:“有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玖尔议员目前的身份地位……老实说我没看出来值得有人花大力气要杀他。”
听到这个问题迪兰达尔笑了:“现在的伊扎克相对还很弱小,等他成功成为最高评议会的一员,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性,那些想杀他的国内国外的人就很难动他了,因为他们的行为会变成严重的政治和外交事件。所以有人才拼了命地想在伊扎克羽翼丰满前干掉他——只因为他的姓氏。”
终于得到了答案的迪亚哥却表情凝重了起来,这就意味着他今后的工作,可能会越来越艰难且充满未知的危险了。

随着正式入职手续的完成,迪亚哥也被告之从现在起他被安排住到伊扎克居住的安全屋里,方便以保全队队长的身份施行合同上要求的贴身护卫职责。这对迪亚哥来说倒也没有什么困扰,毕竟一早就看清了合同上要求的内容。
以前他身为士兵休假少不说甚至在局势紧张时说取消就取消,至于当警察的两年间加班也是家常便饭,至少现在伊扎克下班后休息的时段和他一起待在安全屋里,外面还有专职的警卫守着大门,好歹还是能稍微不要太过于紧绷神经的。
安全屋里有贴身保镖专用的客房,但当他们真的住到一起的时候,迪亚哥才发现这位大少爷居然在私人空间里比工作时段更加四脚龟毛,简直把他这个保镖当成了佣人和保父。
下班回家后伊扎克和迪亚哥各自吃了晚饭就各做各的事,这里在白天伊扎克离开上班后有玖尔家特意安排的人来打扫房间清洗衣物,还会在傍晚离开前准备好晚饭,偶尔伊扎克会在夜间参加晚宴,如果没有安排就会在安全屋里用过晚饭后坐在沙发上看看资料,等过了十点洗完澡再翻翻闲书,但却会在睡到半夜的时候打迪亚哥的手机,把他从客房里叫出来,嚷着自己肚子饿……
迪亚哥在冰箱里没翻到什么东西,这里面的食材每天都准备的有限,为的是最大程度确保这位少爷吃到新鲜的食物,于是准备晚餐的人并不会在这里堆积太多东西,只在早上过来的时候采购够一顿晚餐所需的食材量。
连续几次只能以外卖来给少爷填肚子的迪亚哥将这个情况反馈给了诗河,让她帮忙买些东西寄送回公寓,请门口的警卫们代收。
如此一来待到晚上少爷又喊着饿饿饭饭的时候,迪亚哥终于有了完美的应对方法,他用自己所学有限的厨房技艺竭尽所能地为那人做了些宵夜,等伊扎克吃完再妥帖地清洗收拾餐具,直到最后将对方带回房间送上床。
每天晚上哄到伊扎克睡着后,迪亚哥还得去衣柜里帮着把那人第二天要穿的清洗干净熨烫好的制服取出来挂在墙上——到这一步,一天里的工作总算才能说是彻底完成。
只是睡上一觉第二天早起又是一个辛苦的循环,迪亚哥常常做好早饭那位少爷也老嫌弃时间不充裕而不愿意吃,洗漱完毕穿好制服就吵着要出门,无论迪亚哥怎么劝他『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这样的话也不肯听。
本着雇主最大的宗旨迪亚哥只能提前自己吃掉早饭,然后一路护着伊扎克去上班,直到某天里伊扎克在办公室和前来商谈的某位议员会面时当面吵了起来,站在走廊上做警戒的保镖透过那面完全透明的玻璃墙壁看到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伊扎克不知为何突然激动地跳了起来,但话还没嚷出几句就脸色发白住了口,他扶住桌子的边缘视线渐渐放低,议员也发现了异常赶紧起身,伊扎克眼前一黑往侧面倒下,走廊上的迪亚哥冲了过去,打开门的同时通过耳机上连接的内线通知了诗河。
迪亚哥快步越过一筹莫展的那位议员直接将倒地不起的人扶住,翻过来后看到伊扎克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他扭头朝着刚奔进来的诗河喊道:“快点叫辆救护车!”对方点点头摆了摆之前就贴在耳边的手机,意思是在叫了。迪亚哥想着先带伊扎克下楼去,议会的行政楼不远就是中心医院,非交通高峰期救护车开过来五分钟不到,然而等电梯还需要点时间呢。
他微弯了腰将伊扎克拦腰抱住,站起身的时候不自觉地就掂了掂了重量,一边心想:嗯,小白兔果然是只瘦弱的小白兔,抱着都不显吃力。
诗河通知完医院扭头就看到迪亚哥抱着上司大步走出办公室,那姿势让她脸上一红,末了还是敬业地回过神来追了出去。
其他队员们也四下跟了过来,只是在楼下临上刚赶到的救护车前又犯了难,护士说道:“只能允许一位家属随行哦。”可是众人心想这里谁都不是这位少爷的家属啊,于是海涅提议道还是诗河上去吧?我们开车在后面跟着去医院。
可是诗河看着迪亚哥还抱着伊扎克,正帮着护士和医生一起将他摊平了放在担架车上,在担架车被拉上救护车的时候迪亚哥还没回神,眼神紧紧盯着上面还在昏迷中的那个人,于是诗河说道:“还是由艾路斯曼队长上去吧。”
众人看那架势也没敢多说,纷纷附和道:“队长去队长去。”诗河手上往迪亚哥后背上一推,将那人成功拱上了救护车。
忙乎了一通在医院里,医生给出的检查结果是低血糖外加情绪激动引起的昏厥,穿着白大卦的医生看看表,同时问伊扎克今天有好好地吃早饭吗?被问到这个问题的人吊着点滴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并且不知为何此时红得更厉害了,轻声回答道:“今天忘了……”
金发的保镖默默心想何止是今天忘了,根本就是天天……他叹口气没说话,只是依从伊扎克本人的意愿,对诗河说道:“大人说了,这件事不必向他母亲报告。”诗河懂事地点了点头,她同迪亚哥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读到了些许混合了无奈的心疼。
对自己也好、对那位议员大人也好……
那次的晕倒事件后,迪亚哥每天都要监督伊扎克乖乖吃完早饭才肯带他出门去上班,奇迹的是伊扎克居然乖乖地听话了,这让迪亚哥既高兴的同时又有点忐忑,但想着那天因为在医院吊点滴和观察浪费了大半天,伊扎克这种工作狂肯定是不愿意再发生类似的事件,于是想想也就把自己好好地安抚住了。
只是队友们得知迪亚哥在伊扎克的安全屋里贴身照顾的同时还要负责做饭哄睡准备衣物这些杂事后,纷纷向他表示了深切地同情,并且不约而同地说道:“迪亚哥你脾气可真好。”
队长大人笑着回应道:“还好吧,关键是雇主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可不是要巴着他点吗。”
趁着午饭后一小时的休憩时间里闲聊的众人凑在一起,海涅问道:“你知道为何玖尔议员的这支保全队伍的离队率高于其他议员吗?”
迪亚哥心想我刚来没多久还真是不知道,但记起当时迪兰达尔议长特意和他说的那些话,这就问道:“因为他遇到的危险比较多?”
海涅当即表示大错特错,他四下转着脑袋确认那位议员本人不在附近后,扭头对着迪亚哥说道:“其中三分二的人败在和他同住这一关!大家都表示给再多的钱都不要照顾这个麻烦又罗嗦的超龄儿童!”
迪亚哥想想觉得对方说得还挺对,但笑笑又说:“我觉得还行吧,不会特别麻烦,多点耐心应付就好。”面对着说出这话的队长,大家又再次朝着他露出敬佩的表情。

一段时间的接触过程里,两人都在相处中慢慢地互相增进了解,迪亚哥发现伊扎克平时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晚上有时候会给自己的妈妈打个电话聊几句,电视的话他似乎只看新闻,偶尔会在洗完澡后窝在沙发上默默发呆,也许是因为白天总是忙得团团转四处奔走,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只愿意自己待着。
但是如果迪亚哥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用手机玩些小游戏的话,伊扎克就会凑过来问你在玩什么?迪亚哥说游戏啊,然后把手机递给他,伊扎克坐到扶手上试着玩一玩,只是大概是不怎么熟练的关系,技术不好老是很容易挂,迪亚哥总会帮他再开一局耐心地指导他走哪个方位不容易死,玩了一会儿伊扎克突然歪头看着迪亚哥,那边一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伊扎克应了一声又把视线移开,安静了一会儿说,“之前别人也有教我玩游戏,可是看我玩的不好就会嘲笑我……”
迪亚哥笑着摸摸少爷的头顶,安慰他道:“谁也不是一开始就厉害的啊,学学就会了。”
伊扎克这才发现迪亚哥这人脾气挺好的,看着那对紫水晶一样的眼睛,心里有点暖暖的气息浮了上来,是莫明且不知名的感觉……伊扎克将手机还给迪亚哥,站起身没说话。
“怎么,是肚子饿了吗?”夜间总要认真履行自己兼职厨娘工作的迪亚哥收好手机跟着站起来,扶在伊扎克肩侧发出了关切的询问,本来也没觉得非吃宵夜不可的人却是想想,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等迪亚哥做好简易的宵夜后两人坐在餐桌边,迪亚哥自己是不吃的,但也认为肚子饿大晚上的吃点东西也无妨,只是量肯定是要控制好的,不然吃完就睡对身体也不好。
伊扎克嚼着东西吞下去后,第一次对迪亚哥的厨艺做出了赞赏的肯定:“你做饭很好吃。”看到那人坐在旁边朝他笑笑,伊扎克问道,“之前学过吗。”
“没有特意学过,当兵回来后做了警察平时也总是忙,偶尔休息的时候自己做一两顿而已。”迪亚哥说完就看到伊扎克点点意思是我明白了,然后埋头继续吃东西,他也跟着安静了下去,直到伊扎克吃完后抬起头来,想想问他,为什么叫我小白兔?迪亚哥被弄笑了,忍不住摸摸他头顶说道,“因为你整个人都白白嫩嫩的嘛。”他想这银发手感真的太好了,尤其洗过之后软软的还带着些微的潮气,揉弄的时候洗发水的香味在空气中翻搅起来,迪亚哥对上那对明亮的蓝瞳,两人对看了好一会儿没说话,直到伊扎克的入睡时间到了,客厅里的计时器响起十一点的提示音。
迪亚哥收回手从餐桌边站起身,低头问伊扎克:“吃完叫我好吗。”对方舔着勺子嗯了一声,迪亚哥转身去了伊扎克的卧室里,帮他把被子铺好还揉了揉枕头,之后将制服从衣柜里取出来挂在惯常挂着的地方。
而伊扎克还在餐桌前安静地坐着,勺子塞在嘴里,想着刚才那个人离开时的背影,眼神发直了好几秒,这才反应过来他该赶紧把碗里的食物吃完。
迪亚哥还等着要洗碗呢,伊扎克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似乎陷入到了某种情绪中去了。

那晚之后在白天里,伊扎克发现午休时迪亚哥会和诗河还有他的那几位队友们说笑聊天,待到独处时伊扎克踌躇地问迪亚哥:“为什么和他们一起,你那么开心?”
迪亚哥不知道今天这位少爷又怎么了,只能老实地回答道:“休息的时候不用绷着神经,说些笑话可以增进感情嘛。”
听到这话伊扎克不怎么高兴,扁着嘴问:“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笑话?”
被这问句中隐隐的责难吓到的人赶紧磕磕巴巴地说道:“那、那我有一个、一个土豆和柠檬的笑话,你、你要听吗……”
伊扎克坐在那里看着迪亚哥,顿了好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这么一来气氛不那么尴尬了,倒是迪亚哥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不说话,待到伊扎克终于笑够了才又抬头问他:“他们为什么直呼你的名字?”
迪亚哥说:“亲密和熟识的人都会叫名字嘛,不是很正常?”
“那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可以。”迪亚哥发觉自己的这个回答让伊扎克又笑了起来,他于是肯定地又说了一次,“当然可以。”
伊扎克将视线移开,低垂着放到桌面上,可是迪亚哥看到他的嘴角还是翘着的,手上的表响起嘀嘀声,今天的午休时间结束了,两人都正了神色,重新将思绪投放到工作上来。

在一次出行的路途中伊扎克所在的车队遇到了袭击,行进到开阔路段时司机被不知道埋伏在何处的枪手远程狙击打穿了颅骨,司机身后的位置一向是诗河的座位,幸好那天诗河被伊扎克留在办公室里修改过几天要用的一篇演讲稿,车上此时只有迪亚哥和伊扎克,以及一击后便不幸身亡的司机,那个人的脑浆和鲜血喷溅在车内四周,连后座上也不能避免,伊扎克还从来没有碰到如此直接的正面袭击,被吓得不知所措只想尽快钻出去,迪亚哥从副座上翻滚下来,尽量让身体不暴露在枪手的狙击范围内,但是火力巨大的袭击还在持续,一枪一枪冲击着脆弱的车身,震动和轰鸣不断传来,迪亚哥听到伊扎克发出的受到惊吓的喘息,在从座椅和车身间的缝隙里看到那只颤抖着想要打开车门的手后迪亚哥大声喝止了对方,伊扎克看向他时,眼里和脸上的惊恐已经完全藏不住。
他叫着迪亚哥的名字,不停地叫着,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很害怕,迪亚哥,我很害怕……”
“是的、是的……”迪亚哥反手按下按钮将副座那一侧的车窗关上,车内终于变成完全密闭的空间,击打在车身上的子弹被弹开时制造出的声响稍微小了一些,迪亚哥呼着气尽力在安抚伊扎克,他对他说,“我和你一样,我和你一样……伊扎克,车身是防弹的,你不能出去,一旦露面,枪手会杀了你,听我的话,把手放下来,抱住自己的头,尽量躲在靠背后面。”
伊扎克在混乱的过程中应该还是将迪亚哥的话听了进去,他犹豫着,喘得越来越快,迪亚哥和后车的同僚们接了通讯,告诉他们就在原地待命,迪亚哥喊道:“不要上来,你们的车身不能防弹,马上报警!”他简短地发出指令后就挂断了通讯,伊扎克还在那摇撼的后座上缩紧身体,听着沉重的枪响在耳畔爆开,迪亚哥试着将司机的座椅往后放,他想刚才是因为自己放下了副座这一侧的车窗想要观察一下外面的路况,这才让枪手有机会从这个角度狙杀了司机。
但其实对方应该是有机会同时快速地一枪将他也解决掉的,不知道为何却只选择了杀掉司机,应该是判定为只要让车子短时间内无法正常发动,将他们困在原地好确定伊扎克的位置来下手吧。
迪亚哥听到伊扎克还在后面不停地说着『让我出去』这样的话,他抽空安抚着对方说道:“深呼吸伊扎克,跟着我一起深呼吸……”边翻过司机的身体打开了那一侧的车门,他不顾一切地钻了出去,车顶上也被擦过的子弹拉出弹道的痕迹,迪亚哥冒着风险往后观察了一下,海涅他们的车子停在十几米外的地方,可是因为无法确定枪手的位置,他们听从自己的指令没有贸然上前,只是用打开的车门做为掩护举着枪,四处寻找枪手所在的位置,但因为四周大楼林立,刚好有拐角挡住了视线,无法像迪亚哥一样从遇袭的方位直接观测到弹道的轨迹。
迪亚哥朝他们做了个待命的动作,他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冒着不断从头顶擦过去的子弹伸手快速地按下了拍摄键,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迪亚哥矮身重新钻进车内将门带上,他翻了一下相册找到刚刚拍的那张照片,放大后在画面上不断寻找破绽,终于在车身侧面很远处的某座大楼的顶端找到了一个发光的亮点,迪亚哥又接了海涅的通讯,将大楼的方位报给他,边说道:“让警察派人过去,先告诉大楼的管理员,把人员都疏散一下!”
做完这一切,迪亚哥终于有机会稍做喘息,伊扎克已经分不出神来关注外面的情况,只是不断抖动着蹲在那里,枪声很快停止了,摇晃的车身慢慢不再动荡,海涅在通讯里告之迪亚哥:“警察已经过去了,刚才疏散的时候出来的人太多,估计枪手混水摸鱼跟着溜了。”
“他带着狙击枪,就算拆开了收纳也肯定有个不算小的箱子,让警察去查之前的监控!”警车围上来的时候迪亚哥知道伊扎克暂时安全了,他打开副座的门翻出去,看着那一侧几乎被打烂的车身皱着眉拧开了后座的门,伊扎克被扶出来的时候几乎不能站立,海涅几人围了过来,迪亚哥却是看着那座大楼,心想枪手要拆装一把火力大得出奇的狙击枪,还得藏好带着箱子从顶楼下来,为了避开监控有可能不会坐电梯,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能拦截得到,他将伊扎克往同僚堆里一推,从腰后抽出枪冲向那座不远处的大楼。

那天迪亚哥并没有如自己预料的那般抓到枪手,他赶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封锁了几部电梯和上下进出的防火通道,在和他们做了些情报交换后迪亚哥回到了车队里,伊扎克被人用毯子包了起来,正坐在车上发呆,脸上溅到的血都干涸了,迪亚哥弯腰凑上去关切地问道:“大人,你还好吗?”伊扎克抖来抖去没有回话,海涅将迪亚哥拉开一些,指指旁边那辆完全报废的车,迪亚哥也没想到这袭击来得如此突然且比之前哪一次都要凶狠猛烈,这种技术高超的远程狙击,从枪手到布置路线以及抓准车队经过的时间,没有政府的内应是很难做到的,想到这些迪亚哥的脸色沉了下去。
“总之今天的后续行程是不得不取消了,先去趟警局,再送大人回安全屋吧。”海涅带着其他队友们一起看着迪亚哥,等他发出新的指令,身为队长的迪亚哥也只能先中断思考,安排着同僚们把伊扎克围在后座中间,将他和对方一起送到了警局。
做完笔录后已经是夜间时分,待到在安全屋里独处时迪亚哥记起一定要好好安抚伊扎克才行,他今天受到这样的惊吓,亲眼看到跟了他好久的司机被一枪打死,血都溅了他一脸,迪亚哥照例巡视了屋内一圈后转身出来将裹着毯子的整个人都木木的伊扎克扶进屋内,才刚关上门迪亚哥的一句话都没说得完整:“伊扎克……”
一阵风呼地刮过,伊扎克从毯子里抽出手甩过去给了迪亚哥一个响亮的耳光,开头的半秒迪亚哥愣着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直到手臂被对方大力地捏住,他听到伊扎克用颤动着的声线低哑地质问道:“为什么要丢下我……迪亚哥,你为什么丢下我……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伊扎克脸上的表情让迪亚哥的心都揪了起来,他及时地反省着自己的行为,军人和警察的本能让他在当时的情况下从伊扎克身边离开追了过去,可是不该的——正如伊扎克的质问一般,他完全不该这样做的,哪怕那时海涅他们赶了过来,也不能确定伊扎克正处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他不该那么放心地扔下伊扎克的。
迪亚哥知道身为对方贴身保镖的自己,失职了。而此时他只能伸手过去将紧紧揪住他不断颤抖着的人拥入怀中,用手掌不断地抚摸着伊扎克的后脑和背脊,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耳边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你的……”伊扎克的身体抖动得越发厉害,紧缩起来僵直着,一言不发地将脸埋在迪亚哥胸口,许久后迪亚哥发现自己的后腰被对方的双手圈住了,怀里的这副身体像是终于在平静而安全的氛围里放松了下来。
慢慢地那些颤动消失了,迪亚哥听到伊扎克低声地说道:“不许再有下次……”
“好的。”迪亚哥回应道,“不会再有的,我不会再丢下你。”他将吻印上对方的头顶,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一直到迪亚哥终于记起还是要让伊扎克好好洗个澡,早些休息。
今天的这个人所受到的惊吓怕是会留下阴影的,他卡着伊扎克细细的腰身将他推开一些,两人终于正面对上视线,伊扎克微红的眼角下到脸颊边沾染着的血迹那么刺眼,让迪亚哥忍不住倾身吻上他的眉心,这样又重新贴了一会儿之后,迪亚哥将伊扎克扶进了浴室。
两人褪去了弄得又脏又乱的衣物,一起在淋浴下洗了个澡,迪亚哥帮伊扎克将脸上的污渍细心地洗净,然后揉着洗发水的泡泡抹在他头顶上,按摩着让他慢慢地将身体的肌理完全舒展开来。
整个过程都没有什么太多的对话,今晚的伊扎克安静得出奇,而迪亚哥也在不断回想着此次对方遇袭的事,一时也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正和伊扎克赤身裸体地靠在一起,凑在花洒下淋着热水共浴。
待到两人都清理干净洗去一天的疲惫后,迪亚哥坐在沙发上帮着伊扎克将湿软的银发吹干,然后拉到他送到床上,掖被角的时候伊扎克突然伸出手,扯住了迪亚哥腰间的睡衣,将那布料捏在手心里不肯放开:“在这里陪我。”这是今夜迪亚哥第一次听到伊扎克的声音终于冷静下来,不再带着承受了过度惊吓后的颤音,他说着好,关掉了顶灯后迪亚哥在一片黑暗中摸上了床。
伊扎克整个人靠过来拦腰抱住他,迪亚哥听到对方隐在暗处又说了一次:“你答应过的,不会再丢下我。”
而迪亚哥也又一次轻声地用最为温柔的方式给出了回应,他说道:“好。”然后将靠在怀里的人拥紧。
他们在昏暗的室内同时闭上了眼。


-TBC-
2021/11/28(日) 15:07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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