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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吉尔伯特好一通忙乎完成了今天的工作,这才腾出时间来接见他派出去到监狱走了一圈的下属,海涅也没敢瞒着任何事,将自己赶往那边见到伊扎克时发现他被人欺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吉尔伯特黑着脸将对方记录下的那些士兵的番号转手发去了宪兵队,并且气得让内线转了通讯过去,亲自交待宪兵队必须严厉地处罚这几个士兵。
海涅站在办公桌前方没敢吭声,虽然他不明白议长和那个伊扎克 玖尔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本来让秘书官处理就可以的事,对方居然气到亲自下场指示,看来议长和那人之间应该是有些渊源的。
不过玖尔家嘛,多年来一直是军工部的后台,虽然玖尔议员目前被软禁,但若是伊扎克 玖尔被释放的话,玖尔家就还有爬起来的可能性,身为议长想要拉拢这个姓氏的人,倒也不奇怪就是。
吉尔伯特打完那个通讯后还是很生气的样子,但他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抬头看着海涅时朝他发出了问题:“你告诉伊扎克 玖尔,是谁派你去的吗?”
“是的,提了。”海涅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把您说的话原样告诉他,让他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听到这个回答吉尔伯特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这场合不能随心所欲地让他在脸上将情绪表现出来,只能沉默了一会儿对海涅说道:“辛苦你跑一趟,先回去休息吧。”但是在那个红服敬过礼要离开时,吉尔伯特又叫住了他,对方转头站直身体等待他的指示,然而吉尔伯特犹豫了一小会儿,却说,“没什么……”他顿了顿,“还是派人盯着点监狱那边,今天这些恶劣的行径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我离开前已经交待过了。”
“……是吗,很好。”
“那么——”海涅又敬了一次礼,这才转身真的离开了。

这批战犯的释放工作一直在吉尔伯特的努力下艰难地推进着,卡纳巴的余党清除得差不多之后,他在那场重要的演讲中获得了大量民意支持,等到那些身为前军人的孩子们都安然地从监狱里出来时,吉尔伯特又一次召来了海涅,让他再跑一趟,将伊扎克 玖尔接到安全的地方暂时安置一下。
如今艾萨利亚还仍被软禁着,玖尔府被政府派去的士兵看守着,没有人能随意进出,现在的伊扎克从监狱出来就等同于无家可归,吉尔伯特想着,到了这一步,他总不能袖手旁观。
海涅领了命只好又亲自跑了趟监狱,赶在伊扎克出来乱晃前将他接到手,对方抬眼看到他时明显地愣了一下,海涅上前大概说了说伊扎克家里的事,对他说道:“你家回不去,那位大人让我先给你安排一个住处,其它的事,慢慢再打算。”
伊扎克又将头埋了下去,默默地跟着海涅上了车。
只是哪怕被那个人安置到小公寓里,待到一个人的时候,伊扎克还是不能停止对母亲的担心,天色暗了下来还下起了雨,伊扎克溜出公寓,本来想偷偷回家去看看,结果到了附近远远躲着观察了一会儿,外面有士兵把守着大门,他无法再靠得更近了。
伊扎克不是没有想过要硬闯着试试能不能进去,但玖尔家落魄至此,自己虽然以戴罪战犯的身份被释放,但如果贸然行动,很可能反而会给母亲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在战场上翻滚过一圈又到监狱待了一趟,伊扎克将人性的阴暗面看得透彻了许多,换在过去他也许真的就冲上前去试着拼一拼,然而此时的他只能咬咬唇转身离开,在漫天的人工降雨里失魂落魄地独自走在街头。
他没有料到接下来他在路边街角遇上的那个人,将会给他的生命带来一抹什么样的颜色,那时的伊扎克,只是仍把对方当成是被他主动切断了通讯的一个故交,同时也是为着自己的那些别扭想法而在心里责怪他的那些任性行为的、曾经一度在他心中取代过父亲这个位置的陪伴者罢了。

后来过了很久很久,其实回想起当年的一些事,连吉尔伯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几时对伊扎克有了一丝心情别样的眷顾的,也许是那天在路边看到一个人走在路边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默默地淋着雨的他,又或者在更早以前,去玖尔家做客时看到的那个身着军校制服的意气风发的少年,还有可能是对方的父亲过世后,自己怀里抱着的那个明明天真可爱却泪眼汪汪的孩童。
而这个孩子曾在小时候便唤着他的名字,亲昵地喊他:吉尔哥哥。
现在说来具体时间早已不可考,但此时吉尔伯特已经站在了全PLANT权力中心的顶点,他尽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要得到的人或事物,无一不可能成现实。
唯有那个少年,吉尔伯特本以为伊扎克会为了让自己亲自出手救他而低头求助,这样他就可以大方地施以援手,并且找机会弄清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伊扎克不做解释毫无道理地疏远了他。
但伊扎克永远令吉尔伯特感到难以捉摸,对方并没有如他所愿地低头,为此吉尔伯特心里隐隐有些气恼,他不觉得自己曾做错过什么事,让伊扎克决绝地否定了过去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一切,扭头当他是个陌生人。
而吉尔伯特虽然想要找到机会去弄清原委,面对此时的情况却也无从下手,于是吉尔伯特的情绪又发展成了懊恼和烦躁。
直到他忍不住和自己的那位前任女友发出抱怨的时候,对方听他吐了起码一个小时的苦水,这才悠悠地问道:“伊扎克?是你当年总念念不忘,十分钟里至少提起三次的那个世交家的孩子?”
吉尔伯特蒙头一愣问对方:“……你知道他?”
塔利亚讪笑起来:“你那时候三句话不离他……书桌上还放着你们的好几张合照,我都差点以为你那个……什么……”
吉尔伯特一言难尽地望着屏幕那端的前任,发出来自生命的叹息:“……我不是,我没有,唉……”
再三和塔利亚确认过他们之所以分手,确实是因为婚姻管制法,而非是对方担忧的他私德方面的原因后,挂断了通讯的议长大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想了又想,似乎自己对于伊扎克也并不是抱有那样的想法——至少当年绝对不是。
他对的伊扎克的感情一直很单纯却又很复杂,原本总能时时就能联系上,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彼此都愿意同对方分享自己的开心,更愿意分担对方的不开心,但后来伊扎克自发地疏远他,甚至到现在也没给出一个理由,更不给他问出一句『为什么』的机会,不知为何吉尔伯特对此真的很在意,且更加地在心中忿忿不平。
只是他曾以为时间冲淡了这一切,却不想如今坐上这位置,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放下心结,反而越发地扰乱他的心志。
那天下班回家后吉尔伯特看到伊扎克独自坐在他家邸宅的书房里,整个人缩在办公桌边的椅子上,用手抱住膝盖,歪头望着窗外一片昏暗的天空发呆。吉尔伯特站在门口没有再往前一步,对方在那个雨夜被自己带回来后,烧了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但接下来就总是茶饭不思愣愣地坐着,看着那个孤独又寂寞的身影,吉尔伯特却觉得心头莫明有股温度升了上来,带出一片他先前也不自知,又或者是根本不了解的感情。
这一次不期的重逢令吉尔伯特因为伊扎克的情绪而受到了严重的影响,他希望对方能够振作起来,想看对方笑,看他像过去小时候那般,将自己当成重要的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围着他在他的身后追着叫他吉尔哥哥,抱着他问他何时能再来陪着一起玩。
吉尔伯特想,他是喜欢这个少年的,不愿意去伤害,更不愿意对方被其他人和事伤害,吉尔伯特想尽自己所能地去帮助他呵护他,扶着这个少年在失势后坠入的不堪的泥泞中站起身,重新撑起玖尔家头顶的那片天。
但他此时虽然还没法完全正视那份感情,却也不想再自欺欺人地继续掩饰下去,更不打算做个无谓的好人。他想要伊扎克,想将他留在身边不放他离开。哪怕那个人不愿意,做为扶起对方和整个家族的代价,吉尔伯特想着,自己收点好处费也是完全合理的。
以吉尔伯特如今的身份地位,拥有的事物已经够多了,唯独那个少年,他永远不忍心做出伤害。这一次,他要对方心甘情愿主动投入自己的怀抱,成为他仅有的、忍不住想去强求的存在。
在吉尔伯特的经验里无论男女都好,两厢情愿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可以等,等到伊扎克做好准备自己走向他,那些过程中的手段并不需要吉尔伯特分神去关注,他行事一向看中结果,只要得到就已经足够。
但他需要等待一个最为适合的时机。

那段时间里吉尔伯特按捺着,故意让两人间的相处显得平淡。伊扎克一直住在他的议长邸宅里,每天都在脸上写满了抑郁的神色。
在经过多方争取后吉尔伯特抓到机会,带着伊扎克回了一趟玖尔府,去见被软禁中的那位夫人。刚一见面吉尔伯特就看到这对久未相见互相担心着的母子对望着谁都不敢先动,只是看着对方默默在眼里含了满满的泪,他识相地悄声退出门外,站在墙边时听到艾萨利亚抱住自己的儿子哭出来,颤着声对伊扎克说着要他多注意身体才好,实在太过瘦弱了……
吉尔伯特想着是吧,伊扎克比以前瘦了吗,他曾和对方也是许久未见,事实上从伊扎克成年后进入军校,他们就几乎没有什么机会面对面相谈了。而如今见面,他也确实觉得伊扎克看着比同龄孩子瘦些,但也不知道他在军校时和到了战场上后是什么样。
趁手上闲着,吉尔伯特让下属查了伊扎克在军中的个人档案,包括他入狱前后的身体检查报告,发现这孩子的体重确实下降得厉害,单是不同时期的几张简照也看得出来当年还是个很精神又嚣张的小崽子,出狱时确认身份拍下的那一张照片上却整个人像是枯萎了一般,连眼神都是回避式的。
短暂的会面结束后伊扎克又郁郁寡欢地跟着全程贴心神隐的议长大人回到了邸宅,吉尔伯特找了自己的专职家庭医生给伊扎克搭配了营养套餐,还做了复健计划,无奈那个死孩子怎么也不愿意配合,天天死狗一般瘫在床上、沙发上、书房里的椅子上,以及花园里的树下……配合着那张持续抑郁中的脸孔,令吉尔伯特也倍感无奈。
隔天议长邸宅里办了次晚宴,吉尔伯特提前一天通知了伊扎克,对方一脸嫌弃地躲在楼上,却没料到家里的下人收到管家授意,并没有给他准备晚饭。虽然心情不好吃得少,也不代表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吃,那天晚上饿个半死的家伙只好摸下楼来想着偷点什么东西填肚子,结果穿着白衬衣配着黑色长裤的伊扎克大概是被不明真相的宾客当成了服务生,对着他呼来喝去提了许多要求。
大少爷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臭着脸又不好意思在别人家的地盘上发作,直到站得远远的吉尔伯特觉得这点小搓磨也足够了,他便微笑着走上前,从众人中间将那个满脸羞愤的少年拉到自己身边,朝着众人做了个介绍。
尔后吉尔伯特又安然地带着伊扎克跳了一支温柔的舞曲,他领舞的时候低头看着被自己拥住的少年一脸惊愕又哑然的模样,很难忍住不在脸上笑得更开心。伊扎克虽然会跳舞,但并不会女生舞步,开头的好一会儿都在频频地踩着领舞人的脚面,吉尔伯特挨了好几下不但没有生气出言责怪,反而显得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曲终前伊扎克的表现终于好了些,待到结束时吉尔伯特转了个圈将他轻推到自助式的餐桌前,让饿得脸色都发青的少年赶紧去吃些东西,伊扎克独自站在那里,听到附近的人都在谈论他,有个人轻声说道:“这是今晚议长大人的头一曲舞吧。”然后好些人附和了这句话,突然成为那个人在自家晚宴上领头曲舞邀请的对象,以伊扎克的出身并不至于不明白那些人谈论这事的原因。
话题很快又转到了伊扎克被软禁的母亲身上,有人说道:“这位玖尔家的少爷也是不久前才从监狱里出来的吧,是想借着议长大人的力量,将玖尔家从目前的困境里拯救出来吗?”那些人大概意识到闲聊的动静有些太大了,于是之后纷纷凑得更紧,音量小了下去,晚宴上音乐声混合着嘈杂的人声,伊扎克再难听到关于他和玖尔家的那些闲言碎语,可是最后那一句话却被他默默上了心。
当晚过了十一点,吉尔伯特在人群里找到了伊扎克,让他先上楼去休息,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所有动作,默默抬头看着那个少年在议长关照过后独自去了楼上。如果说伊扎克来时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他是从楼上直接下来的,此时看着他就这样上楼去,心里的某些不好言明的桃色猜想也还是落到了实处的。
而吉尔伯特也知道自己今晚一定能够顺利得手,他笑得更加开怀,四下招呼着惊呆了的宾客们继续尽兴,水晶制成的酒杯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世间最为美妙的前奏,令人无比陶醉。

深夜时分晚宴终于散场,送走最后一位宾客后吉尔伯特志得意满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面多了个人,平时伊扎克都睡在安排给他的客房里,今晚他上楼后就直接来到这里,使用完浴室就乖乖地躺到床上,既紧张又带点害怕地闭上眼等待着。
沐浴过的生涩身体带着股淡淡的洗发水的清香,吉尔伯特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他将礼服的外套脱去搭在椅背上,走到床边坐下,凑近了看着这个被他用着近乎算计的手段引诱上钩的少年。
将对方抱在怀里的手感没有想象中的好,最近以来还是没被养出一点肉的身体有那么一点喀手,但是那头闪闪发亮的银发还带着点潮湿的气息,混合着对方身上的属于自己浴室里的沐液香味带来的冲击感,令吉尔伯特还是为此稍感兴奋的。
他将伊扎克放开一些,望着那对睁开了的眼睛,凑上前用自己的唇贴住对方自眉心划下的那道疤,轻轻描绘着这自战场上落下的狰狞,一边想象着如果没有这道疤,这张精致的脸孔在今晚将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伊扎克像是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抽着气小声说道:“关掉灯…………”然而吉尔伯特并没有给他这样的应允,提议被无声地否决了,吉尔伯特将他身上为了某些坚持而半挂半披的干净洁白的衬衣从肩头勾下,少年的肉体年轻且生涩,透着股鲜嫩却又露骨的处子气息。
吉尔伯特将吻一路从对方的颈间巡到了胸口,白色顶灯之下这副身体在微微颤抖,体色素淡薄的肌肤因为紧张和激动泛出一层浅粉色,吉尔伯特将那颗近心处的乳粒含入口中,少年的胸腔震颤着略微挺了一下,发出一声极为细小的:“啊……”那似将反抗的动作却被他自行压制了下去,本能让伊扎克害怕受到这样的碰触,可是却又别无他法。
自己也好,玖尔家也好,都要拜托这个人,才能从深陷其中的泥潭里爬出来。
伊扎克知道他现下已经别无选择,虽然他永远不希望自己在这个人的面前露出一丝落迫失败的模样,可现在却……一定被对方看不起了吧,用这样的方式来做为交换寻求帮助,伊扎克自嘲地在心里笑着,脸上却哭了出来。
那些泪水很快被压在上方的人温柔地舔去。
吉尔伯特用沾了粘稠液体的手指探到下方的位置,他将伊扎克的双腿打开扣在自己手肘间,对方难堪地闭上眼在枕头上歪着侧过脸,才刚舔去的泪又沿着那道轨迹落了下来,滑入银色发丝间隐没不见了踪影。
吉尔伯特在心里默默地叹着气,指尖因着润滑液的缘故揉弄着那圈皱褶,勉强地挤入了一个指节,伊扎克的腰胯在下方微微挺起,摇晃着因为受不了这样的疼痛而紧张地收紧肌肉,内腔也一并变得更难破入,吉尔伯特穿插着用空余的手掌将他的身体按回床上,还在不断持续地往更里面的深处探,边旋转着将凉凉的半膏状的润滑液沿着内襞涂抹来开。
手指被夹得发疼,吉尔伯特忍得也有些难受了,硬挺起来的部分抵在伊扎克大腿内侧的位置,他轻轻磨蹭着,看到少年的耳侧浮上好看的绯红色,但此时他猜对方应该还是尴尬要大于羞耻的,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崽子——吉尔伯特如此猜想着,仍是多此一举地压低了嗓音趴到伊扎克耳边,语调暖昧地问道:“是第一次吧。”
他用了恶劣的肯定式语气,不意外地看到那个正紧咬着唇的少年僵直了一下,下颌压了压似乎是在点头,可是动作太过细微不易察觉。吉尔伯特退开位置,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接下来,他要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个人。
扩张是要做足的,否则会在初夜就给伊扎克留下不必要的阴影,当手指艰难地在内腔里增加到三根后,伊扎克自喉间发出的泣音也变得慢慢大了起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两只手在身侧无助地揪着床单和枕头的一角,用力捏着连指节都开始发白。
并起的手指进出着那个隐秘的部位,双腿被折弯了几乎压到身体两侧,这种羞耻的姿势尤其还在没有关掉灯的室内……伊扎克只能尽量不去想象自己此时那放荡不堪的模样,他毕竟没有任何经验,性事也好、放下身段做出恳求的事也好,以至于他在此时突然想起了那件重要的事——用身体做为代价希望能得到对方出手相助的事,伊扎克终于睁开眼,他正过脸看着上方的那个人,在进行到中途的时候问道:“你能帮我吗……”
“……”吉尔伯特发出短促的轻叹,回答道,“我一直在帮你,可你不配合。”
“我、我以后都会配合的……”伊扎克又咬起了唇,眼里却满是弃绝了自尊的悲伤,“所以你能帮玖尔家吗……”他听到吉尔伯特轻柔地回复他,说道会的。插在他身体里的手指在这句话之后撤了出来,胀痛的感觉些微地消退了些,但很快更大更热的东西抵在了脆弱的穴口外,顶着位置又被推了进来,伊扎克疼得眼泪掉得更快,抗拒地说着,“不……!”可是话却也停在了这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在对方用发烫的手掌左右地扶住他的腰际,将他固定住位置开始不间断地抽送起来的时候,更用力地咬住了下唇,不让那些失控的声音从嘴里溢出来。
紧致的内腔非常烫,吉尔伯特让自己深深地埋入这副身体里,激烈地进出时性器像是被不间断地咬住一般,肉襞包裹着他让他禁不住地发出叹息,眼前的少年腰身细到了极致,被压制在床单上时那无助地承受着的模样万分惹人怜爱。
哭泣的样子也很美呢,吉尔伯特在心里想着,腰间用的力道更大了些,将那初次经历情事的腔道完全撑开,他在深处不断探询着,听到身下不间断地传来几乎快要断气般的抽噎声,心里那份不平稍微被施虐般的快感抚平了些。
抽送的动作越来越快,伊扎克经受不住地松了口,呻吟夹杂着泣音被摇晃的动作弄乱了节奏,腹腔被从内部狠狠撞击着,虽然有一个部位总会不经意地在被碰触到时发出令他整个人触电般震颤的快感,可是腔道整个被撞开填满,混合着穴口被撑到极限时的酸涩的痛感,两两抵消后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太强烈的快意。
他那最羞耻的部位被仿佛烧烫的硬物从外部侵入贯穿到深处,强行顶开了整个秘所内的甬道,而自己的身体甚至不能被迫真正的兴奋起来,那在吉尔伯特眼里甚至像是还未及完全发育的性器半软着,因为那摇撼着身体的动作贴在他腹间,不断从前端吐露出点滴清亮的腺液,抹得小腹上一片湿滑,在灯光下反射着晶莹的光芒。
吉尔伯特却是顾不上这些,他扶在伊扎克腰际的手松开撑在床单上,拱起身体持续地攻击着身下的这个少年柔软且紧紧吸附住他的腔道,几次大力的挺动后他放慢了些速度,伊扎克被撞出的哭腔还仍在他耳边回荡,时大时小都因为他抽送着的动作而不停变化。
吉尔伯特品尝着那结合时的美妙滋味,第一次在伊扎克的身体内部射了进去,他皱着眉单手又扶住了那副僵硬的腰肢,一只手往上压在伊扎克耳侧的枕畔,持续射精的同时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伊扎克应该是注意到了吉尔伯特的动作,他又开始咬唇,一动不动地,只有呼吸时带着胸腔还在快速地起伏着,伊扎克被注入到内里的热烫激得脸上越发红润,他哑着嗓子轻哼着,抓住了吉尔伯特撑在他耳侧的手腕。
两人同时闭上眼,感受着这一轮交合后略微放松的片刻安定,一直到确保热液全部注入到最深处,吉尔伯特恶劣地挪着腰前后挺动,动作缓慢地又抽送了几下,柱身上满是粘稠的乳白色液体,和被挤弄出白沫的润滑液一起缓慢地滴落出一些,沾湿了少年身下双腿间的床单。
休息了没多久,伊扎克甚至没能从那般的精神冲击中完全醒过神来,吉尔伯特整个圈住他的腰,抱着他打了个滚,让他整个人翻到上方去。睁开眼的伊扎克发出惊呼,随即发觉自己的身体被扶住,他坐在吉尔伯特小腹上,两人对上视线时有那么一丝难为情,伊扎克逃避了对方灼热的目光,可是视线别开了不到两秒,那人揉着他的臀瓣还轻轻拍了两下,伊扎克听到那个人对他说道:“坐好了,自己慢慢动。”
对方的那根东西还硬硬地捅在他身体里,那个瞬间伊扎克又再度很想哭,可是到这个地步,停不下来更不容许他转身逃开,他一边回想着刚才对方压在他身上往里面抽插时的感觉,挪了挪后臀然后被捏住狠狠掐了两下,似乎吉尔伯特在用这样的惩罚告诉他:不是这样动!
伊扎克真的哭了出来,混乱不堪地断断续续说道:“我、我不知道……要怎么……我真的不知道……”安静了两秒他听到耳边响起一声叹息,有一双手在他后背轻拍了几下,顺着他的腰线慢慢地抚摸下来,帮他调整好双腿的位置,最后沿着大腿下方的肌肤抚到臀下,托住他后教他上下起伏地摆动起来。
就算心里也明白初夜就强迫对方使用这样的体位来满足自己实在是有些过分,但吉尔伯特还是忍不住想要欺负这个少年,看着他慢慢挪着手撑在自己小腹上,摇晃的时候抬起头那美好的下颌线条令吉尔伯特在心底发出赞叹,汗水沿着颈侧滑落到锁骨和胸口,乳尖缩成小小一颗,像是两粒诱人的浆果,在他眼前轻晃着忍不住就想咬到嘴里品尝一番。
吉尔伯特带着伊扎克这么一上一下地动了好一会儿,他渐渐松开手,发现伊扎克适应得很快,学习能力也很强,在发觉臀下带着他的手撤开后,伊扎克用自己的膝盖跪在吉尔伯特身体两侧,用以支撑着他继续进行这个动作。捅到深处的性器时不时顶到某个点,他的腰肢已经开始酸软,吉尔伯特的一只手挪到他胸前,轻轻拧着那深粉色的乳尖,旋转着拉扯起来,在少年发出不适的鼻音时又改用掌心整个按了上去。
皮肤湿湿的,沁出的汗水和掌间的温度融在一起,乳头被压住按压揉弄,伊扎克发出带着鼻音的声响,感觉到那另一只手在他后臀上揉搓着,分神的间隙里体内撩拨出的快感让他重新将关注点放到身下,撑在吉尔伯特小腹上的手臂颤抖着,伊扎克不得不垂下高昂着的头,发丝凌乱的垂下来,因为汗湿的缘故贴在脸颊边,呼出的气息也开始变得热烫起来。
伊扎克听到自己情难自禁地发出的叫喊,身体多处被这样同时刺激着,他的性器已经不再似先前那般软绵,此时正挺立起来随着他上下起伏的动作轻晃,很快就被吉尔伯特盖在他胸前的手下滑着整个握住,伊扎克发出长长的呻吟整个人紧张地缩起肩,被住那里紧了紧后那人说道:“别急着射,继续动。”
伊扎克嗯了一声迷糊地听从了对方的指令,那掌心间带下了自他胸口沁出的汗水,握在性器上来回地抚弄,手法娴熟得令少年很快就激动地收紧内腔用前端高潮,吉尔伯特叹息着看了眼自己本就满是对方泪水和汗水的腹间滴落上的点滴白浊,无奈地重新用两手扶住伊扎克酸软的几乎要往一侧倾倒的身体,强行带着他又重重地上下起落着坐到底十多下,这才终于满足地又一次在那似乎也高潮了的内腔里灌满了精液。
伊扎克像是被过分强烈的快感弄晕了,往前倒去直接栽在吉尔伯特怀里,随即被紧紧地拥住,待到两人的呼吸都双双平复后,吉尔伯特想着既然是第一次,也不好太过勉强伊扎克用这样的身体来继续配合他了,可是将对方放平在床上后,那副脸孔上露出的既舒适又带着羞涩的表情太过蛊惑人心,吉尔伯特忍不住在那浏海凌乱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伊扎克的双眼在一吻结束时缓慢地睁开,他们终于在今晚毫无回避地第一次对上了视线,吉尔伯特的下一个吻落在了伊扎克的眉心,然后是鼻尖。满脸通红的少年心里想着是不是、接下来就要接吻了呢……伊扎克期待不已地又一次闭上眼,吉尔伯特却缓缓地出了口气,心想这是拒绝的意思吗,他原想好好地吻一吻对方,给今晚努力配合自己的少年一个鼓励。
他得到想要的,却也并不愿意让这一切显得太过充满强迫意味。
于是吉尔伯特最终将吻落在了那沾染了汗水又或许是泪水的睫毛上,伊扎克的眼睑微动着,下一秒他发觉自己被翻了个身,背对着对方被放平了摊在床上。
有一双手大力地揉弄着他的双臀,那根进入他身体射过两次的硬物又重新戳开紧合的臀肉,捅进没得到什么时间休息的穴口里。伊扎克发出呜咽声,侧过脸时吉尔伯特不间断地咬着他的耳垂,趴在他身后的位置更加大力地抽插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伊扎克的心里隐隐总觉得失望,明知道有些事……是不可能的吧,为什么还要抱有期待呢。
这不过是……有求于这个人而进行的妥协和牺牲,用以做为交换的条件罢了。
伊扎克趴在那里又开始被迫摇晃身体,他却只能紧闭上眼,好逃避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夜几乎没能安寝,第二天本该相对无言和尴尬,至少在伊扎克眼里,这就是他们此时的相处模式。可是一大早吉尔伯特就穿戴洗漱完毕,趁着赶去上班前的几分钟时间里,他拉着还仍光着身体躺在床上的少年的手,直白地向伊扎克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喜爱之情。
伊扎克被这一出整懵了,完全不知道要给出什么样的反应,他长到这年纪从来没谈过恋爱,而且吉尔伯特对他而言一直是个年长的大人,这样的表白令他感到不知所措,何况对方也是在他幼年时给过他许多陪伴的人。
虽然心里是有些默默喜欢着的心意,但想到之前的一些事,伊扎克便只能用沉默来应对。
吉尔伯特大方地表示:没有关系,我可以慢慢等你。但其实他的心里总归是有些难过和不快的,他很想借机问问伊扎克当年的失联到底为了什么,只是记起昨晚对方始终是被自己强迫着做了不愿意的事,虽然不甘心但总是他理亏,想想也就不好直接这样问出来。
出门上班前吉尔伯特故意将收着的克鲁泽和雷伊的合照拿出来放在书房的办公桌上,他记得管家说过伊扎克白天的时候总会进去,坐着看书也好发呆之类也有,总之若是能看到照片的话也许会问一句,正好牵出当年一些事找个由头聊一聊。
但观察了几天吉尔伯特发现伊扎克虽然天天进书房,却对那张照片上的人没什么反应,纳闷的吉尔伯特憋不住主动出击,告诉对方这上面的人,有一位是你曾经的长官。伊扎克脸上的表情可谓是震惊,看着照片问道:“哪一个?!”
“…………”吉尔伯特不得不废话地说道,“当然是年长的那一个。”
“谁?!”
“拉乌 勒 克鲁泽。”
伊扎克看看吉尔伯特的脸,再又看了看照片,然后重新转回去对着吉尔伯特喊道:“谁?!”
“…………”这一番吉尔伯特本想顺水推舟说说自己曾找克鲁泽关照伊扎克的事,却被那蠢得让人发笑的反应给堵得尽数吞回了肚子里……他想了又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地将照片收回了抽屉里。

那之后大概因为终究是做过了,伊扎克从客房里挪了出来,毫不客气地直接就夜夜睡在了吉尔伯特的卧室里,两人保持着某方面的关系,除去这件事,平时言语交流倒真的不多。
伊扎克配合着家庭医生给出的建议乖乖吃药复健,但心情抑郁的症状似乎一时也难以彻底缓解,医生给出的建议是这里没有同龄人陪伴伊扎克的话,有宠物也是不错——同时也提议道,狗会比猫要更适合一些。
吉尔伯特本身并没有养宠物的爱好,便只好让管家帮忙想想办法,对方四下问了一圈,从亲戚家里借来了两只狗,说着放在宅子里养上一阵子,看看陪伴那位少爷之后效果如何。
伊扎克倒是对此很是有些兴奋,狗狗一只是金毛,一只是边牧,都已成年且活泼好动,主人交待道它们本身是从小养在一起的,感情特别好,每天也要一起行动,大概一天遛上一到两次也就够了,其余时间如果能陪它们玩玩捡球或者捡树枝的游戏,它们会更加地开心。
结果头天伊扎克带着狗狗去花园里遛哒就出了小型事故,当天是周末,难得没有糟心事需要加班,吉尔伯特在书房里看闲书,去窗口边站着晒太阳的时候看到楼下一群下人围着伊扎克,管家像是在喋喋不休地说了好些话,那位少爷满脸的不乐意,硬是从对方手里抢过了什么东西。
吉尔伯特远远定睛一看,似乎是两只来做客的狗狗的牵引绳。伊扎克蹲下去将牵引绳分别给狗狗们系好,这就往腰间一挂,雄纠纠气昂昂地朝着花园的方向出发,管家和下人们目送着一人两狗远去的身影,无奈地叹息着又耸了耸肩。
吉尔伯特想着那崽子愿意出去晒晒人造太阳四处走走也不错,反正都在邸宅里活动,左右出不了事。谁知道这才坐下来看了不到一小时的书,楼下又是一阵嘈杂,将他本来在大周末不用加班的美好心情搅得一团糟。
他放下书走去窗边探头看看,下人们又照着刚才的样子聚集起来,中间围着个……浑身是泥的人,吉尔伯特脑子里浮出好多问号,他再又看了一看顿时觉得不太好,赶紧转身开了门往楼下奔。
在庭院里下人们见到吉尔伯特都纷纷退开来,大家脸上憋着笑的表情很是玩味,管家站在最前面,他满手是泥,手心里抓着两条牵引绳,吉尔伯特抬头望去眼前一黑,看着那个泥人和地上两条泥巴狗心想:这、这是去哪条沟里打了个滚爬上来的吗?
“怎么弄成这样了?!”当议长大人发出来自心灵的问句时,周围终于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伊扎克的脸上已经看不出表情了——事实上吉尔伯特甚至花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这个泥人就是伊扎克……他只听到那人断断续续地说了自己带着狗狗们去遛哒时被带倒,然后一路拖着滚过花园里的几个小山坡,途中撞到了包括诸如树木、草丛、花盆、椅子之类的物体,最后去前阵子开挖扩建的池塘里泡了一遭然后又被拖上来,还掉进了挖池塘时留下未及时回填的土坑里,再被一路拖了回来……
吉尔伯特捂着额头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伊扎克抹了抹嘴不说话了,管家脸上虽然写满了『狗狗是他带来的,他好担心少爷会不会出事哦』这样的表情,但他带笑的嘴角却当场活活地出卖了他,吉尔伯特对下人们说道:“去把狗狗们都洗干净。”伊扎克抠了抠被泥堵住的鼻孔,下一秒却发现站在那里的人靠了过来,毫不在乎地将他抱了过去搂到了怀里,吉尔伯特在他耳边说道,“至于你,弄得这么脏怎么回房间啊,我得给你洗一洗。”
分工合作的结果就是下人们负责洗泥狗,议长大人亲自出马洗泥人,在一楼的浴室里吉尔伯特帮着伊扎克将有点风干后紧贴在身上的衣物都脱去,这下子反而是灰头土脸身上却白白的,伊扎克低头看看居然笑出声来,吉尔伯特在他脑门上轻戳了两下,用了些许责怪的口气:“还好意思笑……”听他刚才那些形容都觉得这一番真不知道是人遛狗还是狗遛人,还能去池塘里泡一圈再被狗给拉上来,吉尔伯特觉得自己很是服气。
幸好崽子没出什么事,转悠了一圈还能笑出声,看来他自己还挺开心……
吉尔伯特已经很久没看到伊扎克这样傻兮兮地笑过了,事实上自从他们此次重逢后,这还是第一次,于是他便也不再说什么了,担忧之类的,看到伊扎克多少是没有什么大事,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
他调好水温,将少年拉到花洒下站着,冲洗时流淌到地面上的水从灰黑色渐渐变得清亮起来,伊扎克满头脏乎乎的银发又重新露出本色,脸上的污痕也被洗去,蒸汽在两人身体间飘荡,吉尔伯特却觉得喉间和下身都变得紧了起来。
伊扎克的脸颊和颈间还有手臂上有些红肿和划痕,但原本洁白的身体被热水冲刷得泛出嫩粉的色泽时,他突然将视线往下移了半秒,突地顿住,之后伊扎克快速地朝上望了望吉尔伯特的眼睛,那人并没有什么其它动作,只是继续在他身上把残留的泥点用指尖抹去,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或者真的是水温有些过高,伊扎克渐渐也觉得身体变得更烫了。
他靠了过去,用自己的胸口对上吉尔伯特胸膛下方的位置,身高差让他也只能粘在对方这里,伸过手去贴住了那在布料下鼓涨起来的部位,吉尔伯特脸上的表情没怎么变过,眉心隐隐地收紧了一下,伊扎克保持着同他对望的姿势,用手解开了皮带上的卡扣。
手指探进去碰触到了勃起着的硬热,伊扎克将它从布料中掏出来,然后用另一只手推着吉尔伯特,让他不得不往后退了一小步。空出来的距离让伊扎克得以缓慢地跪了下去,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里吉尔伯特的眉完全皱了起来,伊扎克的这个动作让他想到对方在监狱里遭遇的那些事,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伊扎克在性事方面一直很生涩,却也愿意主动努力好好地学习口交之类的性爱技巧,但吉尔伯特还是舍不得让他多做这些,他伸手扶在伊扎克腋下将他撑着拉起来一些,对他说着:“你不必这样,不需要这样……”
半撑起身的少年舔着唇望住吉尔伯特,没有说话只是扣住他的手腕,继续与他对视的同时,又重新跪回了原位。
性器被温柔地纳入湿热的口腔时吉尔伯特终于放弃了抵抗,他在水雾中仰起头享受着伊扎克的服务,在心里劝慰自己假装这个人是心甘情愿地这样做。伊扎克的口技还是欠缺了些深入灵活的技艺,但他始终朝上的眼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撩人到足以弥补那些不足。
在心底发出赞叹的间隙吉尔伯特里低下头时对了上那个眼神,立时便被深深地攫住了一切思维,他深陷在这样的诱惑中,低叹着用双手扶在伊扎克脑后开始在他嘴里用力地前后进出,时不时歪开戳到口腔粘膜上,听着少年发出模糊的嗯嗯声,翻着舌头跟过来舔弄他的柱体,在他稍微退出去时用舌尖顶在粗壮头部的小孔上。
吉尔伯特腰腹间的肌肉紧绷着,眉心一直没有松开过,他扶在伊扎克脑后的手指揪住了那些湿软的银发,发着力让伊扎克将下颌抬起来迎向他,又是几次带着水渍声的进出过后搅得伊扎克不安地发出呜咽声,涎液从嘴角被挤压出来,颈间的肌肉颤动着,吉尔伯特深深地将性器顶到对方的喉底,他并不想让自己退出来,于是抽动着全身的肌肉,全数射在了对方热烫的口腔里。
伊扎克在最后一刻还是不意外地被灌进喉间的精液呛到,吉尔伯特扶着他的下颌温柔地抽出来,弯腰拉起他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手掌在后脑和那起伏的后背上轻轻地安抚,伊扎克没有说话,喘息着待到缓过气来还仍是乖乖地靠在他怀里。
那一天在浴室里,吉尔伯特还教给伊扎克更多嘴里和手上的技巧,他一直对伊扎克在床上的各种表现非常满意,除去喜欢的心情以外,单是抱着纯粹欣赏眼光来看,这副身体也已经被他调教到足够性感有诱惑力,这样的改变依照吉尔伯特本人的心意而提升着,多少令他感到异常地愉悦。

在艾萨利亚终于被解除了软禁之后,伊扎克很迅速地赶回了家一趟,专程去探望重获自由的母亲,而那位夫人在知晓儿子和如今的迪兰达尔议长的关系后未免有些担心,但伊扎克安抚着母亲说道:“没事的,他对我很好。”
听着这样的话艾萨利亚也只能低叹一声,她被软禁的时候还是能收到儿子的各种消息,知道他战后被提拔过,又被拉下来以战犯之名关进监狱。若不是迪兰达尔,她和伊扎克都走不到今天,更何况以伊扎克当时的罪名,就算被枪决也是毫不为过的。
艾萨利亚知道那个人顾念着两家的情谊愿意出手相助,但让儿子赔上的代价太过于巨大,做为一个母亲,还是希望伊扎克能独立自主地先从议长身边离开再说,但伊扎克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会面结束后他婉拒了母亲留他在家里共进晚餐的提议,只是说道:“吉尔他晚点加完班会回来,我——”伊扎克看到母亲脸上流露出的深觉他吃亏又委屈的神情,伊扎克笑了笑上前抱住她,安慰道,“并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是自己愿意留在他身边的。”
“但是……”艾萨利亚仍有些固执地想要弄清儿子的坚持背后到底有没有被强迫的意味,然而伊扎克过于坦然,甚至在又一次说到那位大人的时候脸上不易察觉地红了几秒,艾萨利亚突然间觉得儿子真的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般什么事都会和她说,现在的他大概是有了真心喜欢的人,只是那个人……却不知道是不是也对伊扎克抱着相同的心意。
艾萨利亚只求她最心爱也是唯一的孩子不会在情路上受到伤害,仅此而已。
可是人生也好,事业也好,更甚至于情爱的这几条路,都只能让伊扎克就这么走下去,她只好说服自己,该放手了,做为母亲的责任和义务,早在伊扎克成年的时候,便已到了尽头,如今她唯有为这孩子的前路送上最为诚挚的祝福。

吉尔伯特为伊扎克在自己身边展现出的顺服非常满意,他开始频繁地带着对方出席各种带有政治意味的上流宴会,也不介意让所有人知道他们两人间的关系。
同时吉尔伯特也向伊扎克许诺,只要他的身体完全恢复之后就会想办法将他送回军队,伊扎克哼唧着表示自己的身体很好,只是体重暂时回不到过去的指标而已,并没有太大的妨碍!吉尔伯特看着这个倔强的少年,笑了笑逗弄着说道:“你这样会长不高的。”
听到这话伊扎克露出震惊的表情,蹦起来挠着头直转圈,吉尔伯特将他拉到卧室的门边贴住站好,拿着裁信刀比划着在头顶的位置刻下了一道粗粗的凹痕。
“以后就用这条身高线做参照,看看你还能长多高。”吉尔伯特将裁信刀收起来,回头才发现伊扎克转过身,用手摸着那道痕迹,抿着唇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走上前略微弯了腰,将少年整个抱到怀里,吻着他的头顶,摇了摇安慰道:“一定还会长高的,多吃点。”
“哼,知道了……”最近身高不长脾气却见长的少爷还在不爽,想想挣开一些在对方怀里转个圈,正面贴了过去紧紧抱住了这个人。
吉尔伯特脸上的笑意顿时更深了。


-TBC-
2021/12/31(金) 22:50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前排预警:2011年《流光》2.0版本,走的吉尔伯特X伊扎克线,设定基本和旧版差不多,对这个CP接受良好的请往下看。
没有lt成分!但是有比较老土的病中车梗 (ノへ ̄、)我好像没有写过这种皇,请让我过一次瘾……
其它的好像……没有了吧,有阿斯兰X真的少少少少量内容,没办法我太喜欢兰崽了,流光换到这里变成GY我好心疼他,哈哈哈给他配个CP吧。
校对不太认真,有错字请跳过,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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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与皇冠与荆棘丛中的玫瑰

一开始吉尔伯特确信自己只是帮了个举手之劳的忙,他在晚间九点终于下班,坐在车上的时候不经意一个眼神,瞥到了街角那个垂肩站立在雨幕中的少年。隔着车窗只能看到那人衣着单薄,微微缩着肩眉头紧锁,银白色的半长发被雨淋透,贴在脸颊耳畔和颈侧,嘴角有块很显眼的淤青。他似乎是无所事事,只是独自站在街角发呆罢了,却在那个瞬间精准地攫住了吉尔伯特的视线。
吉尔伯特对保镖说:“等等——让车停下。”
然而司机已经开出去很远,保镖探过身同对方短暂地交流了几句,随即回头对这位刚刚上任的议长大人回复道:“现在就绕过路口拐回去,请您稍等。”
于是吉尔伯特静静地倚到靠背上,在心中复盘了关于前天自己对于战后被打成战犯的那些军人的后续处理情况,演讲算是很成功的,起码大部分战犯都不需要被判死刑,清算完成后就能够被释放,但此时吉尔伯特突然觉得他好像漏算了些什么。
伊扎克 玖尔——对方的姓氏保有的熟悉程度于吉尔伯特来说绝非一般,迪兰达尔家和玖尔家的交情一直很好,当初伊扎克成为战犯被送上军事法庭,几乎同时他的母亲也遭到旧克莱因派的软禁,时至今日这禁令仍未解除。
吉尔伯特已经很努力在向萨拉派的成员施以援手,然而事情总得一件一件来,相比于软禁而言,那些即将被判处死刑的军人们显然是他更需要优先考虑的目标,稳定住军部人心所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相信无论是谁坐到他现在的位子上,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虽然于他本人而言,为玖尔家的那个孩子所做的一切,还远不止那些罢了。

议长专车在司机绕过整个路口后终于回到先前的那个街角,吉尔伯特原想降下车窗,将那个仍兀自立于大雨中的少年喊到近前,但在思考了几秒后,他选择了打开车门,亲自下车并且在中途朝后用手势让保镖们都留在了原地。
吉尔伯特靠近的时候伊扎克慢慢抬起头,雨似乎更大了,他的耳边嗡嗡作响,身心疲倦却无处停留,他今天下午才从军部的监狱里被驱赶般地放出来,并且那些人给出的说法是暂时没有接到让他复命归队的文件。先前在监狱里帮过他的FAITH经由某人的授意将他带到了一个公寓里,打算让他暂时安置在此处,然而伊扎克怎么能放心得下母亲,被关押的时候那些审讯官总会有意无意地提到母亲的事,现在一重获自由,他理所应当只想要先回家看看。
公寓外并没有看守的人,伊扎克溜出来后却发现玖尔府被自己曾经的同僚们看守着无法靠近,自然连妈妈的面也见不到。伊扎克身无分文,更不知道可以去找谁,他考虑过艾路斯曼夫妇也许能为他提供帮助,但再又一想,迪亚哥战时叛国战后跟着大天使号去了地球,他父母此时的处境怕也是糟糕至极,便默默打消了前去打扰的念头。
最后伊扎克也只能在街上游荡,淋着雨只觉得本就无处安放的身心开始飘乎,事实上在那一天里,当吉尔伯特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即使靠在很近的地方,他也无法看清对方的脸孔。
头发是湿的,睫毛也被雨水沾得沉重得一塌胡涂,伊扎克的脸色发青嘴角颤动,然后有一双手扶住了他的肩,似乎是靠着那样的触感觉察到他的状况,于是对方整个人靠了上来,伊扎克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刻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抱住了,落在一个散发着温暖且奇妙地充满着熟悉气息的怀抱里,脑袋贴过去的同时身体的位置也开始转换,僵硬的双腿离开了地面,他再也不用费尽力气强撑着让自己尴尬地站在路边。
大概过了几秒,头顶那场仿佛要淹没全世界的大雨像是终于停了,他进入到一个干燥而又安静的空间里,身上冷得厉害,有柔软的毯子盖了上来,可是隔着湿透的衣物,还是不太舒服。
伊扎克喃喃念着听不清的话语,自持着的意识像断了片一样,消失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中途伊扎克悠悠醒过一到两次,只觉得躺在了很软很软的地方,整个人都像泡在热水里一样,烫得令他难过。微微睁开眼时能看到一个或者两三个人影围着他打转,他看不清那些人是谁,只是动着唇,从沙哑的喉间挤出一丝声音,叫着:“妈妈……”
有人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笑了笑,应该是个男声在说道:“烧迷糊了吗。”然后一只手覆在他额头上,凉凉的,那温度令伊扎克又沉回了昏睡的湖底,只是最后一刻他又低吟起来:“爸爸……”
这一次那个人没有做声,轻叹了一口气用指腹贴上他的眼尾,抹去了些什么,最后又按在他从眉间斜斜拉到一侧脸颊的那道伤疤上,很久都没有再移动过。

伊扎克恢复意识的时候正巧是吉尔伯特又一次辛苦加班结束归来的夜晚,两人一个躺在床上靠着,一个倚在床沿坐着,互相望住对方眨着眼。伊扎克有些不知所措,理智告诉他这个人曾是他自小就无比熟悉的人,如今更是PLANT的最高议长大人,他在监狱里还是有机会观看每日国家新闻的,能被释放也都靠着这位大人先前那场声情并茂的演讲,只是……伊扎克在想着——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吉尔……议长大人会坐在我的床沿呢?
心里冒出无数个问号的少年眼睛左右瞟瞟,发现这里并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个地方,他回想了一下,那天自己走在大雨中,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好像在街边站了许久,最后的记忆里是不是看到对方他已经记不清,所以现在的情况是……?
而吉尔伯特却是微微笑着,摸摸伊扎克的头顶说道:“长大了好多呢。”
“…………”少年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攥成了拳,但是又不敢轻易把『到底怎么回事』这句话给问出口,一时间伊扎克张张嘴又闭上,再张张嘴又闭上,来回几次后他彻底放弃了,垂着肩往被子里缩了缩,只是略微抬着眼皮望向眼前的黑发男子。
吉尔伯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总不会是不记得我了吧,需要我做个自我介绍吗?你很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他抽手比划了一下长度,伊扎克花了好几十秒才意识到对方大概是在指身高,他心想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我只是、只是……伊扎克不敢再想下去,他们之间断开联系也才不到两年而已,现下见面却被问到要不要做自我介绍,伊扎克心下不是滋味,屏息没接话。吉尔伯特终于停止追溯往昔,他望着伊扎克的眼睛,“之前烧得很厉害,要好好休息。”他顿了一下,又问,“身体还有不舒服吗?”看到伊扎克抿着唇默默地摇头,他哈哈笑起来,“那就好,暂时先待在这里吧,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伊扎克沉默了好一会儿,慢慢地点了点头。

于是奇怪的状况就这样定成了一个形状,伊扎克在吉尔伯特议长邸宅的某个客房里住了下来,在这里他拥有行动的绝对自由,可是伊扎克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就只能整天窝在床上瘫着,仿佛失去了生存的斗志。
每天深夜吉尔伯特回来的时候,听着管家描述楼上那位『寄住的白毛少爷』又浪费了一天好时光时满脸的嫌弃,他便只能无奈地笑笑,说道:“随他吧,玖尔家最近诸事不顺,他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吉尔伯特让给自己做健康管理的医生来医治伊扎克,他在监狱里的时候显然待遇很不好,出来时带了一身的伤病,除去那些,营养状况也是非常之差的。医生在刚开始进行治疗时还总要提醒吉尔伯特说道还是要多补充些营养才行,可是实地见识了几次那位少爷小鸡啄米似的饭量,医生表示服气了,这么个作法亏的是他自己,给他硬塞进嘴里也没用。
医生的建议是还是要做做心理方面的疏导,但是专程请来的心理医生怎么尝试也撬不开这位少爷的嘴,于是就只能抱歉地说句打扰了,然后收拾包包走人。对此吉尔伯特也是相当无奈,他整天里忙成狗,回家的时候不是深夜就是凌晨,也腾不出太多时间来关照伊扎克这死孩子,好容易找了某个周末自己稍有闲暇,吉尔伯特决便定亲自来劝慰一下,可是伊扎克抗拒的表情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他窝在被子里意思是:我什么也不想听,让我躺到地老天荒吧!
吉尔伯特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改成双手插腰,管家继续嫌弃这个吃着少量白食啥正事也不干的别人家的无良少爷,心想不如建议一下,让议长大人把这崽子赶走吧!但是那位大人看起来并不打算这样做,还打了个手势他让出去,管家只好悻悻地关上门离开。
待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床上的被子虫之后,吉尔伯特深吸一口气:“伊扎克 玖尔,起床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被子里那个人拱了拱不怎么乐意动弹,吉尔伯特按着额头上的青筋,缓了神色慢慢在床沿坐下,“我知道你担心你妈妈,我也正在努力协调,问题是萨拉派被软禁的人太多,一个个审查过去需要时间,总不能今天说放,明天就变成无事发生吧?”
伊扎克又拱了拱仍没有出来,吉尔伯特隔着被子戳了他一下:“军部也在整理这次释放的人员名单,相信很快就能让你复命归队了。”这个消息似乎终于触动了某人的心绪,被子动了动在靠近枕头的部位钻出半个脑袋,伊扎克翻成正面露出两只眼睛,朝着坐在床沿的人露出将信将疑的眼神。
吉尔伯特赶紧打铁趁热:“你信或不信都得耐心等待,但是颓成这样像话吗?”
“……别对我说教!”虽然伊扎克处于理亏的一方,但态度还是十分恶劣的,吉尔伯特望了他几秒扶住额头不说话,伊扎克又用被子里的腿踢了他一下,问道,“我妈妈的事……真的能有办法吗?”
“我说了我在努力啊,你知道我见到她第一句话是什么吗?”某人把整个脑袋都露了出来,吉尔伯特亮亮嗓子,“——找她告状,让她知道你这段时间都是怎么像个米虫一样无所事事蹭吃蹭喝的。”
“…………”伊扎克翻身又倒了回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随你,反正我也无所谓。”
吉尔伯特的心都快碎了,一群下人天天和管家抱怨家里突然出现个来路不明猫狗都嫌的大少爷,偏偏议长大人交待要好好照顾,弄得大家生怕有半点伺候不周,结果这人倒也不说有多麻烦,但总躺在床上,除了吃饭喝水洗澡上厕所外根本不下床,想进去打扫房间都战战兢兢不敢出声免得打扰到人家……
听着管家转达的众人心声,吉尔伯特也很无奈,挥挥手说道随他去吧随他去吧,这就回自己的书房了。
然而明明该在书房里抓紧时间加班工作的吉尔伯特却坐在那里,看着天花板那片墙纸上的某个小黑点,无缘无故地发起了呆。

犹记得他们初次见面,伊扎克还是个被他的妈妈抱在手上的小婴儿,梳着淑女式的小辫子,被蕾丝边层层叠叠的小花裙子包裹着,吉尔伯特一眼看去愣了愣问道:“玖尔博士,这是您、您儿子?”
大概并不是第一次被人问到这个问题的玖尔博士哈哈大笑,拍着黑发少年的肩说道:“不必在意,那是他妈妈的恶趣味罢了,我们约好等伊扎克再大些就给他换回男装的,现在还小不懂事,让他妈妈过过没能得个女儿的瘾罢了。”
吉尔伯特讪笑着应了,回头看看那个还在啧啧吸着奶嘴的小娃娃,顿了一会儿赶紧快步追随随玖尔博士往书房的方向走。
对方是基因学方面的顶级专家,做为玖尔家世交家的孩子,吉尔伯特因为也有学习基因专业方面的意向,于是他的父亲向玖尔博士亲自举茬了他,让他平日里跟着博士多学多问,为将来报考专业做准备。
玖尔博士总是说他的儿子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小少爷是二代Coordinator,但博士还是亲自为胚胎做了基因调整后才植入母体中,虽然这个年代大多数Coordinator女性都更愿意用人造子宫来孕育孩子,以减轻身体的负担,但玖尔夫人仍坚持用人工受孕的方式让胚胎在自己体内成长直到出生。
看得出来那位夫人和她的丈夫一样,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感情,吉尔伯特每次到访,玖尔小少爷总是趴在妈妈的怀里被她亲自抱着,在玖尔博士回家后,他也总要将儿子抱来亲一亲,再逗着陪他玩上许久,这才回到书房继续在家中的研究工作。
时间长了吉尔伯特也和玖尔夫妇和他们的小少爷以及管家还有一大群下人熟识起来,有时候玖尔博士忙于工作,吉尔伯特就会自行前来,在去往对方书房里查阅基因学相关的书籍前,总会和在客厅地板上爬来爬去的小少爷玩上一会儿。
每当这时,玖尔夫人就会放心地留他们独处,当然下人们还是随时在侧等待召唤的,夫人则上楼去,享受一小会儿不用围着儿子转悠的片刻闲暇。
要是吉尔伯特今天的作业不那么急着要完成,他便会带着小小的银发孩子,去到玖尔府的花园里,逛一逛走一走,抱着他在水池边喂鱼,看他一脸认真地趴在那里想要伸手捞鱼,吉尔伯特总会笑着将他护在怀里,边说道:“不可以抓哦,当心掉下去。”
下人们紧张地在不远处张望,幸好这位来自迪兰达尔家的少年始终将他们的宝贝小少爷保护得很好,大家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总会跟在他们身后,回到主宅的客厅里。

在伊扎克两岁的时候,玖尔博士因为一次意外而离世,得到消息的吉尔伯特赶到一片愁云惨淡的玖尔府里,伊扎克正在地毯上翻滚,闹着脾气踢打接近他的下人们,在嘴里哭喊着『要爸爸』这样的话。
吉尔伯特看到身着素服的夫人红着眼眶站在一边,满脸的伤心难过和无奈,他连忙上前,蹲下身把小小的孩子抱到怀里,抬头对艾萨利亚说道:“我来照顾伊扎克一会儿吧。”他朝着对方慎重地点点下颌,送上了自己的致哀之意,得到一个带着泪的疲惫的微笑点头做为回应,道过谢后艾萨利亚独自上楼,躲开这一切悄悄安定情绪。
那之后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一天开始,伊扎克就总是很喜欢屁颠屁颠地跟在吉尔伯特的身后,亲密地唤他:“吉尔哥哥~”那时候吉尔伯特还总是会在放学后到玖尔府上,去玖尔博士的书房里看他留下来的那些研究资料,对方当年收集的许多种类的书籍都珍贵且难得,吉尔伯特闲着的时候也会翻看。
艾萨利亚对吉尔伯特说过自己的儿子很喜欢他,如果不会太打扰到他的话,希望吉尔伯特有空能常来府里陪陪伊扎克。对此吉尔伯特自然是微笑着应了,说出『好的』这句话时,怀里还揽着那个小小的银发孩子,一口一口地给他喂着草莓夹心的奶油蛋糕。

自从艾萨利亚从丧夫的打击中振作起来后便进入政界打拼,陪着伊扎克的时间自然少之又少,偌大的玖尔府里一度就只有管家和下人们陪伴着这位唯一的小少爷,同时也被他闹腾得纷纷想自尽……是以每每吉尔伯特到来,大家都十分高兴,几乎是前拥后簇地将他拱到伊扎克面前,然后大家就可以稍微喘口气,尽管将自家难搞的小少爷丢给这位贵客去抱着哄。
那时候除了吉尔伯特,艾路斯曼家的那位比伊扎克年长了半岁的金发小少爷也常常由艾萨莉利亚邀请着被他的母亲带到玖尔府里,让两个小朋友凑在一起玩。
考虑到有了同龄玩伴后,艾萨利亚将儿子的衣着换回了男装,伊扎克平时总喜欢和迪亚哥打架,将那位来做客的小少爷打到哭着乱跑,妈妈们却在庭园里坐着边聊天喝茶边哈哈直笑,似乎并没觉得这种闹腾有什么不妥,倒是吉尔伯特过来后看看总得护着迪亚哥,将要继续追打他的伊扎克拦着拉到一边,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学着打架,说着: “这样不好,而且是非常不好。”
伊扎克自然是不会听的,哼了一声头一扭往花园里跑,他一生气难过就喜欢去当年爸爸亲手为他造的树屋里独自待着,吵架打架了的话就不肯让迪亚哥也上去,弄得人家在下面边转圈边急得直哭。
吉尔伯特只好自己爬上去,在楼梯上站着,伸手敲敲树屋下方的入口处紧闭的门板,柔声喊着那个孩子的名字,只要听到他的声音,无论伊扎克假装耳聋多久,不超过三声一定会默默打开门板。待到吉尔伯特爬进树屋,便会无奈地听到还在下面的迪亚哥哭得更大声了……哭声还颤颤悠悠地越变越远,那孩子受了委屈又哄不到喜欢的玩伴,便会哭着去找他自己的妈妈。
吉尔伯特从树屋的窗户那里注视着金发小男孩就那样一路跑远,他叹了一声,回头继续劝慰不法分子:“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总是打迪亚哥啊,万一他妈妈生气,以后不带他来和你玩了可怎么办。”
“哼。”伊扎克把头一歪气哼哼地还嘴,“就是要打他,我喜欢打他!”
吉尔伯特看着这个性格十分欠修理的小家伙默默地无语:“……”同时想着这个样子,长大了可怎么好啊,会找不到对象的!
唉……

伊扎克在宠爱着他的人们的看顾下令人胆战心惊又忧虑不已地成长着,幸好倒也没有变成性格更加乖戾的模样,他和吉尔伯特始终十分亲近,但对方年纪渐长,学业繁重也无法再像过去那样能有大把时间用来陪伴他。但两人每周都会用通讯联系三四次,伊扎克的生日和重要节日若是吉尔伯特无法赶来,也一定会把成倍的礼物特意寄送到小少爷手上。
吉尔伯特去地球国家留学后他们便无法再直接见面,电话联系也降低到了一周两次,但吉尔伯特每到闲暇时去旅行,总会在世界各地给伊扎克和他的母亲寄上一张写满了问候以及祝福的明信片。
虽然艾萨利亚有时总觉得两人间关系奇怪,但看着又不太像有什么不该有的问题,加上自己儿子年纪尚小,还什么也不懂,吉尔伯特在她眼里也是温柔善良的好孩子,她心想应该是她以大人的眼光来看待孩子们间单纯的感情多少有些想得太过,于是也就将之压在心底没有说出来。
在吉尔伯特离开PLANT期间,一直是迪亚哥陪伴伊扎克更多,虽然还是整天挨打,但迪亚哥已经练就一身皮厚的本事,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一挨打就哭着跑开去找妈妈,现在挨了揍看伊扎克在生气,迪亚哥还会嘻皮笑脸地过来哄他,艾萨利亚在一边看着每每既无奈心疼又好笑。
当伊扎克通过视频电话告诉吉尔伯特自己要去参军的时候,远在地球的吉尔伯特紧张得贴近通讯器好几秒,末了才想到自己的激动未免有些失态了,他又坐回原位,想了想对远得仿佛身处彼方一般的少年说道:“我因为学术研究需要在地球继续待一阵子,虽然最近两边关系紧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多考虑一下。”
“不考虑了。”伊扎克看着那对许久未曾亲见的金茶色双瞳正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而再度露出忧虑的情绪,他却是接口道,“Junius Seven那样的悲剧,绝对不能再重演了。”
身为Coordinator,吉尔伯特也明白对方的话是正确的,更何况看伊扎克的神色表情就能猜出那位夫人应该也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他便只能怀着隐隐的担忧默许了,但仍是对伊扎克交待:“一定要好好地保重自己,如果在军校觉得太辛苦受不了,就回家吧。”
然后他得到那个已快要成年的银发少年一句中气十足的反驳:“我才不会受不了呢!”

没过多久吉尔伯特就回到PLANT,可是和伊扎克的联系却仍像之前那样不再频繁,这回换成了伊扎克忙碌得无法分神。军校里的课业繁重,每每完成当天的训练都累到让人没有心思去想多余的人和事,尤其是被一堆同龄人所包围着,身边还有跟着一起去参军的迪亚哥,于是变成了吉尔伯特总是主动和伊扎克用邮件提前一天约好了通话的时段,对于那个人,伊扎克总是愿意分出最多的时间来对待,这样一来倒也没有因为无法时时联络而产生隔阂。
伊扎克甚至抽空从军校请假回了一趟本家,当天吉尔伯特来拜访许久未见的艾萨利亚,完全没有料到能够见到伊扎克,他却不知道对方是特意赶回来,好让吉尔伯特看看他刚刚获得的红色预备生制服。
那天在和这个拔长了不少身形的少年不期而遇时,吉尔伯特的眼神从惊讶到惊喜,再到陷入一片不自觉流露而出的柔软之中。在他深刻的记忆里,那个年幼的喜欢趴在他怀里吃蛋糕舔棒棒糖的孩童,如今已经长大,意气风发地穿着合身的赤红色制服,站到了他的面前。
吉尔伯特忍住了想要抚摸对方头顶的动作,伊扎克已经不再是个小孩子,他不能再用对待小时候的对方一样的方式来对待这个从军校归来的年轻人。他只是笑着说道:“你穿成这样真好看,很有精神。”
应着这句话,吉尔伯特看到伊扎克笑得放肆而又嚣张,得意地昂起头双手插腰,像是用表情在说道:快点快点,再多夸我几句!
两人对上目光后顿了好几秒,却是相视一笑,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艾萨利亚唤他们过去用茶点。
也许默默之间那颗种子就埋在了一片温暖向阳的腹地之中,等待着有一天悄悄地破开土壤萌生枝芽,许愿来日开花结果。
但那时的吉尔伯特和伊扎克,却都还不知道命运丢出的丝线,早在不知不觉间已将他们的未来紧紧缠绕。

回到PLANT不久后吉尔伯特进入主卫的基因研究所工作,伊扎克也回到军校继续他的学业,两人在联系的时候多少会分享一些自己身边的人和事,起先一切都还和过去一样,但当吉尔伯特提起自己大学时期认识的女友时,伊扎克总会臭个脸酸溜溜地不搭话,像是听到那个名字就会不开心。
通讯挂断后和他一间寝室的迪亚哥总会放下手里的成人杂志讥笑他:“你在不开心什么啊,我在旁边听着都能闻到醋味,人家这年纪找对象不是很正常吗。”这话让伊扎克心里深埋着的不爽又更上了一个台阶,但迪亚哥眼睛转转故意又来刺激他,“听说一个人恋爱后,原来的交际圈里就会有人自然地退出,因为每个人的精力有限,能和身边的人保护联络的数量也是有限的。”
伊扎克冲上去夺过迪亚哥手里的杂志几下撕了个稀烂,然后在对方抱着头的声声哀嚎中定定地站在床边,他想了又想觉得很难过,觉得要是像迪亚哥说的那样,也许……退出那个人世界的家伙就是他了吧。
伊扎克并不想被对方疏远,更不愿意成为被遗忘的那一个,这就慢慢地主动和吉尔伯特断了联系。
当然另一方面也因为军校生活确实丰富而忙碌,伊扎克在这里遇到了阿斯兰,所有精力都集中到那一处,整天上窜下跳地找阿斯兰的麻烦,缠着对方吵个不停。吉尔伯特给他的通讯总是打个空,写了邮件也不再像过去那样最少在当天晚上总能得到回复,吉尔伯特转而向艾萨利亚打听伊扎克的消息,那位夫人给出的回复是:“军校里真的很忙吧,没什么空和你联系也正常,下次伊扎克回家时我替你问问。”
然而当艾萨利亚问起这事时,伊扎克却哼哼着掩盖了过去,还将妈妈交待的:『一定要给吉尔哥哥一个回复啊』这样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仍是坚决而任性地不再给那个人任何回音。
渐渐地,这份感情也就断在了这一处。
宇宙世纪年代联络纵然方便,找一个人无比容易,可是当那个人有心要躲避,失去联系却也轻而易举。
吉尔伯特在这过程中始终意难平且心有不甘,他完全弄不清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又或者说错了什么,惹得那位从小就脾气别扭的少爷一言不发地冷落了他,在不久后从艾萨利亚口中得知伊扎克从军校一毕业就正式上了战场,他又再次尝试给伊扎克发送了邮件,字字句句让他要多保重自己,却和之前一样石沉大海。
开战不久后吉尔伯特在艾萨利亚那年生日当天特意前去拜访祝贺,却没料到伊扎克也休了假赶回来,那人远远走来时两人互相看到了对方,伊扎克顿了一下停在原地,吉尔伯特从客厅里的沙发上一下子蹦起来,他看到站在主宅外那条小径上的少年当年那身红色的预备生制服已经换成军队里的精英红服,长长的下摆在风中飘荡,可是伊扎克就站在那里,并没有再前进一步。
之后似乎是有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接过电话后伊扎克和凑上去的管家说了两句话就匆匆扭头离开,望着那个背影,吉尔伯特唯有一脸失落地站在客厅里,艾萨利亚踱到门口,待到管家上前来转达了伊扎克留下的话后,她也只能转身对着吉尔伯特说道:“伊扎克接到紧急集合令,所以只能先离开,他说了等有空再回来。”看到那个人点点头却还是不开心的模样,她只好叹了一声继续安慰道,“伊扎克现在比以前更忙,毕竟在军队,比之军校管理要更严格了,本来他也是想着今天是我生日,能请假回来一趟看看我……这不是也没能和我说上一句吗,你别往心里去。”
吉尔伯特知道这位夫人已经很尽力地在安抚他的心情了,便只能强打起精神,默默地嗯了一声。
那天回去之后吉尔伯特怎么都还是放不下心,找了些关系四下打听,发现克鲁泽居然是伊扎克如今的直属上官,于是一个通讯过去,私下拜托那个人帮忙多照顾照顾伊扎克。
克鲁泽百忙之中抽空思考了一下,奇怪地问道:“怎么突然提这种事?你和我队上那个暴脾气小鬼认识吗?”吉尔伯特皱了皱眉,下意识地说哪里暴脾气了啊?明明很乖很可爱。克鲁泽满头问号地露出迷惑的表情,想想又问,“你说的伊扎克和我队上的是同一个人吗?别是重名的被你认错。”
吉尔伯特叹了一声说道:“是玖尔议员家的独子,没错吧。”
听到这话克鲁泽应道:“姓氏倒是对上了……但人对不上。”
“你别管那么多,反正顺手多照顾些吧,是和我有渊源的世交家的孩子。”
话已至此克鲁泽便也不想多打探什么了,只是又说:“好吧,反正我也有小可爱寄养在你的研究所里,做为你照顾他的等价交换,我身边的这个,我会替你照看着的。”
两人又没营养地闲聊了几句,克鲁泽觉得对方平时好像不这样,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吉尔伯特几乎从来没有这样拐弯末脚地拜托过他做什么事,更不会欲盖弥彰地说东说西来掩饰他对什么人或者事物的关心,这下克鲁泽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笑问道:“说真的,你到底和玖尔家的孩子是什么关系?”
“…………”吉尔伯特终于装不下去了,满脸不高兴地道了别主动切断了通讯,留下克鲁泽一个人对着突然黑掉的屏幕发出『嗯嗯嗯??』的感叹。

在战场上追击强袭高达时伊扎克受了伤,吉尔伯特隔了好一阵子才从艾萨利亚那里得知了这件事,那时候伊扎克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吉尔伯特又是一个通讯打断克鲁泽的工作,质问他为什么没按约定照顾好伊扎克。
金发的精英队队长又头疼脑热地冒出了一堆问号,怼着这个科研人员出身的家伙说道:“在军队里我们出去打战,难道我还得把那小鬼绑在背上不成?!”
吉尔伯特被堵得脸上更黑了,但还是好声好气恳求式地说道:“总之你有空多照看他一些,他妈妈也整天为他的安危担心受怕的。”
“知道了知道了。”这次换成克鲁泽主动挂断了通讯,先前的一箭之仇终得以报,心里在一时快慰的不得了。
然而在追击联合的某个舰船时,伊扎克英勇无惧地直接单机降下地球的事让吉尔伯特知道后又和克鲁泽闹了一场,就差没直说『你骗人你骗人,明明答应了我照顾那孩子,你却一次也没做到』这样的话。
克鲁泽再三地用旧台词敷衍地表示:“知道了知道了,之后我一定会好好地照看他,不让你再有机会找我吵吵这些无聊事……”两人辩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嘴,队长大人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命好苦,带着一堆官二代小崽子压力本来就不小,偏偏还有人要走后门照顾这个那个,下届军校红服,他一个都不要了!
倒是之后面对着自己这位下属,克鲁泽老有冲动问问伊扎克,他到底和吉尔伯特是什么关系,但回头想想那人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瞒着伊扎克自己拜托过他的事,想想窥探下属和好友的隐私实在是不怎么光彩的行为,于是也就做罢。
但克鲁泽还是记得交待伊扎克,让他在做战的时候不要总是跑得太前面,冲动不是好事,学会适时地撤退也是身为一个士兵的必修课。
听到这样的话,伊扎克抬头看着自己的长官,他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朝着对方站直身体敬了礼。

终战结束后伊扎克被关进了监狱,那阵子在政界沉浮着的吉尔伯特刚一当上议长,就立刻出面找人到狱中去关照伊扎克。
被关押了好一阵子的伊扎克在这里每天都要被拉出来审讯好几次,同样的问题翻来覆去走过场地问,渐渐地那些士兵也壮着胆子手脚渐渐地不规矩,一开始就只是拉着伊扎克在他身上和脸上摸几下,看着那对透蓝的眼瞳里映出的愤怒却反而嘻笑不断,还要拿他的发型嘲弄几句,又说着:“长得像个姑娘似的,喂,你真的上过战场吗?看不出来杀的人还挺多嘛。”
立于战场之上,杀人在所难免,而今这却成了伊扎克最大的罪过。他被那些也许是从未到过前线的士兵给压在审讯桌上,负责审问的官员早已离开,大概也并不在意这个战犯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士兵们抚弄着伊扎克的身体,虽然只是更近似于骚扰,在伊扎克激烈反抗的时候对着被拷住的他殴打上几轮,就会将他送回牢房去。
然而慢慢地那些人的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看着伊扎克挣动着被铐住的手腕,被动而难堪地扭动,某些下作的想法也逐渐开始成形,有人说道:“玖尔家看这势头是再起不来了,我们也不用怕他能活着出去,倒不如趁着现在做点有意思的事吧。”
这个提议得到审讯室里其他几个士兵的附和,他们合作着将伊扎克制住,按着他的肩踢在他膝弯处强迫他跪到地面上,本就单薄的纯白色囚服在他挣扎间被几只手撕扯着从胸口下方破开,那些人抬高他的下颌,捏住关节让他无法将嘴闭上。
“喂,你听好了,你也不想这副丑态被你妈妈看到吧,要是敢咬的话,一定让你好看。”这样的威胁配合着围上来的人掏出手机对着他的脸开始录像的动作,伊扎克脑海里和胸口奔腾着的愤怒被浇熄了,绝望的心情浮了上来,他不愿意自己脆弱无助地流着泪的样子被这些人看到,闭上眼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脸颊边滑落下来,湿湿又凉凉的。
那些人在他嘴里轮流释放过之后似乎还未满足,拉着伊扎克又要重新往审讯桌上压,门外突然传来声响,伊扎克在顶灯下被激得无法完全睁开眼,可是还因为其它原因而模糊了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影子,披覆着他所熟悉的,赤红色军服。
士兵们愣了一下连忙将手纷纷从伊扎克身上撤下来,来人清清嗓子,命令道:“你们几个,把刚才拍下来的东西删了!”
伊扎克还仍躺在那里,身上很疼,他动弹不得,只是听到士兵们唯唯诺诺地应着:“是……”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这些士兵对着他惟命是从,但能让自己从那尴尬又无措的境地里被拯救出来,对此伊扎克没空想得太多,他闭上眼喘息,借着时机调整呼吸。
手机面板操作时的滴滴声停止了,那人又让士兵一个个报出了番号,这才压低嗓音说道:“都滚出去!”停了一秒又说,“等等,手铐上的密码呢!”
最后一个士兵在离开前给这位上官报出了密码,审讯室里只留下了他们两人后,伊扎克感觉到对方靠到近前将他半侧着躺在那里的身体扶了扶,手铐被解开后伊扎克的双脚站到了地面上,那人将他扶到椅子上坐好,又将另一头的椅子拉过来,面对面地坐在伊扎克的眼前。
军官清了清嗓子,对着伊扎克做了自我介绍:“海涅 威斯藤夫鲁斯,是迪兰达尔议长派我来的。”他说完就停下话,等着眼前的人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反应,但对方只是抬了抬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却很快咬咬唇将头扭开了。
海涅想着,这好像和他来到这里之前预想的有些不太一样——先前那位大人将他从军营中召回,似乎也并没有非常紧急的任务,只是交待他,让他到军部的监狱走一趟,给一个名为伊扎克 玖尔的战犯带句话。
这个名字海涅听说过,曾经隶属克鲁泽队的伊扎克 玖尔是玖尔议员的独子,在战时使用的座机是决斗,他也是在雅金 杜维防卫战中生存的机师,战功不比自己逊色,只是卡纳巴上台后为了同联合讲和出卖了许多士兵,将他们打成战犯投入监狱,而时至今日上台的迪兰达尔一直在为了拯救这些士兵们做着努力,但海涅不明白对方为何独独让自己去寻找伊扎克 玖尔。
他刚一赶来的时候,查询发现伊扎克在今天提审的记档上显示着审讯官已经离开,他本人却并不在牢房里,虽然海涅也是第一次来到军部监狱,但他直觉上觉得不太妙,打听了几个回合才知道伊扎克还被扣在审讯室,他一路走来在门口听到那些不好的动静,这就赶紧破门而入,幸好还来得及拦下那些士兵,没有让他们进一步做出更糟糕的行为。
可是现在他看着沉默着的银发的年轻人,手铐除去后,两只手腕上都有很明显的淤青和红痕,那是戴着手铐时用力挣动而被勒出的印记,脸颊和嘴角也都有伤,被弄破的单衣下露出的胸口和腰腹上也都有大片的红肿,海涅是个军人,他知道那都是用了些技巧进行殴打后留下的。
海涅叹了一声,想自己大概明白了这个人一言不发的原因,他只好站起身,动手解开腰间的皮带搭扣时,带出的声响让伊扎克瞪着眼猛地又抬起头来盯着他,海涅朝他摇摇,他在脱外套的时候伊扎克看到他制服领口有一枚半翼形的徽章,那是议长本人的亲兵『FAITH』的标志,不知道为何,伊扎克眼底的冰冷又慢慢地褪去。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红服将上衣外套脱下,转手披到他肩头。伊扎克的手攥紧了从两侧垂下的外套边缘,将头又低了下去。
海涅坐回了原位,等了一会儿他说了一次迪兰达尔的全名,看伊扎克还是没什么很强烈的反应,他只好又说:“议长大人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他会尽力帮你。”
可是即使是听到这样的话,伊扎克也只是揪着外套整个人都在用力紧绷着全身的肌肉不停地颤抖,他想着自己故意和那个人断了联系这么久,明明他希望长大成年后的自己能用着最闪闪发亮的样子,立了军功再去对方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可是现在他沦为阶下囚,而那个人,却已经成为PLANT身份最为尊贵的最高议长。
伊扎克不止是沮丧,他同时还觉得很绝望,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去和那个人提出什么所谓的要求了,他默默地对着这位身负嘱托而来的FAITH摇了摇头。
无奈的红服军官只能又这样和伊扎克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将他送回了牢房,离开前海涅穿好对方递过来还给他的外套,走出这片区域时理所应当地顺着某位大人的心意,交待这里进行看管的士兵们,不可以再对任何一位被关押的前军人施暴。
大家都知道海涅的身份非同一般,他如今特意前来转达的意思,便是如今最高议长的意思,那位大人正在努力想让这批战犯尽早被释放,看来之后这些牢房会空出一大片了,于是大家都老实地应和着,表示自己知道了。
临走前海涅想了想还是又单独交待道:“那个伊扎克 玖尔,尤其要看好了,再让我发现他身上多了什么不该有的伤痕,你们就等着滚回家吧。”听到这话的士兵们互相看了一圈都转头过来朝着这位FAITH点了又点,末了又呆站了一会儿,海涅这才心想他得赶紧回去复命了。


-TBC-
2021/12/31(金) 22:43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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