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接近下班时间,吉尔伯特接到管家的电话,说伊扎克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午时起就脸色不好躺着直哼哼,管家请了医生来看看,结果人家立马叫来救护车将大少爷送去了医院。
吉尔伯特不得不提前结束工作赶去医院,医生说伊扎克腹间的伤口开裂了,一送来就做了清创重新缝合,言语间满是责怪的口气,问道:“怎么耽误了这么久才送来,实在不应该。”末了停了一下又说,“昨天不该急着出院的,年纪也不小了就是不听劝。”
吉尔伯特哪好意思说其实应该可能是我给弄的……他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咳了一声应道:“是是,之后我们多劝劝,今天谢谢您。”
艾萨利亚在一边上前来解救了尴尬中的议长大人,她对医生问道:“孩子自己急着出院有事要办就没怎么注意,接下来怎么办?”
医生扭头对着夫人说道:“私自出院又不好好保重,这下再重新住着吧。”
这话堵得艾萨利亚一时也只能不说话,吉尔伯特赶紧向恋人的妈妈表白心迹:“我会照顾伊扎克的。”他提及了昨晚求婚成功的事,在医生突然燃起八卦之魂的眼神下对艾萨利亚说,“请放心将他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地保护他。”吉尔伯特停了半秒又说,“让伊扎克受伤的事,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身为一个母亲,艾萨利亚自然对于儿子又因为伤痛再度入院的事而难过,但毕竟主意从头到尾都是她出的,倒也没什么立场去责怪吉尔伯特,只好红着眼眶说道:“那就拜托你了,伊扎克从小就一直很喜欢你……你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
吉尔伯特点点头,扶住了艾萨利亚的肩,他让自己的下属们送夫人先回去,然后自己走进了那间静悄悄的病房里。
伊扎克在那里躺着因为麻药的关系沉睡着,吉尔伯特拉了椅子过来靠在床边坐下,用手撑着头压低视线看着他,不知不觉地也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伊扎克醒了,睁眼一看身边的人他吓了一跳,忙不叠推着吉尔伯特的手臂唤醒他,两人对上视线缠绵地贴贴额头,聊了几句吉尔伯特遗憾地提醒道:“你又得在医院待上一阵子了……”
伊扎克郁闷得想翻滚,无奈伤口实在疼得厉害,他想难怪我这个时候醒,麻药一退全身都疼了起来,直到床边那个人贴得更近了,在他耳边温柔地说道:“这次我会一直陪着你。”
伊扎克顿时就不闹了,可是想想却说:“你白天要上班,还是回去休息吧。”他看到吉尔伯特摇了摇头,说之前没能陪着你,我已经很内疚了,这次一定要补偿回来。伊扎克只好在床上挪了挪空出一点位置,拍了拍床单意思是让对方上来。
吉尔伯特倒也不和他客气,脱下外套放到椅背上挂好,这就扭头爬上了床,两人调整好位置面对面侧躺着,伊扎克被吉尔伯特整个人抱在怀里,在一个长长的甜蜜的亲吻过后,输液管里续上的止痛药液又开始发挥作用,他歪过脸将头靠在对方肩窝里,哼哼着安心地睡去。
半个月后伊扎克终于顺利伤愈出院,这期间婚宴的安排一应被吉尔伯特处理好,伊扎克只要负责列出礼物清单,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每晚在医院里吉尔伯特会把诸如场地的花束用什么花、宴会上的菜品有哪些、两人各自要请的亲朋好友的名单之类的都给伊扎克做了详细的报告。
花束这东西不过是个意思,伊扎克都随吉尔伯特去决定,至于宴会上的菜品,吉尔伯特将菜单递给伊扎克后,隔了一天对方交还到他手上时,原本的数量被人为增加了快一倍不止。吉尔伯特发出迷惑的声音,看向伊扎克时他却只说:“增加的都是我喜欢吃的!”
“那……原本的菜单里如果有你不喜欢的——”伊扎克急急打断他说都喜欢都喜欢!吉尔伯特叹口气,“东西太多吃不完可怎么办?”
“份量减一些可以。”伊扎克对着当今的议长大人做出关于他们婚宴的重要指示,“但数量不可以减!”
吉尔伯特发出一声:“呃……唉!”然后还是乖乖地将长长的菜单提交给了承办婚宴的宾馆接洽人员。
至于邀请亲友——伊扎克的关系网吉尔伯特也十分熟悉,他操办着替两人将请贴都写好,只是在分发前让伊扎克再亲自确认一下的时候,对方突然眼睛转转:“我队上的队员们,就不要人手一份了。”
“啊?”听了这话吉尔伯特发出不解的声音,他想你是队长,结婚这样的大事还能抛下部分队员不请的吗?多小家子气……要让人笑话的!
然而伊扎克只是笑着说道:“我来安排,说不定还能促成些好事。”他将分发给队员们的请贴算好数量做了删减,同时在分发出去的请贴上都附了一句:可以随贴加带一位陪同宾客。
吉尔伯特继续表示不解,直到过后雷伊回到家里才大致弄清了缘由,伊扎克早就吩附一群下属们各自找好搭挡来参加婚宴,并且『假装』漏掉了那位名为真 飞鸟的队员。
雷伊自己的搭挡是整备班的一个年轻人,露娜和妹妹美玲美滋滋地凑了队定好礼服,唯独真手足无措地在队上转悠问了一大圈,末了发现大家都有了配对好的对象,他突然发现自己被丢下了,失落的表情顿时写了一脸。
迪亚哥拿到的双人入场请柬自然是要和米莉一起去的,他看到真在那里扁着嘴像是快要哭出来了,顿时坏心眼地挤挤阿斯兰的肩,对他说道:“不是你还没配对吗,单身狗对单身狗,快点过去吧!”
阿斯兰觉得这人说话非要这么损的吗……再说他本来已经脚步一迈打算上前邀请真和自己一起去参加婚宴了,给迪亚哥这么一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真走到角落里找位子坐下时的背影,可怜兮兮的……阿斯兰出了口气摇摇头,拿着请贴走上前去。
他在周围一众队员们起哄的声音里朝着真发出来自前辈的真诚邀请,少年愣了愣突然跳起来问道:“前辈你能带我去吗?真的吗!”
阿斯兰表情复杂地点点头,应道:“是的。”然后听到对方大声说着谢谢,蹦着将他一把抱住,好容易控制住平衡没有往后栽倒的阿斯兰无奈地拍拍真的背,轻声安抚他,“好了好了,一点小事……”
可是周围起哄的声音却更大了,尤其是来自迪亚哥的。
阿斯兰又叹口气,决定放弃思考。人生很短的……阿斯兰想着,笑就笑吧……
婚礼前一天吉尔伯特按照伊扎克的心意亲自将他送回玖尔府过夜,等着明天一早让礼车来接他去婚宴地点。
艾萨利亚想着两个孩子走了这么些年,这才终于修成正果,想想真的很感慨。三人坐在客厅里聊着天,吉尔伯特毫不避讳地向着爱人的妈妈又一次表达了自己对于伊扎克的喜爱之情,伊扎克笑嘻嘻地蹭过去靠着吉尔伯特的肩,接过话来说道:“是呀,我也喜欢他,喜欢到在他身边时一有空就往想往他身上爬。”
吉尔伯特和艾萨利亚对看一眼同时露出微妙的表情,捂了爱人的嘴后吉尔伯特还在尽力朝着岳母大人替她的儿子挽回形象:“以、以充满爱和敬意的方式……”
艾萨利亚撇开视线去茶几上拿了杯子过来喝了两口,轻咳了一声听着那边长沙发上的两人还在拧来拧去地打闹,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尴尬了,儿子能开心幸福,这就是她唯一的心愿了。
还有什么可求的呢,艾萨利亚倚到靠背上,望向窗外那片有着明媚阳光照拂的花园。
吉尔伯特和伊扎克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到民政局做了结婚登记,所谓的婚宴也不过是个请亲友们开心吃顿饭的美好的过场,仪式安排从头到尾都无比简单,两人在神坛前互相握着对方的手做了宣誓,交换过亲吻后迎来一片掌声。
仪式结束后迪亚哥在人群里找到阿斯兰,拍着他的肩告诉他:“不要只看着远处的那个人了,明明身边也有值得你去关注的对象。”阿斯兰还没想到要怎么应对这句话,余光里看到真在餐桌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什么饮料,他朝迪亚哥歪了歪头意思是我离开一下,对方扬扬手里的杯子说你去吧,阿斯兰飞速朝着他今天的陪同小宾客靠近,凑过去一眼就发现真喝的根本不是果汁,而是混合了酒精成分的果酒……
虽然味道是不错,但这玩意儿喝多了待会儿就要上头啊!阿斯兰把真又一次举到嘴边的杯子抢了下来,扶着脸色发红的人让他靠到自己肩头,说了几句真已经开始神情恍惚了,阿斯兰想我带来的人我得看好啊……唉,他四下看看,找了休息室的方向,将真半抱半拖地扶了过去。
行进途中真还在迷糊,但好像知道抱着他的人是那位前辈,他小声地垂着头说道:“前辈、前辈是喜欢队长的吧……”他打了个酒嗝差点膝盖站立不稳,阿斯兰拉着他完全停下脚步,皱眉看过来,可是那个人的脸在真眼前变成好几个重影,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整个人都正面贴了过去,手绕过对方的后颈,挂在那里还在喋喋不休,“可是、可是我虽然没有队长那么厉害,你就不能、不能多看我一眼吗?”
阿斯兰觉得脸上有点烫,明明喝了酒的不是他啊……!他在众人围观下托了托真的身体,在他还要说出其它更奇怪的话之前将他拉下来侧过身靠住自己,打横着抱起来,这下阿斯兰完全是在朝着休息室的方向狂奔了,伊扎克远远看着以为出了什么事想过去帮忙,迪亚哥凑上来拦住他嘻笑道:“没问题没问题,大概是好事!”
奔进休息室前阿斯兰急着顶开门时还让真撞到了头,对方嗷了一声眨着眯眯眼摸摸头顶,往上看去时正对上前辈那张好看到飞起的脸,真再也忍不住,抱紧那人的脖子又重新贴上去,轻声说:“前辈,我好喜欢你啊……”
幸而这番表白也只有阿斯兰自己听得到,不然外面那一群人又得大声起哄了。
阿斯兰发出来自生命的叹息,进入室内后找了椅子将真放了上去,对方还牢牢地抓着他不放,阿斯兰只能安慰地拍着真的背,对他说:“好了好,在这里休息一下吧。”那双手还紧紧圈住他,阿斯兰只好又说,“我会在这里陪你,直到你酒醒了,我们再来好好地谈,行吗?”
真嗯了一声,大概是听懂了,总之阿斯兰看到他耳际的开始发红,埋头点了点终于松了手。
阿斯兰终于能挺起身,他在真身边坐下,揽着那副软绵绵的身体让对方靠了过来,那个瞬间真身上的温度让他不由得一愣,是啊,阿斯兰想着,那个亮闪闪的人终究是属于别人的,阿斯兰对着空气无声地笑出来——是该珍惜自己身边的人才对。
迪兰达尔议长大人的第二任期完美收官卸任后,他便安然地回到基因领域继续早年中断的科研工作,两人搬离议长邸宅时伊扎克站在大门外朝里看了许久,这里他住了好几年,熟悉得闭着眼都能到处摸,如今就要离开了,不舍的心情溢于言表。
在吉尔伯特指挥着搬运工人将他们的最后一个箱子小心地放到车上后,回头来挽着爱人的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靠着他,然后听到伊扎克说:“将来总有一天,我会再回来的。”
退役后的伊扎克早已在政界站住脚跟,现下刚刚被新任议阁推选为国防部长,下周二就是他的就职典礼,吉尔伯特为着对方高兴的同时,也总算出声提醒道:“该走了。”他拉起伊扎克的手,带着那个还在一步三回头的人离开了这个充满了他们之间很多回忆的地方。
新任玖尔部长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趟军校做视查,为了接受检阅,校长特意安排了新一期的学员做了些实战技能演示。一轮轮的比试过后,伊扎克在小刀战演练现场手痒得受不了,从看台上单手一撑蹦上了场,解着深紫色制服外套的扣子打算亲身上阵。
迪亚哥从来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那一个,哈哈地笑着边鼓掌带动气氛时不时吹声口哨,跟着一起前往的吉尔伯特不怎么高兴伊扎克打架,虽然对着些年轻学员们还用了未开刃的武器,倒也不是怕他受伤……但是,吉尔伯特就是觉得自己真的好担心啊!
好在伊扎克毫发无损地打翻了一群学员后得意地双手插腰站在场地正中得瑟,乐子人迪亚哥突然狂叫起来,起哄着让坐在离他几个位子远的阿斯兰下场去试一下挑战他们共同的上司。
身着白服的青年一脸哑然地望向迪亚哥,并且在半秒内决定装傻,无奈气氛组成员们实在太过敬业,暖得场子整个沸腾了起来。
要说阿斯兰 萨拉和伊扎克 玖尔这两位同期毕业生在军校史上的排名,这都是经年来各任教官总拿来当范例做说明的典型,要是能看到这两位做个小刀战演练,这军校之旅也就是没白来一趟了。
迪亚哥知道自己回去了肯定要被自家上司身后的那位大人好一通责骂,但……管他呢!迪亚哥边鼓掌起哄边吹口哨,伊扎克也在场地上远远地指了指阿斯兰所在的方向,点了又点再将手收回来指指自己面前脚边的位置,意思你快给我痛快点地下来一战!
阿斯兰站起来的同时已经在心中默默模拟好了辞职报告的头三行……他叹息着往走道那边挪,原本坐在他身边的真伸手一把拉住了他,阿斯兰回头同他对上视线,安抚地笑了笑:“没事,我会手下留情的。”
“我、我的意思是……”真摸摸鼻尖松开手,原本想说小心一些啊这样的话,但是……他的恋人好像并不需要那样的提醒啊,真突然转而有点担心场地上那位笑得嚣张又放肆的部长了……
结果两人打了半天好像一时也分不出胜负,倒是一小部分群围观群众紧张激动得快晕过去了——当然,大多数人都还是抱着纯粹观摩强者对决的心态在欣赏这场可观性十分强的比试。
伊扎克在一个闪身凑近阿斯兰后微微涨红了脸,扳着对方的手臂将刀刃推离了些,低声喊道:“可恶……你要是让我没面子我还怎么在国防部立足啊!”阿斯兰露出个难以捉摸的笑容,手上的刀一挥差点从伊扎克肚子上划过去,顿时引来看台上阵阵抽气声。
只是伊扎克再清楚不过,对方早就算好了最小的安全距离,他低低啧了一声又是一个转身凑近对方,咬着牙威胁道:“快点让让我!不然扣你一年工资!”
原本还剑拔弩张的对决气氛突然一个扭转,阿斯兰也不知道是脚滑还是被伊扎克推得失去平衡,往一侧歪着就倒了下去,只是手上还恶劣地拉了部长一把,让那人也摔了个懵圈,不过因为整个人压在阿斯兰身上的关系,迪亚哥眼明嘴快地嚷起来:“噢噢噢!部长赢了!!!”
会场里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掌声,演练宣告结束,今天玖尔部长在军校的视查行程也就圆满落幕了。吉尔伯特在人群中挤了进去,拉着伊扎克担忧地上看下看,迪亚哥早就窜到阿斯兰身边,拍着他的肩笑道:“难为你这种情况下还能牺牲自己保全伊扎克的面子啊,不容易不容易!”
“唉……”身为队长的人叹口气神情落寞,“实在是被威胁得很害怕,之前真生日给他定了个限量模型还在分期,伊扎克开口就说不让他要扣我一年工资……”阿斯兰心想没钱吃饭真的很惨,人穷志短这话可真是戳人心窝子啊。再说他本来也不是有心在让,可不是吓得脚下一滑吗……毕竟面子不能当饭吃。
迪亚哥愣了愣,在一片混乱中笑得嘴都要歪了,顺手在之后将阿斯兰交还给了他那位好容易才从一堆围着他们跳的学员中挤过来的恋人手里。
伊扎克在离开军校前还站到讲台上朝着学员们做了一次鼓励性训话,吉尔伯特站在人群里望住那个无论走到哪里都亮闪闪的人,脸上的笑容却是在一遍遍地回忆着先前那些对方亲自示范演练的过程里逐渐消失。
在吉尔伯特眼里,伊扎克一直他最最心爱的小猫,虽然早年也曾亲眼见过对方在驾驶MS方面的技术,但那和肉搏又完全是两回事——全身一冷的前议长大人看着还仍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爱人,远远看去才发觉伊扎克完全成年后在外面对着别人总是眼神犀利,像只时刻准备进行捕猎的豹子。
可值得安慰的是,回到家后伊扎克还仍是听话的小猫,这么想想吉尔伯特多少有些感慨。
他们在折腾了一天晚上回家后的独处时间里互相抱着做过了几轮,吉尔伯特搂着伊扎克不断地吻他汗湿的后颈,边问道:“你打架那么厉害,为什么从来没打过我?”
伊扎克莫明其妙地发出一声:“啊?”想想问道,“你想被我打吗?”
吉尔伯特小心翼翼地回应他:“你肯定有想打我的时候……有吧有吧!”
“……什么毛病,你今天是吃多了还是喝多了?”
吉尔伯特将身下那个人的腰用了些力气勒住:“你坦白说,到底有没有!”
伊扎克认真仔细谨慎地想了又想:“真没有啊……”
“……”这话多少还是让吉尔伯特感到欣慰,他将伊扎克仍那么压着,又吻上他的后背,然后说,“其实你真想打我的话,我肯定两秒就被打趴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伊扎克一个挺身翻过来满脸愤怒,“那年我刚当上白服你想赶我走,在家里宴请了一堆姑娘,气得我当场就想手撕你,先打破头,再揪掉耳朵,拧断手臂踢断腰椎,掰断腿和……”吉尔伯特惊恐地喊道停停停!打住打住!伊扎克狞笑着望向他,“怎么样?”
吉尔伯特的脑门上有汗珠冒出来,想想说道:“有、有些害怕呢……”说完抖动了两下,一只手伸过来在他脸上拍拍又拧了拧。
他听到那人说:“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动手的。”
这样的话似乎也起不了什么安抚作用,反而把吉尔伯特才平息下去的情欲挑动得一塌胡涂,他跳起来将伊扎克又按着趴了回去,就着先前几轮激情交合的余韵将硬挺又插回这副身体里,几乎没有停顿地照着熟悉的方位抽送起来。
开头两秒伊扎克还在惊讶地:“啊啊啊?!”隔了一会儿声音变得闷闷的仿佛裹在喉底,“啊啊啊……”他的腰肢软了下去贴在床上,挺着后臀主动地承受着对方给他带来的一切欢愉。
一室旖旎的气息,暧昧而缠绵。
近四年后不怎么得人心的继任议长在新一届大选中正对上了自己曾经的直系下属,伊扎克组建了个人团队,从国防部长职务上退出后就开始着手参选,一时间前所未有地忙碌起来。
但临近投票时他还是抽出时间回了趟家,拉着做研究写论文正着急上火的某人,对他说道:“吉尔哥哥,给我投票。”配合着这话,伊扎克在对方的书桌前缓慢又充满暗示性地主动脱去了议员制服。
吉尔伯特摘了眼镜一脸不满:“你这是违规拉票啊。”伊扎克笑而不语,上前拉着他从书房出来走向卧室,两步路扔一件衣服,直到自己一丝不挂地将面无表情的爱人推倒在床沿,低叹中的男人挪了挪位置,“给你一小时,我还得回去写论文呢,杂志社的截稿日期在下周。”
死线近在眼前,典型的学术派工作狂吉尔伯特头疼脑热地想着刚才查阅到一半的资料,意外地腿间一重,抬眼看去,那个全身肤色雪白的人爬上来背对着坐到他腹间,摇着腰和臀动了几下,很快就将忍不住开始轻吟的男人弄得硬了起来。
吉尔伯特自知即将晚节不保,前面说的话他立时就给表演了个当场活吞。他去枕头下面将润滑液的瓶子取出,帮着伊扎克将身体很好地在他眼前打开来,后穴听话乖巧地吞吐着他的手指,肌理收缩着紧咬住它们不放,吉尔伯特扶着那形状诱人的后臀,将深入的手指转着圈轻抽出来。
滑腻的声响预示着他的爱人已经做好了全面的准备,伊扎克扭动着腰肢跪在两侧让自己撑起来一些,反手往后摸索着,将吉尔伯特挺起顶在他后方的性器握住熟练地揉搓几下,往自己的穴口处对上,按住前端顶了进去。
结合部位传来的熟悉快感让两人同时发出长长的叹喟,伊扎克抬高头颅连胸也一并挺了起来,几次起落的动作之后,被撑开的腔道终于适应了这样的入侵,情动时分伊扎克激动的身体泛出一片好看的媚色,从吉尔伯特平躺仰视着的角度看去,那后背腰际到臀部的线条简直该死地性感,还混合着不断冒出来,沿着背脊滑下的汗水,吉尔伯特想着:真是可恶……这个小家伙在完全成年后的色气只多不少,并且经年来被操到熟透的身体配合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技巧他让频频败退,根本抵挡不了……
伊扎克在上方的动作越发激烈,叫声也越来越大,他禁受不住这种自行带来的刺激,快攀上高峰时身体不自觉地后仰,双手也伸到后方撑在吉尔伯特腹间,就这样持续不断地动作着,直到将自己操弄到令他僵直身体不停狠狠颤动的双重高潮。
内里被注入了热烫的体液,伊扎克晕眩着跪下去放软身体,些微缓过劲后发觉身下的人推着他的后背将他转过方向面朝着床压住,还仍在抽搐着的内襞又被膨大的硬热顶开,吉尔伯特压在伊扎克的肩头,仍是用着后入的姿势将自己又推回那温暖的体腔里。
抽送不间断地开始的时候这一轮两人都沉沦得极快,交合的间隙还能分出神来互相表达着爱意,伊扎克的身体一如既往地敏感,将吉尔伯特吞进深处绞得他不断在内部失守。
这个人从头到脚一切的一切都棒透了,除了性感美味可口以外,吉尔伯特此时却也想不到其它的形容词。
他不止一次地庆幸着自己能拥有这样的安定与美好,抱着伊扎克,就是抱住了属于他的全世界。
心甘情愿地令他为此而沉迷。
伊扎克在年满30岁那年成功赢选得大选,成为新一任PLANT最高议长,入住议长邸宅时他亲自开车将吉尔伯特接了过来,那间卧室里的墙上还保留着当年伊扎克量身高时刻下的划痕,摸着那经年的痕迹伊扎克笑着呢喃道:“原来我当时这么矮啊……”
吉尔伯特才指挥着搬运工人将他们的那一箱又一箱的书都送去书房,转身找寻着爱人的身影时,不知为何首先想到的就是卧室的方位。议长邸宅里房间众多,每一任主人都会挑选最合心意的房间来做主卧,很显然看着这里面的新旧程度,上一任并没有将这里当成卧室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的,吉尔伯特居然为此偷偷有些高兴。他走进房间,和伊扎克一起靠在门边摸摸那条身高线,这么看去他才真正地发现伊扎克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精心呵护着的孩子了。现在的伊扎克举手投足间尽是成熟果断的气质,不似他16岁刚及成年时那般自负嚣张,但张扬和自信却仍在。
岁月令他成长,却也因为那些神赐般的偏爱而手下留情,将他的那些梭角打磨得不再喀手。若伊扎克是珍贵的蓝宝石,那么吉尔伯特便是最为坚硬的钻石,也是此世间唯一能用来打磨蓝宝石的存在。
他曾一度保护着伊扎克,用自己坚硬的一面温柔地磨去那些扎人刺手的梭角,再将璀璨发光愈加圆润的宝石精心地捧在掌中,他将伊扎克带出了那片黑暗,又继续在背后看着对方脱离了自己而默默地成长着。
不知何时开始他的伊扎克便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由他来带领着站在身前为对方挡风遮雨的孩童,他在伊扎克少年时期与之重逢,将他纳入怀中陪伴着他成为青年,可是这个孩子如今已能与他并肩而立,甚至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前方,站到了那个更加光明且充满力量的地方。
而吉尔伯特知道自己现下能做的,便是为对方的前路送上最温柔诚挚的祝福,然后跟上那个步伐,好让自己得以履行他们在结婚誓言里许下的甜蜜约定。
——唯愿今生至死都不再分离。
吉尔伯特笑着望住伊扎克,想了想对着那条身高线终于说出那时候天天担心他长成个抠脚大汉的事,幸好最后并没有……感谢上天垂怜。
闻言伊扎克先是瞪眼假装生气,随后却笑了,他拉过吉尔伯特同他接吻,对他说道:“当年是你带着我回家的,现在,由我来带你回家。”
两人拥抱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分开,伊扎克眨眨眼不怀好意地笑着对吉尔伯特说:“你知道在某些地方的风俗里,搬了新家需要主人们用特殊仪式来暖房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男人抬着眉发出一声:“哦?”然后配合地问道,“什么样的仪式?”
伊扎克抱住吉尔伯特,笑着解开他领间的扣子,唇际对上的那一秒,新任议长大人脚下一勾将门带上,将接下来的一室春光,都掩在了两人的独处空间里。
吉尔伯特想自己终有一天是告别了权力巅峰的荆棘,却看着伊扎克又从那朵曾经孤独地盛开的花,变成了于荆棘丛中取下皇冠的那个站在PLANT权力顶点的人,而现在的他只想守着对方,在彼此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走下去。
若他的人生是一趟没有返程的旅行,那么伊扎克就是他在远方那个目的地的尽头盛放的玫瑰。
纵然孤独,却也高傲。
与权力并存,与荆棘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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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01/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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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上周就写完了,拖到现在做了两天校对才算大致搞完,总算把GY也圆满了,虽然剧情很穷摇式……G比Y大了13岁,年龄差真的很萌啊!尤其喜欢后段做回学术研究时戴着眼镜的G!算算年纪应该在40+了,但是没关系CO男人在这个年纪还是可以给我们小Y性福的!(づ ̄3 ̄)づ╭❤~
哦,下一篇看看先搞仓鼠Y还是ABO的那个EA强力KY,基拉伊扎也是没有自行单独搞过的CP,想要再努力一把,达成Y总受全CP图鉴~
新的一年要搞新梗,虽然一个人,但还是搞的很开心,我果然适合单机行动哈哈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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