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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含一段浴室强啪,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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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相安无事,周一早上阿斯兰早起后,不得不和某个无良临时房客挤在浴室里洗漱。
伊扎克本来赖了一会儿的床,起床的时候按阿斯兰的预想,他起码十五分钟前就该出门了,否则妥妥迟到。
然而那人挤进浴室把自己弄清爽了之后,还溜哒着去了厨房,在冰箱里抄了一番家后拿出面包,然后……伊扎克叼着面包片,哼着歌打开了咖啡机。
阿斯兰寻思着反正迟不迟到也和他没关系,他当然不会去多嘴。阿斯兰把牛奶倒进杯子放到微波炉里,等待的时间里坐到餐桌的另一头,也去伊扎克拿出来的面包袋子里拿了两片面包出来放到盘子上,叮地一声过后他发现咖啡机已经开始飘出香味了。
伊扎克利索地垫好滤纸,等杯子满了就过来从阿斯兰手上接过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那杯牛奶,看了半天似乎不理解喝个牛奶为什么还要特意加热啊?
但伊扎克懒得问,抬手给自己这边倒了半杯,阿斯兰无语地皱皱眉,然后听到伊扎克说着:“谢谢。”又扭头去找自己带来的糖罐。
见对方不停地往咖啡杯里丢了四、五颗方糖块,阿斯兰心想这人这么个加糖法,是不是三个月就要看一次牙医啊……他继而记起自己被夺了半杯牛奶的仇恨,心下更不爽了。
直到伊扎克用小勺子调好咖啡,大约是挪着往桌边坐的时候边就看到阿斯兰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伊扎克想想拍了拍脑袋,又热情地伸手过来,把自己那杯咖啡匀了些给阿斯兰的牛奶杯。
于是这下两个人今天都有了美味可口的咖啡做为早饭佐餐,伊扎克已经把面包片啃掉了一半,抿着咖啡时一脸幸福的模样。他突然问阿斯兰:“你早上都早起吗?”那边正在闻咖啡,大概是真的太香了,阿斯兰的眉心终于放松了一些。伊扎克听到对方嗯了一声,于是趁机说道,“这个咖啡机操作很简单的,以后你早起就帮我做咖啡吧。”
然后某人听到一声:“不要。”
“啊?”
“我才不要帮你。”
“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早起的人顺手帮个忙怎么了。”伊扎克心想阿斯兰 萨拉这家伙以前是这样的人吗,切……真是个没用的。
阿斯兰不想多说话,一大早平淡的心情被浓郁的香味哄得有点好了些,他将杯子捧在掌心里暖手,又闻了好一会儿,想想终于抿了一小口。
入喉的触感好微妙,大概是杯子里牛奶比较多的缘故,但味道还是很不错的,阿斯兰忍不住赞叹道:“好香……是哪里产的咖啡豆?”
“哦。”伊扎克觉得刚才的提议被否决了实在不爽,这就瞅准阿斯兰正在喝第二口的时候说道,“就是那个,你听说过的吧,从地球运过来的猫屎咖啡——”阿斯兰噗了一声把还没下咽的咖啡当场喷了一桌,末了盯着伊扎克看到他抱着肚子发出噪音般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斯兰想,他是该说点什么的,骂这家伙几句也好啊!然而去抽纸巾来擦嘴和桌子时,对方已经飞快把面包就着咖啡干了个精光,这就起身说道:“我上班去啦,哈哈哈!”
“………………”屋主表示,心情它真的,非常地、复杂……

当天的工作结束后,到了夜间就是伊扎克入住这间公寓的第二晚。
今晚的入睡时间,阿斯兰也仍然拒绝对方进入卧室。伊扎克很生气地说:“三个月你难道要我天天睡沙发?”他揉着腰表示,自己工作一天真的好累!怎么可以让可怜的社畜睡沙发呢!
阿斯兰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又不是我求你住过来的。”
伊扎克则适时地展现了自己的混世绝活——耍赖:“我不管我不管!我那晚就是睡的床!”
“我不是说了,你那晚最后是在睡地板吗。”
“所以你搞了我还让我睡地板,你的良心在哪里?”伊扎克问出这话后看到阿斯兰指了指窗外,意思是良心在天边呢你去找吧。
某人怒了,心想与其吵吵不如动手。但是成年人不能动不动打架,于是伊扎克突然指着门:“啊!!”趁着阿斯兰看过去的时候,他一扭头赶紧往卧室的方向跑,先到先得的定律不论何时都适用。
——只除了他必须先到达卧室这一点。
阿斯兰反应过来自己中计时,飞快地转身追了过去,成功在最后一刻将伊扎克拦截在门口,他揪住伊扎克拧着对方的肩,往客厅的方向一摆,朝着沙发推过去。
发出挫败的哀嚎声的伊扎克『嗷呜』一声倒在沙发上,骂骂咧咧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清早六点阿斯兰准时醒来,他在卧室里换好运动外套和长裤,一出来走到客厅里,抬眼就见沙发上一团不明突起,地板上乱糟糟的衣服袜子空掉的零食包装袋应有尽有,某个霸道房客却不见踪影。
阿斯兰推测对方应该在那团由毯子包围而成的突起之下,看来昨晚这人睡得确实不能算是太舒适。但他的到来同样让阿斯兰感到不适,所以两两相抵,这间公寓的主人心里也就没有一丝的歉意了。
一番隔空唾弃后阿斯兰在玄关穿上运动鞋,出门去跑步。
在路过那条熟悉的小路时,他停下脚步在草丛里翻找了一会儿,果然仍是没有见到那只他曾喂过的小猫。阿斯兰停留了半分钟便没再继续耽搁,转身朝着街角的方向跑去。

大约七点左右,阿斯兰带着从路过的面包店买到的三明治回到公寓,客厅里的毛毯团子挪了点位置,只是还那么包着没有露出里面的物体。
阿斯兰换了拖鞋往厨房走,边走边盯着那一团东西,心想这么睡着不会缺氧吗?但他当然没有闲心管这事,自己进了厨房,拿了牛奶出来开始吃早饭。
等到阿斯兰干掉一份三明治后,客厅外面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不过看看时间也才七点十分,政府机构早上九点上班,既然昨天伊扎克没有迟到,阿斯兰想他应该不必给某人叫早。
再说人家之前也没交待过不是,他便收拾了一下饭桌,进书房看书去了。

公寓里安静到八点左右,客厅里终于有了动静,伊扎克该是醒了,从毯子里钻出来,打了个巨响的哈欠。他揉着头发睡眼矇眬地坐起来,先去地板上找了衣服一件件大概都穿好,这过程中起码又打了五、六个哈欠,边叫着阿斯兰的名字边进了浴室刷牙洗脸。
“什么事?”阿斯兰听到那人叫他,就赏脸地从书房走了出来。伊扎克快速刷完牙就开始折腾脸了,正洗得一脸泡泡回头眯眼看他,问道:“早饭呢?”
阿斯兰说:“我晨跑的时候带了三明治回来,在厨房里呢,你自己去看看。”
伊扎克哦了一声回头继续洗脸,等洗完一擦又开始往脸上拍这拍那。站在书房门口的阿斯兰看着那些动作阵阵无语,同时心想这到底是伊扎克过得太精致了,还是他自己过得太粗糙了啊?……
等在脸上折腾够了,伊扎克就对着镜子开始撸头发。他自从进了那个部门没多久,就把原来妹里妹气的齐耳头发剪短了。阿斯兰曾听迪亚哥说过,似乎是第一次做公众亮相之后,伊扎克收到了不少对他发型有意见的声音,这人被一些不怎么中听的话给刺激到,回头就把头发剪了。
现在看着倒是觉得确实符合他此时的身份,只不过……阿斯兰还是挺怀念对方那款旧发型的,看着顺眼些吧。
这边伊扎克保养完他这张经常需要在大屏幕上面对全国观众的金贵的脸,转悠着去了厨房。阿斯兰想着帮他拿牛奶,就跟着一起过去,一进门就看到人家正在往咖啡机里塞豆子加水。
阿斯兰问道:“你喝牛奶吗?”那边伸手指指桌子说你放那吧,阿斯兰把牛奶盒子放过去,又拿了多买的那个三明治说:“给你的。”

吃完早饭伊扎克就出门踩点上班去了,他在街边站了一会儿,迪亚哥开着车来接他。阿斯兰在隐在窗边,望着那对损友谈笑风生地驾车离去,揪住窗帘的手顿了一会儿才放下来。
平时没有任务的时候,阿斯兰的个人时间还是很充裕的。但今天的备忘录跳出一个提示,他看了看手机,知道是军队的强制心理咨询时间又到了。
战后的军部近几年陆续出过在役和退伍军人心理出现问题的事故,有自残或者自杀的、也有小部分做了些报复社会的事,造成的不良影响对军队形象而言,是种极其沉重的打击。
尤其在现任国防部长盖瑞 科林上任后,他不顾评议会反对,施行一堆例如裁军减俸和裁减军研费用之类的命令,对于军人的心理状态打击也是相当大的。
于是军部硬性要求现役军人,尤其是阿斯兰这类身处特殊任务部队的FAITH,必须至少每三个月接受一次心理评估。
评分共分为ABCD四个等级,A级每隔三个月更新一次评估;B级每隔两个月一次;C级每月一次;D级则需要暂时停职,安排深入的心理干预,以便做进一步的检查和处理。

这些年阿斯兰基本固定在一位女医生的手上进行心理咨询,对方曾一度在咨询以外,明示过一些于阿斯兰而言完全不能接受的提议,内容类似『我挺喜欢你所以可以不讲医德试着约个会吗』,耿直派的老实人阿斯兰自然是立刻做出了正面拒绝,并且表示自己不会上报投诉,但会要求更换一位心理医生。
女医生笑得一派从容地表示:只有在我这里你才能觉得自在,不信的话换了别人你尽管试试。
阿斯兰依言轮换了几次,果然都如对方所言,医生们个个面目严肃地要求他在咨询的时段内,说满一小时的个人近况,并且给他打出的评级也不会超过C,于是阿斯兰只好无奈地又申请调换回那位女医生手上。
每当阿斯兰前往,这位名为茱丽安娜 兰格的女医生都会故意将职业装的外套敞开,衬衣上方总要多解两个扣子,露出傲人的事业线。但看在对方总会看透阿斯兰并不想多谈及自己近况的意图,敷衍地问些例行问题,在手上随笔做些记录,并且当场给出B级评估,阿斯兰还是容忍了那样明目张胆的可称之为勾引的行为。
只是令这位FAITH略感尴尬的是,关于军人们的性心理健康状况,也是军部要求心理医生们必须进行询问,和连带在不正常的情况下做出干预的。
每次兰格医生都会要求阿斯兰报备离上回来此处咨询到这次来前之间有没有过性行为,尽管无论阿斯兰的回答是与否,都不会影响到对方给出的评分,但她总是孜孜不倦地在咨询时间一开始,便故意带上这个问题。

也许心理医生在观察细微这方面真的极具敏感性,当初在她接手这位FAITH的时候,就大概猜到对方这方面的情况和她手上的其他军官不太相同。
倒也不是说军队这种地方就默认属于性开放的属地,只是这位年轻军官做着与别人都不太相同的更具隐蔽和危险性的工作,压抑和沉闷的情绪铺满了整张脸,连带着那股围绕着他全身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多少让人觉得,这种气质实在是同那张俊俏过了头的面容不太搭调。
刚开始的时候女医生曾尝试着问阿斯兰:“你有女朋友吗?军队里的、或者是外面的普通人?”见对方没有应答,只是两秒间露出个转瞬即逝的微愠的表情,茱丽安娜愣了愣连忙改口,“不好意思,那……有没有男朋友?”
这次阿斯兰的眉心拧了拧,仍是倔强地用沉默来做出抗议。

事后阿斯兰收到军部的军人心理健康管理中心特意下发的指令,给他安排了一个互助对象。顾名思义就是让类似他这种对于某方面没什么建树的单身狗不需要出去乱搞,一个电话就可以找来双边解决一下生理需要的人。
阿斯兰从来没有和那人正式见过面,只是从兰格医生那里知道对方是位女军官,不过待在远在地球的基地,每年只在20天休假的时候才回到PLANT主卫。
由于对方的休假时间不定,而阿斯兰出任务也总是走得急,几年来他们从来没凑到时间,哪怕仅仅是喝一杯咖啡。
兰格医生的意思是:心理评级能达到A级的军人在军队里不太常见,所以需要有其他心理医生辅助复核咨询交谈时的记录,这对她私下施予阿斯兰的帮忙并无助益,反而可能给两人带来麻烦。
反正医德这个东西,早在她当初开口想和对方试着约会的时候,就被狗狗叼走了。如今不过是打着能隔阵子见一次帅哥养个眼也挺不错的算盘,在继续鋌而走险。
不管怎么说,打个B级评价算是最趋于正常的。只要阿斯兰本人不出岔子,一般没人会去特意核查FAITH的心理评估结果是否真实,于她而言举手之劳,倒也不怕被追责。
但她同时也对阿斯兰表示:“性心理健康这个方面,得按军部要求的流程走。不过我还是留了一手,特意给你安排了远离主卫的互助对象,让你有时间也有机会躲过尴尬的面对面,对上有个交待就行。”
如此一来阿斯兰也就唯有默认了这样的安排。

——虽说这些年倒也总是无大事发生,但今天临行前的阿斯兰却觉得心里有些异样……想到那个晚上的事,他脸上莫明有些发烫。只是也说不上有多难为情,并且也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去做出多余的联想。
军人的本能让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迟到,于是这就换上军服,直接开车往基地而去了。

然而当阿斯兰终于还是意识到,其实那天晚上和伊扎克之间所发生的一切,终究还是对他产生了些影响的时候,他正坐在兰格医生那间工作时的咨询室里。对方同样端坐在办公桌前,手上的笔点着桌面上摆着的笔记本,那是专属于阿斯兰的。
兰格医生大概是发觉了这位军官今天不同与以往的某些表现,自从自己问出例行的某个问题后,那个人就隔空发起了呆,脸也越来越红,甚至支支吾吾地不肯说话,和他平时每次来接受咨询时,板着个帅脸惜字如金的冷静淡漠完全不同。
她想了想有些惊讶地发觉自己领悟了些应该算是不得了的事:“你和什么人上床了吗?”
阿斯兰从喉间挤出一声假咳似的声响,欲盖弥彰地将视线移去了房间的角落里。
兰格医生觉得这人要不是脸长得好,接人待物的鬼态度真是让人对他完全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她顿了一下又问:“不是你的那位互助对象吧?”这个问题显然并不会得到确切的回复,但她明白,这就意味着隐藏着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兰格医生只好装模作样地在笔记本上写了几句,然后扬头交待道:“如果是外面遇上的人,安全问题你肯定比我清楚——”她看到那位军官脸上的颜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神还仍是不肯拉回来,于是她意识到接下去说什么都是多余。
他们双双沉默着,直到今天的咨询时间拉满一个小时。名为萨拉的军官起身向她道别,在那个人带上门后,茱丽安娜想了想,仍是照着过去多次做过的那样,在对方的评级一栏填上了『B』。
在终端上做好上报工作后,她将笔记本收入了那位军官专属的个人案卷里。



阿斯兰那间公寓的车库里只能停一辆车,这也导致在这里住了几天的伊扎克始终不能自己开车上下班。
迪亚哥接送了友人几天后,止不住地大着胆子抱怨了几句,气得伊扎克转而和阿斯兰商量,问对方能不能接送他上下班。
听到这样的问话,阿斯兰本能地立刻表示:“请容许我拒绝。”
伊扎克哼哼了一声,只好又去威胁迪亚哥:如果不乖乖地继续接送自己上下班,就要扣他的奖金。
阿斯兰在迪亚哥过来蹭饭的时候,迷惑地问对方为什么对那家伙那么容忍?
迪亚哥想想说他也不知道,大概是从小被欺压习惯了,改不掉……
对此阿斯兰是很无语的,只是和这两人认识这么多年,倒是一直知道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就是如此。偶尔迪亚哥会在嘴上讨些便宜哼唧个几句,但是伊扎克一个眼神过去,他立马无原则滑跪。
这么一看,倒是各自都很符合他们在阿斯兰心中的人设……
身为阿斯兰的前队友,迪亚哥在战后被提拔过几次,现下已经是国家安全局的联络官。伊扎克升迁的速度也差不多,并且职位要高一些。他目前是迪兰达尔议长钦定的国家新闻首席发言人,专事对外对内大事项的针对性发言,同时也是议长大人的首席幕僚长。
这两人在军部的军籍都还保留着,虽然不知道议长大人为何如此安排,但阿斯兰也并没有窥探顶头上司秘辛的打算,只觉得反正伊扎克那家伙如愿在这里在赖上三个月也就离开了——那之后大概,他们之间的交集也就到了尽头吧。
只是这个时候的阿斯兰,还并不知道后续将会在他和伊扎克的身上发生许多、许多的事,甚至多到将他们的下半生在不知不觉间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那阵子两人相处的过程平淡且无趣,阿斯兰对待伊扎克的态度始终冷冷的,伊扎克也懒得同他多掰扯,天天睡在沙发上骂骂咧咧,却又不愿意将自己的东西搬走。
平时伊扎克还在忙工作时,阿斯兰就安静地自己待着,吃过晚饭看看国家新闻,在每周三的例行记者会上,都能看到伊扎克的演讲和答记者问题环节。
身为评议会专属固定发言人之一,伊扎克似乎很擅长替迪兰达尔到处怒怼反对派。阿斯兰想着那人在军校时期就总能把教官气得个半死,如今这工作,倒也是物尽其用吧……

平日不加班时的伊扎克回到阿斯兰的公寓里,通常能赶上饭点,不过阿斯兰和他都各自吃饭。大部分时间里伊扎克会自己挑挑捡捡地叫个外卖,等东西送来了就搬去厨房里,在阿斯兰身边坐下对他说:“我这个好吃,和你换换吧。”
身为公寓的主人也不好意思装死,阿斯兰无语地瞥一眼那人的吃食,忍不住地说:“这些东西少吃点。”
伊扎克哼了一声:“主人做饭只顾自己,我能有什么办法?!”
阿斯兰觉得很无奈,心想你自己要强行搬来的,下班叫了外卖的是你,蹭过来要排排坐一起吃的也是你,从头到尾有我什么事啊……
但那天他还是将盘子往旁边推了一推,和伊扎克匀一匀,分着吃完了他做的饭和对方叫来的外卖……

之后每天里阿斯兰做晚饭时,都会假装无所谓地给某人多做一份。结果没几天伊扎克的胆子开始肥了起来,毫不客气地要求点菜,对此阿斯兰则保持了一贯的充满冷淡的沉默。
伊扎克以为对方不高兴自己吃白食,大方地摊着手表示:“大不了我出伙食费嘛!”
而回应他的,依然是那个人固执的沉默。
不过伊扎克回来吃饭的次数倒也总不太多,他工作不忙也就是没有突发的国际性事务的时候,基本是都能按时下班的,但却常常和迪亚哥约了出去打牙祭。
饭点过了之后阿斯兰见那人没回来,只好一个人吃饭,并且把给伊扎克多做的那份原封不动地放进冰箱,留着当第二天的早饭。
毕竟浪费粮食是不好的,在PLANT绝对不是种该鼓励的行为。
隔天早上伊扎克看到临时室友吃的像是前一天的东西,他一脸惊讶地问:“你为什么要吃剩饭?”
对方在餐桌边头一抬,幽幽地回应:“你回不回来都不说一声,多做了总不能倒掉吧。”
无良人士伊扎克 玖尔挠挠头发表示:是我疏忽了啊!
从那天开始伊扎克倒是记得在每天下班前通知阿斯兰一声,关于自己待会儿是否会回家吃饭的事。


一晃强行入住的房客在这里待了近两个月,阿斯兰在两次的月底那几天时注意到,伊扎克下了班就非常老实地天天回家,冲进厨房里坐到桌子边看着他的眼睛,摸出一把大得离谱的勺子,微笑着问:“你做的饭好香,可以给我吃一口吗。”
起初阿斯兰真的被那个勺子的体量给吓到,心房颤了颤后他问:“你这到底是一口呢,还是一铲子呢……”
伊扎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口就一口,我吃的不多。”
两人对峙了五分钟,最后阿斯兰只好把一碗速食餐都倒进大勺子,在心里暗暗地骂骂咧咧一番,扭头重新给自己做一份。
待到吃饱后伊扎克抬头看着阿斯兰,冷不丁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安静了两秒的阿斯兰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想要否认。但很快听到那人又说:“就烦你,烦死你。”
歪开头的阿斯兰将视线凝于虚空中,他微眯了一下双眼,伊扎克当场跳起来嚷道:“吃得慢的那个洗碗!”然后大摇大摆地奔去客厅。
留下阿斯兰恨恨地收拾着餐具,喀啦喀啦地,在手上弄出了很大的声响。

这期间伊扎克仍是尝试着要奔进卧室去霸占屋主的单人床,但迫于对方的威压,每每都无法成功,并且还会收到义正辞严的拒绝。
于是伊扎克仍旧只能睡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并且阿斯兰甚至不愿意在衣柜里给伊扎克腾块地方放衣服。所以他只能气乎乎地将换洗衣物堆在沙发上,在睡觉时将它们搬到茶几上。
大概是军校时两人就不怎么互相对付,如今住在一起也总是经常产生摩擦。
阿斯兰嫌伊扎克太吵,伊扎克嫌阿斯兰脸臭。他觉得自己明明也没怎么惹到这人,怎么好像就欠了什么似的,每天看着这家伙的脸都拉得比驴还长。
伊扎克气不过就要和迪亚哥抱怨几句,迪亚哥表示:“你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就老实点吧。”回头想起些什么,他又劝道,“话说你自己那屋子总晾着也不是办法,三个月你捞够本了就搬回去呗,省得老要看人家阿斯兰的脸色。”
伊扎克却想了想说:“既然这样,我就把房子卖掉好了。”
完全没弄清这一前一后的对话里有什么逻辑可言的迪亚哥发出迷惑的一声:“——哈?”

时隔两个月,心理评估稳定保持在B级的阿斯兰又一次准时接到终端上的会面提示。
只是今天见到这位军官时,兰格医生觉得对方好像变得……比过去几年里都要相对更有倾诉欲望。
虽然聆听了半天,她发现阿斯兰始终在抱怨家里的新房客,她想了一下体贴地建议道:“开心和不开心的事都要说出来,你可以给你的那位房客起个代号来形容,和我说说这人的事。”
阿斯兰沉吟了一下,拧着眉问道:“什么样的代号?”
茱丽安娜提示眼前这位满脸戾气的军官:“姓名的缩写就可以。”接下来她听到对方以『YJ』做为代号,开始了自他们两人相识以来,阿斯兰 萨拉自述词汇量最多、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相谈。
偶尔这个人的形容里还会有一个代号『DE』的人,似乎是个看起来并非关键人物、但在有些片段里会突然钻出来,做个为剧情缓冲的角色。
女医生听着那些令她有些啼笑皆非的日常麻烦事,她注意到阿斯兰 萨拉在刚开始的时候说着这些事,脸上写满了气愤的情绪,没多久他的表情却慢慢放松了,尽管吐露出的言辞还仍是充斥着不忿,但那些不经意间的转变在第三者看来,还是很明显且露骨的。
她没有打断对方,默默地挑了些重点,记录在了对方的笔记本上。

当天会面结束时,茱丽安娜提醒眼前这位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的军官:“怎么说呢,人类毕竟是群居动物。就算是只草原上的独狼,遇到狼群的时候,也会想要加入那个群体的。”
阿斯兰在门边扭过头,表情有些微妙地说道:“你在开玩笑吧……独狼如果是公的,就会和狼王打一架,赢了成为狼王。如果是母狼,那就直接被狼王收入后宫了……”
女医生笑了笑:“所以还是对的呀,除非你就打算一辈子单过,不然还是要试着和别人多相处。”
阿斯兰站在那里,眉心间的位置永远那么拧着。他顿了顿没再说话,点头示意过后便径直离开了。

虽然嘴上抗拒着要和某人做那些所谓『多相处』的事,阿斯兰到底控制不住,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开始默默认真地观察起同居人的日常作息。
然后他发现伊扎克在每周六早上他晨跑回来后,都会从公寓里消失,并且持续到下周一的晚上下班时间。
迪亚哥现在天天接送伊扎克上下班,除了因为伊扎克自己表示停车不方便以外,迪亚哥也和阿斯兰嘀咕过,说伊扎克开车总喜欢乱来,为了路上行车和路人的安全着想,所以需要个免费司机。
除此以外,阿斯兰也没有什么其它特殊的重大发现。他和伊扎克每天里正经凑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早间面对面时伊扎克会抬抬下巴嗯一声,意思是打了招呼了哈。
阿斯兰就会安静地回复一声差不多音量的嗯,倒也没跟上什么别的肢体动作。
相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相处的氛围了,那个时候的阿斯兰,打从心底是这样想的。

圣诞节快来临前,伊扎克本来准备喊阿斯兰和他一起,去自己妈妈家里过节。结果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阿斯兰扭头就背负着任务出差去了,待到他归家时,新年都已经过了。
伊扎克也就没再和人家提这茬,他早把这小公寓摸透了,阿斯兰不在家里时伊扎克闲着到处翻,见这里没有零食和饮料,就自己买了好些添进厨房的收纳柜和冰箱里。
下了班回来他把该做的事做完,就乐呵呵地洗了澡,头发还湿哒哒地也顾不上擦干,便直接坐在地板上对着电视屏幕开始打游戏。
阿斯兰出差回来见这人每天都打游戏闹到半夜才睡,动静还那么大,气得难得大着嗓门将对方训了一顿。
伊扎克挨了骂但苦于他确实是理亏的那个,也不好意思还嘴,只是小声埋怨道:“我之前一个人住习惯了没想到,你好好说一声不就行了吗,干嘛这么凶巴巴的。”
听人家这么抗议阿斯兰也有点愣,想想好像自己是有些过分,眼见伊扎克叽叽歪歪地在那里收拾一地的零食袋子,他总不好再发作。然后就看着对方关了主机和电视,起身绕过他时还哼了一声——人家去厨房里给自己煮宵夜去了。

那晚阿斯兰凶了某人一场,也就自己默默去睡了。
第二天晨跑后回来看到伊扎克肿着眼睛从沙发上爬起来,打着哈欠进了浴室,也不知道那人用了什么方法,十多分钟后走出来眼睛也不怎么肿了。
待到伊扎克飞速吃完早饭再换上制服,出门上班的时候就是标准的社会精英一枚,银发亮闪闪,整个人意气风发的。
阿斯兰靠在临街的那一侧窗边,望着马路那头伊扎克奔向对面街,坐上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迪亚哥牌专车。远远望去这对损友大清早心情都不错的样子,谈笑风生地就这么远去,只留给阿斯兰一个在阳光下反着光的车屁股。
阿斯兰默默将揭了道缝的窗帘又拉回原位,眼前昏暗了下去,隔绝了仿佛是属于整个世界的光与暖。


就在距离伊扎克无理强行入住的三个月时限即将到期前,阿斯兰又紧急出了趟短期任务。
不幸的是在那颗卫星上肃清武装分子时,意外卷入了无辜平民。
爆炸发生的时候,阿斯兰朝着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街区拐角处的小女孩扑了过去,然而冲击波将他推离了原定的落地点。
轰鸣声中阿斯兰也不知道自己究意撞到了何处,待到醒来时清场的同事已经将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见到这位FAITH捂着受伤的腹部坐起来,那人朝着四下张望的阿斯兰说道:“你护着的那个小女孩伤得太重了……没有救过来。”
阿斯兰茫然而模糊地应了一声,从担架上不顾阻拦地翻身摔落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甚至想不了太多的事。
回家去——这是他唯一能够清醒地意识到的一个念头。

卫星上刚入夜的天空还未完全昏暗,后勤组的成员在这位FAITH强烈的坚持之下,只能将他送回了主卫。
阿斯兰将医务官建议他立刻住院的意见当做耳边风,来自身体的疼痛又怎么能抵平心里的懊恼和痛苦呢……
他强撑着一丝力气从基地出来,走了很久才在街头拦下一辆车。报过地址后阿斯兰在后座上歪过头靠住,茫然地看着车窗外那些闪过的单调而又寂廖的街景。

这一晚当阿斯兰打开公寓的门时,客厅里的灯亮着,不过那个平时都边吃零食边打游戏的人并不在。
浴室的方向传来隐隐的水流声,门缝下透出一丝光亮。
阿斯兰花了好几秒才将鞋留在玄关外,腹间的那处伤还仍是很疼,也许是临走时忘了让医务官给自己上个止疼药,又或者对方是想给他用药的,是阿斯兰自己坚持着非要先行离开……
不过总之,这些都不重要了。
不知为何此时的阿斯兰真的很想、很想尽快地见到那个人,想看看他的脸、和他说说话、抱他在怀里和自己紧紧地贴住,感受一下来自鲜活生命的温暖……
他很顺利地打开了门,伊扎克入浴时没有反锁门扣,这实在不是个好习惯。
但这样反而让阿斯兰在心里松了口气,他踉跄着走进去,几步的距离里那个背对着他站在水幕下的人好似吓了一跳,阿斯兰只看到那人扭过头,一对蓝眼睛同他对上了视线。
伊扎克的眉心皱了起来,下一秒阿斯兰已经凑近过去。
明明伤得不轻,那个瞬间却不知道从身体哪一处涌出来的力气,他将伊扎克湿淋淋的光祼着的身体强行摁在贴着瓷砖的冰冷墙面上。

阿斯兰靠着出奇不意的袭击动作获得了先机,但伊扎克也不是全无反应地乖乖就范。
虽然在对方突然打开门闯进来时,他确实吓了一跳,但被靠近后压制着的空隙里,伊扎克本能地进行了反抗,只是今天阿斯兰的力气大得诡异,一左一右地扣住他连浴液泡沫都还没冲干净的手腕,压在墙面上紧紧摁住。
当阿斯兰的胸口贴上伊扎克的后背时,几乎立刻就被花洒里的水给淋得精湿。水雾蒸腾间阿斯兰松开了压制着伊扎克的右手,这让伊扎克有了机会,用手往后顶在对方腹间,想要将这副突破了安全距离的身体推离自己。
可是碰触间除了浸湿了的衣物有些粗糙外,什么多余的触感也没有。
伊扎克听到阿斯兰凑在他耳后,喃喃地,像是在轻声念着他的名字,水流声盖过了那人的喘息和低吟。
耳侧那片柔软的皮肤,因为气流的涌动而越发敏感。

阿斯兰还仍是坚定地用胸口压住他的后背,活动的空间实在有限,伊扎克别扭地摆动身体,想要逃离这令他感到不安的窘境,一只手却沿着他后腰上的线条,轻抚着很快划过一道弧线,停在他下方那个羞耻的部位。
“…………!”若说伊扎克在阿斯兰闯进浴室还压着他贴得死紧时,没在脑海中窜出一瞬间这样的念头,肯定是在骗人。可当他真的意识到对方的目的确实如此时,身体还是自然而然愤怒地泛出一股怒气。
那只手借着热水和未尽的浴液揉出的细小泡沫,很快就用指尖在入口处磨了几下,毫无怜惜地突入。
伊扎克咬牙喊出阿斯兰的全名,正准备语带威胁地进行恐吓时,手指微转着圈,没入了起码一个指节。伊扎克的双腿发软,膝盖重重撞在墙上,阿斯兰还在念着他的名字,用热烫的唇贴在他颈后,轻舔着用了些力气咬了一口。
只这一下,伊扎克甚至来不及痛呼出声,就感觉到下半身被侵入得更多了。

阿斯兰草草转动着手指,做着连开拓都算不上的动作,很快他又将手指抽了出去。伊扎克被按在那里只能侧着脸,耳边传来皮带搭扣解开时的声响,拉链被急急推了下去,随即一个更加热烫的硬物抵了上来。
这下伊扎克连腿根都在剧烈地颤抖,他却像是在迷雾中闭上了眼。反抗什么的……倒也、不是不想,但是——思维中止在这一处,痛楚来得那么猛烈而又突兀,伊扎克咬住下唇终于抑制不住,出于本能地挣扎起来。
只是现下他的反抗太过微不足道,身体从后方被整个入侵,阿斯兰完全没有控制力道,突破了那道防线后,就更紧地将伊扎克按在墙上,用硬起的火热性器一下一下地往里面顶。
起初的过程完全谈不上顺利,伊扎克嘴里被挤出来的咬牙切齿的怒骂,很快被他自己丝丝声声要断气般的呻吟所代替。
阿斯兰在往他体内操弄的动作最后也不得不停了下来,他啃咬着伊扎克的后颈,将手慢慢沿着那些线条绕到前方,将对方的身体正面与墙壁隔开些距离,抚上那因为疼痛而没有什么情欲反应的器官,指间抚弄的时候总算带得出一丝可称之为温柔的动作。
伊扎克从痛楚中短暂地缓过一些,可是阿斯兰还深深地顶在里面,只是没有再进出而已……脆弱的腔道被这样强行撑开固定在那里,令他感到难受极了……
但是腿间抚慰他的手指又动作娴熟,伊扎克忍不住地想:这家伙到底为什么干这事的时候,熟练得让人想怼着他脑袋来一枪啊……可恶!
呼吸渐渐地变得越发急促,伊扎克挺起腰望向天花板的方向,水幕让他睁不开双眼,可是腰上很快被另一只手圈着搂住了。
阿斯兰的吻落在了更多的地方,从耳垂到脖颈,然后是左侧肩头,停了停又移到了右侧……
羞耻的感官却在一寸一寸地往深处铺开。
腿间自己的性器已经快要经受不住这种频率的刺激,伊扎克的耳廓发烫呼吸急促,没多久就被抚弄得无法自持地用前端高潮,后穴在他射出的同时跟着剧烈地收紧。
伊扎克听到还仍紧贴着他的那个人靠在身后发出的轻吟,在这溢满暧昧情潮的狭小室内,听上去是那么该死的性感……
似乎还没软下去的前端又开始激动地微微抖动了,可是在那之后,还插在他体内的部位又照着自下往上的方位开始操弄他,狠狠撞开紧致的内腔,搅弄时不断地从两人结合着的部位迸出水渍声。
伊扎克的脑子里糊成一片,只能跟着后方那个人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摇晃身体,手掌撑在墙上慢慢握成了拳,阿斯兰的呼吸灼热得像是要将他烫伤。
很快在渐大渐猛的动作中阿斯兰放慢了速度,重重往伊扎克里面撞了数次,两手握在胯间的位置将他完全固定住,私密处互相紧贴着难舍难分。
阿斯兰的视线往下移去,伊扎克腰窝处的皮肤透着粉嫩的色泽,自上滑落而下的水珠淋淋漓漓地坠入股缝中。
他将自己更紧更深地抵进去,脑中白光乍现的瞬间,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像是被抽光了。

待到伊扎克回过神来,才注意到那家伙居然就这样弄在自己身体里……他气得用手肘往后一顶,那人也没再缠着他不放,双手一松往后倒去,后背靠在另一侧的墙上,慢慢地整个人滑坐在地面上。
伊扎克气愤得抹了把脸,回头想要怒骂几句解解恨,眼见一地的血红却是吓得当场活吞台词。
他脑子里缓慢地转了转,想着:不是吧,这家伙居然弄伤我吗……可恶我要宰了他!!!
但再一注意那个凶嫌的脸色,才发现坐在那里的人捂着肚子,血水从他身下溢出,翻涌着被水流冲淡,丝丝缕缕地朝着下水道的方向漫去。
瞬间表示自己真的气吐了的人嫌弃地走过去,弯了一下腰又觉得刚才真的被操得很酸痛……伊扎克默默在心里骂了句粗口,努力将阿斯兰扶住,整个人撑起来。
“你他妈伤成这样,还有力气想着搞那事,这都硬得起来我可真是服了你……!”伊扎克骂人的时候瞄了阿斯兰几眼,发现对方垂着眼角没有搭话还嘴的欲望。
他给自己草草包上浴巾,这就转手扶着阿斯兰去了客厅,推到沙发上用毛巾帮他擦干头发上的水。
衣服自然也是脱了的,费了伊扎克好大一番劲,最后看到人家伤的地方,伊扎克又一次服气了。他去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找了医药箱出来,翻出绷带帮阿斯兰好好地又重新包扎了一遍,然后两个人一起去卧室里扑床。

躺好后伊扎克恨恨地说:“沙发被你弄湿了,所以你今晚要是敢不让我睡床,我就……”他的话被阿斯兰蒙头一个扑进他怀里的动作给打断了,于是伊扎克心想,这就是今晚他可以睡床的意思吧?算了,管那么多。
两人各有各的郁闷事,心情自然都不怎么好。
一片黑暗中伊扎克还在不爽自己又被某人给强了的事实,埋头在他胸口赖着的人却低声开了口:“……对不起。”
伊扎克冷笑一声,想着不如我先掐死你,再来说句对不起,可好?
怀里那颗脑袋挤了挤,阿斯兰或许是找到了一个令他多少觉得舒适些的角度。他的声音低低地一字一句挤了出来,沉重而缓慢地诉说了今天在任务途中发生的不幸。
“……我没看清她的脸,喊着『别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阿斯兰停了一下,一闭上眼那些场景就会在他眼前接连晃过,“她有一头棕发,扎着小辫子……”
伊扎克及时拥住阿斯兰的肩,将他更紧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他听到阿斯兰还仍在念叨着:“我没能救她……不应该的,如果再快一点、哪怕只有半秒也好……”然后他感觉到抱着他的人,将唇贴到了他的眉心间。
“这不是你的错。”伊扎克退开一些,手指往上抚在阿斯兰额前,将那些还微湿着的凌乱的发丝拨开。
向来最喜欢嘲讽的伊扎克并没有什么所谓安慰人的经验,但这个夜晚抱着阿斯兰,他还是努力地尝试了一下:“你尽力了,不要再过度责怪自己。”
那之后安静了很久很久,伊扎克几乎以为阿斯兰已经睡着了,却听到在自己肩窝的位置,那个人轻声地哼哼着,发出一个单音:“嗯……”
伊扎克在黑暗中翘了一下嘴角。

第二天一大早伊扎克痛苦地爬起来准备去上班,早他一步起床的阿斯兰做好早饭,老实地在餐桌边坐着。
身上的伤还是很疼,这令他没法照常出去晨跑,但万幸的是做个早饭倒是无需耗费太多力气的。
伊扎克毫不客气地吃完早饭,出门前看着那人还垂着头,一脸的丧气。
他满心都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算越亏』的想法,便气哼哼地敲着厨房门的门板,待到对方抿着唇小心翼翼地望过来时,伊扎克喊道:“昨晚的事我可记着呢!你这混蛋,净干这不厚道的事……”说着看到阿斯兰的眼神游离了一下去了墙边,伊扎克眯了眯凌厉的苍空色眼瞳,“我要继续在这里免费多住三个月!!!”
他没等阿斯兰做出明确的答复,就扭头大步往客厅朝向玄关的方向走。一方面伊扎克认为阿斯兰怎么也是理亏的那个,敢说个不字,今晚回来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另一方面伊扎克远远听到外面车喇叭在响,他知道是迪亚哥那家伙等不及,在催他快出门了。
上班自然是社畜的第一要务,伊扎克为自己讨了些便宜回来心情立时不错,哼着歌出了大门,往迪亚哥停在对面街的车子那里走。
不过这样一来,他自然也就完美错过了还待在厨房里的那位公寓主人的脸上,由紧转松的一系列表情变化。

2022/09/28(水) 18:56 Prover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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