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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预警:2011年《流光》2.0版本,走的吉尔伯特X伊扎克线,设定基本和旧版差不多,对这个CP接受良好的请往下看。
没有lt成分!但是有比较老土的病中车梗 (ノへ ̄、)我好像没有写过这种皇,请让我过一次瘾……
其它的好像……没有了吧,有阿斯兰X真的少少少少量内容,没办法我太喜欢兰崽了,流光换到这里变成GY我好心疼他,哈哈哈给他配个CP吧。
校对不太认真,有错字请跳过,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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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与皇冠与荆棘丛中的玫瑰

一开始吉尔伯特确信自己只是帮了个举手之劳的忙,他在晚间九点终于下班,坐在车上的时候不经意一个眼神,瞥到了街角那个垂肩站立在雨幕中的少年。隔着车窗只能看到那人衣着单薄,微微缩着肩眉头紧锁,银白色的半长发被雨淋透,贴在脸颊耳畔和颈侧,嘴角有块很显眼的淤青。他似乎是无所事事,只是独自站在街角发呆罢了,却在那个瞬间精准地攫住了吉尔伯特的视线。
吉尔伯特对保镖说:“等等——让车停下。”
然而司机已经开出去很远,保镖探过身同对方短暂地交流了几句,随即回头对这位刚刚上任的议长大人回复道:“现在就绕过路口拐回去,请您稍等。”
于是吉尔伯特静静地倚到靠背上,在心中复盘了关于前天自己对于战后被打成战犯的那些军人的后续处理情况,演讲算是很成功的,起码大部分战犯都不需要被判死刑,清算完成后就能够被释放,但此时吉尔伯特突然觉得他好像漏算了些什么。
伊扎克 玖尔——对方的姓氏保有的熟悉程度于吉尔伯特来说绝非一般,迪兰达尔家和玖尔家的交情一直很好,当初伊扎克成为战犯被送上军事法庭,几乎同时他的母亲也遭到旧克莱因派的软禁,时至今日这禁令仍未解除。
吉尔伯特已经很努力在向萨拉派的成员施以援手,然而事情总得一件一件来,相比于软禁而言,那些即将被判处死刑的军人们显然是他更需要优先考虑的目标,稳定住军部人心所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相信无论是谁坐到他现在的位子上,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虽然于他本人而言,为玖尔家的那个孩子所做的一切,还远不止那些罢了。

议长专车在司机绕过整个路口后终于回到先前的那个街角,吉尔伯特原想降下车窗,将那个仍兀自立于大雨中的少年喊到近前,但在思考了几秒后,他选择了打开车门,亲自下车并且在中途朝后用手势让保镖们都留在了原地。
吉尔伯特靠近的时候伊扎克慢慢抬起头,雨似乎更大了,他的耳边嗡嗡作响,身心疲倦却无处停留,他今天下午才从军部的监狱里被驱赶般地放出来,并且那些人给出的说法是暂时没有接到让他复命归队的文件。先前在监狱里帮过他的FAITH经由某人的授意将他带到了一个公寓里,打算让他暂时安置在此处,然而伊扎克怎么能放心得下母亲,被关押的时候那些审讯官总会有意无意地提到母亲的事,现在一重获自由,他理所应当只想要先回家看看。
公寓外并没有看守的人,伊扎克溜出来后却发现玖尔府被自己曾经的同僚们看守着无法靠近,自然连妈妈的面也见不到。伊扎克身无分文,更不知道可以去找谁,他考虑过艾路斯曼夫妇也许能为他提供帮助,但再又一想,迪亚哥战时叛国战后跟着大天使号去了地球,他父母此时的处境怕也是糟糕至极,便默默打消了前去打扰的念头。
最后伊扎克也只能在街上游荡,淋着雨只觉得本就无处安放的身心开始飘乎,事实上在那一天里,当吉尔伯特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即使靠在很近的地方,他也无法看清对方的脸孔。
头发是湿的,睫毛也被雨水沾得沉重得一塌胡涂,伊扎克的脸色发青嘴角颤动,然后有一双手扶住了他的肩,似乎是靠着那样的触感觉察到他的状况,于是对方整个人靠了上来,伊扎克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刻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抱住了,落在一个散发着温暖且奇妙地充满着熟悉气息的怀抱里,脑袋贴过去的同时身体的位置也开始转换,僵硬的双腿离开了地面,他再也不用费尽力气强撑着让自己尴尬地站在路边。
大概过了几秒,头顶那场仿佛要淹没全世界的大雨像是终于停了,他进入到一个干燥而又安静的空间里,身上冷得厉害,有柔软的毯子盖了上来,可是隔着湿透的衣物,还是不太舒服。
伊扎克喃喃念着听不清的话语,自持着的意识像断了片一样,消失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中途伊扎克悠悠醒过一到两次,只觉得躺在了很软很软的地方,整个人都像泡在热水里一样,烫得令他难过。微微睁开眼时能看到一个或者两三个人影围着他打转,他看不清那些人是谁,只是动着唇,从沙哑的喉间挤出一丝声音,叫着:“妈妈……”
有人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笑了笑,应该是个男声在说道:“烧迷糊了吗。”然后一只手覆在他额头上,凉凉的,那温度令伊扎克又沉回了昏睡的湖底,只是最后一刻他又低吟起来:“爸爸……”
这一次那个人没有做声,轻叹了一口气用指腹贴上他的眼尾,抹去了些什么,最后又按在他从眉间斜斜拉到一侧脸颊的那道伤疤上,很久都没有再移动过。

伊扎克恢复意识的时候正巧是吉尔伯特又一次辛苦加班结束归来的夜晚,两人一个躺在床上靠着,一个倚在床沿坐着,互相望住对方眨着眼。伊扎克有些不知所措,理智告诉他这个人曾是他自小就无比熟悉的人,如今更是PLANT的最高议长大人,他在监狱里还是有机会观看每日国家新闻的,能被释放也都靠着这位大人先前那场声情并茂的演讲,只是……伊扎克在想着——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吉尔……议长大人会坐在我的床沿呢?
心里冒出无数个问号的少年眼睛左右瞟瞟,发现这里并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个地方,他回想了一下,那天自己走在大雨中,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好像在街边站了许久,最后的记忆里是不是看到对方他已经记不清,所以现在的情况是……?
而吉尔伯特却是微微笑着,摸摸伊扎克的头顶说道:“长大了好多呢。”
“…………”少年藏在被子下面的手攥成了拳,但是又不敢轻易把『到底怎么回事』这句话给问出口,一时间伊扎克张张嘴又闭上,再张张嘴又闭上,来回几次后他彻底放弃了,垂着肩往被子里缩了缩,只是略微抬着眼皮望向眼前的黑发男子。
吉尔伯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总不会是不记得我了吧,需要我做个自我介绍吗?你很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他抽手比划了一下长度,伊扎克花了好几十秒才意识到对方大概是在指身高,他心想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我只是、只是……伊扎克不敢再想下去,他们之间断开联系也才不到两年而已,现下见面却被问到要不要做自我介绍,伊扎克心下不是滋味,屏息没接话。吉尔伯特终于停止追溯往昔,他望着伊扎克的眼睛,“之前烧得很厉害,要好好休息。”他顿了一下,又问,“身体还有不舒服吗?”看到伊扎克抿着唇默默地摇头,他哈哈笑起来,“那就好,暂时先待在这里吧,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伊扎克沉默了好一会儿,慢慢地点了点头。

于是奇怪的状况就这样定成了一个形状,伊扎克在吉尔伯特议长邸宅的某个客房里住了下来,在这里他拥有行动的绝对自由,可是伊扎克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就只能整天窝在床上瘫着,仿佛失去了生存的斗志。
每天深夜吉尔伯特回来的时候,听着管家描述楼上那位『寄住的白毛少爷』又浪费了一天好时光时满脸的嫌弃,他便只能无奈地笑笑,说道:“随他吧,玖尔家最近诸事不顺,他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吉尔伯特让给自己做健康管理的医生来医治伊扎克,他在监狱里的时候显然待遇很不好,出来时带了一身的伤病,除去那些,营养状况也是非常之差的。医生在刚开始进行治疗时还总要提醒吉尔伯特说道还是要多补充些营养才行,可是实地见识了几次那位少爷小鸡啄米似的饭量,医生表示服气了,这么个作法亏的是他自己,给他硬塞进嘴里也没用。
医生的建议是还是要做做心理方面的疏导,但是专程请来的心理医生怎么尝试也撬不开这位少爷的嘴,于是就只能抱歉地说句打扰了,然后收拾包包走人。对此吉尔伯特也是相当无奈,他整天里忙成狗,回家的时候不是深夜就是凌晨,也腾不出太多时间来关照伊扎克这死孩子,好容易找了某个周末自己稍有闲暇,吉尔伯特决便定亲自来劝慰一下,可是伊扎克抗拒的表情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他窝在被子里意思是:我什么也不想听,让我躺到地老天荒吧!
吉尔伯特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改成双手插腰,管家继续嫌弃这个吃着少量白食啥正事也不干的别人家的无良少爷,心想不如建议一下,让议长大人把这崽子赶走吧!但是那位大人看起来并不打算这样做,还打了个手势他让出去,管家只好悻悻地关上门离开。
待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床上的被子虫之后,吉尔伯特深吸一口气:“伊扎克 玖尔,起床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被子里那个人拱了拱不怎么乐意动弹,吉尔伯特按着额头上的青筋,缓了神色慢慢在床沿坐下,“我知道你担心你妈妈,我也正在努力协调,问题是萨拉派被软禁的人太多,一个个审查过去需要时间,总不能今天说放,明天就变成无事发生吧?”
伊扎克又拱了拱仍没有出来,吉尔伯特隔着被子戳了他一下:“军部也在整理这次释放的人员名单,相信很快就能让你复命归队了。”这个消息似乎终于触动了某人的心绪,被子动了动在靠近枕头的部位钻出半个脑袋,伊扎克翻成正面露出两只眼睛,朝着坐在床沿的人露出将信将疑的眼神。
吉尔伯特赶紧打铁趁热:“你信或不信都得耐心等待,但是颓成这样像话吗?”
“……别对我说教!”虽然伊扎克处于理亏的一方,但态度还是十分恶劣的,吉尔伯特望了他几秒扶住额头不说话,伊扎克又用被子里的腿踢了他一下,问道,“我妈妈的事……真的能有办法吗?”
“我说了我在努力啊,你知道我见到她第一句话是什么吗?”某人把整个脑袋都露了出来,吉尔伯特亮亮嗓子,“——找她告状,让她知道你这段时间都是怎么像个米虫一样无所事事蹭吃蹭喝的。”
“…………”伊扎克翻身又倒了回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随你,反正我也无所谓。”
吉尔伯特的心都快碎了,一群下人天天和管家抱怨家里突然出现个来路不明猫狗都嫌的大少爷,偏偏议长大人交待要好好照顾,弄得大家生怕有半点伺候不周,结果这人倒也不说有多麻烦,但总躺在床上,除了吃饭喝水洗澡上厕所外根本不下床,想进去打扫房间都战战兢兢不敢出声免得打扰到人家……
听着管家转达的众人心声,吉尔伯特也很无奈,挥挥手说道随他去吧随他去吧,这就回自己的书房了。
然而明明该在书房里抓紧时间加班工作的吉尔伯特却坐在那里,看着天花板那片墙纸上的某个小黑点,无缘无故地发起了呆。

犹记得他们初次见面,伊扎克还是个被他的妈妈抱在手上的小婴儿,梳着淑女式的小辫子,被蕾丝边层层叠叠的小花裙子包裹着,吉尔伯特一眼看去愣了愣问道:“玖尔博士,这是您、您儿子?”
大概并不是第一次被人问到这个问题的玖尔博士哈哈大笑,拍着黑发少年的肩说道:“不必在意,那是他妈妈的恶趣味罢了,我们约好等伊扎克再大些就给他换回男装的,现在还小不懂事,让他妈妈过过没能得个女儿的瘾罢了。”
吉尔伯特讪笑着应了,回头看看那个还在啧啧吸着奶嘴的小娃娃,顿了一会儿赶紧快步追随随玖尔博士往书房的方向走。
对方是基因学方面的顶级专家,做为玖尔家世交家的孩子,吉尔伯特因为也有学习基因专业方面的意向,于是他的父亲向玖尔博士亲自举茬了他,让他平日里跟着博士多学多问,为将来报考专业做准备。
玖尔博士总是说他的儿子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小少爷是二代Coordinator,但博士还是亲自为胚胎做了基因调整后才植入母体中,虽然这个年代大多数Coordinator女性都更愿意用人造子宫来孕育孩子,以减轻身体的负担,但玖尔夫人仍坚持用人工受孕的方式让胚胎在自己体内成长直到出生。
看得出来那位夫人和她的丈夫一样,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感情,吉尔伯特每次到访,玖尔小少爷总是趴在妈妈的怀里被她亲自抱着,在玖尔博士回家后,他也总要将儿子抱来亲一亲,再逗着陪他玩上许久,这才回到书房继续在家中的研究工作。
时间长了吉尔伯特也和玖尔夫妇和他们的小少爷以及管家还有一大群下人熟识起来,有时候玖尔博士忙于工作,吉尔伯特就会自行前来,在去往对方书房里查阅基因学相关的书籍前,总会和在客厅地板上爬来爬去的小少爷玩上一会儿。
每当这时,玖尔夫人就会放心地留他们独处,当然下人们还是随时在侧等待召唤的,夫人则上楼去,享受一小会儿不用围着儿子转悠的片刻闲暇。
要是吉尔伯特今天的作业不那么急着要完成,他便会带着小小的银发孩子,去到玖尔府的花园里,逛一逛走一走,抱着他在水池边喂鱼,看他一脸认真地趴在那里想要伸手捞鱼,吉尔伯特总会笑着将他护在怀里,边说道:“不可以抓哦,当心掉下去。”
下人们紧张地在不远处张望,幸好这位来自迪兰达尔家的少年始终将他们的宝贝小少爷保护得很好,大家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总会跟在他们身后,回到主宅的客厅里。

在伊扎克两岁的时候,玖尔博士因为一次意外而离世,得到消息的吉尔伯特赶到一片愁云惨淡的玖尔府里,伊扎克正在地毯上翻滚,闹着脾气踢打接近他的下人们,在嘴里哭喊着『要爸爸』这样的话。
吉尔伯特看到身着素服的夫人红着眼眶站在一边,满脸的伤心难过和无奈,他连忙上前,蹲下身把小小的孩子抱到怀里,抬头对艾萨利亚说道:“我来照顾伊扎克一会儿吧。”他朝着对方慎重地点点下颌,送上了自己的致哀之意,得到一个带着泪的疲惫的微笑点头做为回应,道过谢后艾萨利亚独自上楼,躲开这一切悄悄安定情绪。
那之后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一天开始,伊扎克就总是很喜欢屁颠屁颠地跟在吉尔伯特的身后,亲密地唤他:“吉尔哥哥~”那时候吉尔伯特还总是会在放学后到玖尔府上,去玖尔博士的书房里看他留下来的那些研究资料,对方当年收集的许多种类的书籍都珍贵且难得,吉尔伯特闲着的时候也会翻看。
艾萨利亚对吉尔伯特说过自己的儿子很喜欢他,如果不会太打扰到他的话,希望吉尔伯特有空能常来府里陪陪伊扎克。对此吉尔伯特自然是微笑着应了,说出『好的』这句话时,怀里还揽着那个小小的银发孩子,一口一口地给他喂着草莓夹心的奶油蛋糕。

自从艾萨利亚从丧夫的打击中振作起来后便进入政界打拼,陪着伊扎克的时间自然少之又少,偌大的玖尔府里一度就只有管家和下人们陪伴着这位唯一的小少爷,同时也被他闹腾得纷纷想自尽……是以每每吉尔伯特到来,大家都十分高兴,几乎是前拥后簇地将他拱到伊扎克面前,然后大家就可以稍微喘口气,尽管将自家难搞的小少爷丢给这位贵客去抱着哄。
那时候除了吉尔伯特,艾路斯曼家的那位比伊扎克年长了半岁的金发小少爷也常常由艾萨莉利亚邀请着被他的母亲带到玖尔府里,让两个小朋友凑在一起玩。
考虑到有了同龄玩伴后,艾萨利亚将儿子的衣着换回了男装,伊扎克平时总喜欢和迪亚哥打架,将那位来做客的小少爷打到哭着乱跑,妈妈们却在庭园里坐着边聊天喝茶边哈哈直笑,似乎并没觉得这种闹腾有什么不妥,倒是吉尔伯特过来后看看总得护着迪亚哥,将要继续追打他的伊扎克拦着拉到一边,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学着打架,说着: “这样不好,而且是非常不好。”
伊扎克自然是不会听的,哼了一声头一扭往花园里跑,他一生气难过就喜欢去当年爸爸亲手为他造的树屋里独自待着,吵架打架了的话就不肯让迪亚哥也上去,弄得人家在下面边转圈边急得直哭。
吉尔伯特只好自己爬上去,在楼梯上站着,伸手敲敲树屋下方的入口处紧闭的门板,柔声喊着那个孩子的名字,只要听到他的声音,无论伊扎克假装耳聋多久,不超过三声一定会默默打开门板。待到吉尔伯特爬进树屋,便会无奈地听到还在下面的迪亚哥哭得更大声了……哭声还颤颤悠悠地越变越远,那孩子受了委屈又哄不到喜欢的玩伴,便会哭着去找他自己的妈妈。
吉尔伯特从树屋的窗户那里注视着金发小男孩就那样一路跑远,他叹了一声,回头继续劝慰不法分子:“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总是打迪亚哥啊,万一他妈妈生气,以后不带他来和你玩了可怎么办。”
“哼。”伊扎克把头一歪气哼哼地还嘴,“就是要打他,我喜欢打他!”
吉尔伯特看着这个性格十分欠修理的小家伙默默地无语:“……”同时想着这个样子,长大了可怎么好啊,会找不到对象的!
唉……

伊扎克在宠爱着他的人们的看顾下令人胆战心惊又忧虑不已地成长着,幸好倒也没有变成性格更加乖戾的模样,他和吉尔伯特始终十分亲近,但对方年纪渐长,学业繁重也无法再像过去那样能有大把时间用来陪伴他。但两人每周都会用通讯联系三四次,伊扎克的生日和重要节日若是吉尔伯特无法赶来,也一定会把成倍的礼物特意寄送到小少爷手上。
吉尔伯特去地球国家留学后他们便无法再直接见面,电话联系也降低到了一周两次,但吉尔伯特每到闲暇时去旅行,总会在世界各地给伊扎克和他的母亲寄上一张写满了问候以及祝福的明信片。
虽然艾萨利亚有时总觉得两人间关系奇怪,但看着又不太像有什么不该有的问题,加上自己儿子年纪尚小,还什么也不懂,吉尔伯特在她眼里也是温柔善良的好孩子,她心想应该是她以大人的眼光来看待孩子们间单纯的感情多少有些想得太过,于是也就将之压在心底没有说出来。
在吉尔伯特离开PLANT期间,一直是迪亚哥陪伴伊扎克更多,虽然还是整天挨打,但迪亚哥已经练就一身皮厚的本事,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一挨打就哭着跑开去找妈妈,现在挨了揍看伊扎克在生气,迪亚哥还会嘻皮笑脸地过来哄他,艾萨利亚在一边看着每每既无奈心疼又好笑。
当伊扎克通过视频电话告诉吉尔伯特自己要去参军的时候,远在地球的吉尔伯特紧张得贴近通讯器好几秒,末了才想到自己的激动未免有些失态了,他又坐回原位,想了想对远得仿佛身处彼方一般的少年说道:“我因为学术研究需要在地球继续待一阵子,虽然最近两边关系紧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多考虑一下。”
“不考虑了。”伊扎克看着那对许久未曾亲见的金茶色双瞳正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而再度露出忧虑的情绪,他却是接口道,“Junius Seven那样的悲剧,绝对不能再重演了。”
身为Coordinator,吉尔伯特也明白对方的话是正确的,更何况看伊扎克的神色表情就能猜出那位夫人应该也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他便只能怀着隐隐的担忧默许了,但仍是对伊扎克交待:“一定要好好地保重自己,如果在军校觉得太辛苦受不了,就回家吧。”
然后他得到那个已快要成年的银发少年一句中气十足的反驳:“我才不会受不了呢!”

没过多久吉尔伯特就回到PLANT,可是和伊扎克的联系却仍像之前那样不再频繁,这回换成了伊扎克忙碌得无法分神。军校里的课业繁重,每每完成当天的训练都累到让人没有心思去想多余的人和事,尤其是被一堆同龄人所包围着,身边还有跟着一起去参军的迪亚哥,于是变成了吉尔伯特总是主动和伊扎克用邮件提前一天约好了通话的时段,对于那个人,伊扎克总是愿意分出最多的时间来对待,这样一来倒也没有因为无法时时联络而产生隔阂。
伊扎克甚至抽空从军校请假回了一趟本家,当天吉尔伯特来拜访许久未见的艾萨利亚,完全没有料到能够见到伊扎克,他却不知道对方是特意赶回来,好让吉尔伯特看看他刚刚获得的红色预备生制服。
那天在和这个拔长了不少身形的少年不期而遇时,吉尔伯特的眼神从惊讶到惊喜,再到陷入一片不自觉流露而出的柔软之中。在他深刻的记忆里,那个年幼的喜欢趴在他怀里吃蛋糕舔棒棒糖的孩童,如今已经长大,意气风发地穿着合身的赤红色制服,站到了他的面前。
吉尔伯特忍住了想要抚摸对方头顶的动作,伊扎克已经不再是个小孩子,他不能再用对待小时候的对方一样的方式来对待这个从军校归来的年轻人。他只是笑着说道:“你穿成这样真好看,很有精神。”
应着这句话,吉尔伯特看到伊扎克笑得放肆而又嚣张,得意地昂起头双手插腰,像是用表情在说道:快点快点,再多夸我几句!
两人对上目光后顿了好几秒,却是相视一笑,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艾萨利亚唤他们过去用茶点。
也许默默之间那颗种子就埋在了一片温暖向阳的腹地之中,等待着有一天悄悄地破开土壤萌生枝芽,许愿来日开花结果。
但那时的吉尔伯特和伊扎克,却都还不知道命运丢出的丝线,早在不知不觉间已将他们的未来紧紧缠绕。

回到PLANT不久后吉尔伯特进入主卫的基因研究所工作,伊扎克也回到军校继续他的学业,两人在联系的时候多少会分享一些自己身边的人和事,起先一切都还和过去一样,但当吉尔伯特提起自己大学时期认识的女友时,伊扎克总会臭个脸酸溜溜地不搭话,像是听到那个名字就会不开心。
通讯挂断后和他一间寝室的迪亚哥总会放下手里的成人杂志讥笑他:“你在不开心什么啊,我在旁边听着都能闻到醋味,人家这年纪找对象不是很正常吗。”这话让伊扎克心里深埋着的不爽又更上了一个台阶,但迪亚哥眼睛转转故意又来刺激他,“听说一个人恋爱后,原来的交际圈里就会有人自然地退出,因为每个人的精力有限,能和身边的人保护联络的数量也是有限的。”
伊扎克冲上去夺过迪亚哥手里的杂志几下撕了个稀烂,然后在对方抱着头的声声哀嚎中定定地站在床边,他想了又想觉得很难过,觉得要是像迪亚哥说的那样,也许……退出那个人世界的家伙就是他了吧。
伊扎克并不想被对方疏远,更不愿意成为被遗忘的那一个,这就慢慢地主动和吉尔伯特断了联系。
当然另一方面也因为军校生活确实丰富而忙碌,伊扎克在这里遇到了阿斯兰,所有精力都集中到那一处,整天上窜下跳地找阿斯兰的麻烦,缠着对方吵个不停。吉尔伯特给他的通讯总是打个空,写了邮件也不再像过去那样最少在当天晚上总能得到回复,吉尔伯特转而向艾萨利亚打听伊扎克的消息,那位夫人给出的回复是:“军校里真的很忙吧,没什么空和你联系也正常,下次伊扎克回家时我替你问问。”
然而当艾萨利亚问起这事时,伊扎克却哼哼着掩盖了过去,还将妈妈交待的:『一定要给吉尔哥哥一个回复啊』这样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仍是坚决而任性地不再给那个人任何回音。
渐渐地,这份感情也就断在了这一处。
宇宙世纪年代联络纵然方便,找一个人无比容易,可是当那个人有心要躲避,失去联系却也轻而易举。
吉尔伯特在这过程中始终意难平且心有不甘,他完全弄不清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又或者说错了什么,惹得那位从小就脾气别扭的少爷一言不发地冷落了他,在不久后从艾萨利亚口中得知伊扎克从军校一毕业就正式上了战场,他又再次尝试给伊扎克发送了邮件,字字句句让他要多保重自己,却和之前一样石沉大海。
开战不久后吉尔伯特在艾萨利亚那年生日当天特意前去拜访祝贺,却没料到伊扎克也休了假赶回来,那人远远走来时两人互相看到了对方,伊扎克顿了一下停在原地,吉尔伯特从客厅里的沙发上一下子蹦起来,他看到站在主宅外那条小径上的少年当年那身红色的预备生制服已经换成军队里的精英红服,长长的下摆在风中飘荡,可是伊扎克就站在那里,并没有再前进一步。
之后似乎是有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接过电话后伊扎克和凑上去的管家说了两句话就匆匆扭头离开,望着那个背影,吉尔伯特唯有一脸失落地站在客厅里,艾萨利亚踱到门口,待到管家上前来转达了伊扎克留下的话后,她也只能转身对着吉尔伯特说道:“伊扎克接到紧急集合令,所以只能先离开,他说了等有空再回来。”看到那个人点点头却还是不开心的模样,她只好叹了一声继续安慰道,“伊扎克现在比以前更忙,毕竟在军队,比之军校管理要更严格了,本来他也是想着今天是我生日,能请假回来一趟看看我……这不是也没能和我说上一句吗,你别往心里去。”
吉尔伯特知道这位夫人已经很尽力地在安抚他的心情了,便只能强打起精神,默默地嗯了一声。
那天回去之后吉尔伯特怎么都还是放不下心,找了些关系四下打听,发现克鲁泽居然是伊扎克如今的直属上官,于是一个通讯过去,私下拜托那个人帮忙多照顾照顾伊扎克。
克鲁泽百忙之中抽空思考了一下,奇怪地问道:“怎么突然提这种事?你和我队上那个暴脾气小鬼认识吗?”吉尔伯特皱了皱眉,下意识地说哪里暴脾气了啊?明明很乖很可爱。克鲁泽满头问号地露出迷惑的表情,想想又问,“你说的伊扎克和我队上的是同一个人吗?别是重名的被你认错。”
吉尔伯特叹了一声说道:“是玖尔议员家的独子,没错吧。”
听到这话克鲁泽应道:“姓氏倒是对上了……但人对不上。”
“你别管那么多,反正顺手多照顾些吧,是和我有渊源的世交家的孩子。”
话已至此克鲁泽便也不想多打探什么了,只是又说:“好吧,反正我也有小可爱寄养在你的研究所里,做为你照顾他的等价交换,我身边的这个,我会替你照看着的。”
两人又没营养地闲聊了几句,克鲁泽觉得对方平时好像不这样,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吉尔伯特几乎从来没有这样拐弯末脚地拜托过他做什么事,更不会欲盖弥彰地说东说西来掩饰他对什么人或者事物的关心,这下克鲁泽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笑问道:“说真的,你到底和玖尔家的孩子是什么关系?”
“…………”吉尔伯特终于装不下去了,满脸不高兴地道了别主动切断了通讯,留下克鲁泽一个人对着突然黑掉的屏幕发出『嗯嗯嗯??』的感叹。

在战场上追击强袭高达时伊扎克受了伤,吉尔伯特隔了好一阵子才从艾萨利亚那里得知了这件事,那时候伊扎克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吉尔伯特又是一个通讯打断克鲁泽的工作,质问他为什么没按约定照顾好伊扎克。
金发的精英队队长又头疼脑热地冒出了一堆问号,怼着这个科研人员出身的家伙说道:“在军队里我们出去打战,难道我还得把那小鬼绑在背上不成?!”
吉尔伯特被堵得脸上更黑了,但还是好声好气恳求式地说道:“总之你有空多照看他一些,他妈妈也整天为他的安危担心受怕的。”
“知道了知道了。”这次换成克鲁泽主动挂断了通讯,先前的一箭之仇终得以报,心里在一时快慰的不得了。
然而在追击联合的某个舰船时,伊扎克英勇无惧地直接单机降下地球的事让吉尔伯特知道后又和克鲁泽闹了一场,就差没直说『你骗人你骗人,明明答应了我照顾那孩子,你却一次也没做到』这样的话。
克鲁泽再三地用旧台词敷衍地表示:“知道了知道了,之后我一定会好好地照看他,不让你再有机会找我吵吵这些无聊事……”两人辩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嘴,队长大人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命好苦,带着一堆官二代小崽子压力本来就不小,偏偏还有人要走后门照顾这个那个,下届军校红服,他一个都不要了!
倒是之后面对着自己这位下属,克鲁泽老有冲动问问伊扎克,他到底和吉尔伯特是什么关系,但回头想想那人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瞒着伊扎克自己拜托过他的事,想想窥探下属和好友的隐私实在是不怎么光彩的行为,于是也就做罢。
但克鲁泽还是记得交待伊扎克,让他在做战的时候不要总是跑得太前面,冲动不是好事,学会适时地撤退也是身为一个士兵的必修课。
听到这样的话,伊扎克抬头看着自己的长官,他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朝着对方站直身体敬了礼。

终战结束后伊扎克被关进了监狱,那阵子在政界沉浮着的吉尔伯特刚一当上议长,就立刻出面找人到狱中去关照伊扎克。
被关押了好一阵子的伊扎克在这里每天都要被拉出来审讯好几次,同样的问题翻来覆去走过场地问,渐渐地那些士兵也壮着胆子手脚渐渐地不规矩,一开始就只是拉着伊扎克在他身上和脸上摸几下,看着那对透蓝的眼瞳里映出的愤怒却反而嘻笑不断,还要拿他的发型嘲弄几句,又说着:“长得像个姑娘似的,喂,你真的上过战场吗?看不出来杀的人还挺多嘛。”
立于战场之上,杀人在所难免,而今这却成了伊扎克最大的罪过。他被那些也许是从未到过前线的士兵给压在审讯桌上,负责审问的官员早已离开,大概也并不在意这个战犯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士兵们抚弄着伊扎克的身体,虽然只是更近似于骚扰,在伊扎克激烈反抗的时候对着被拷住的他殴打上几轮,就会将他送回牢房去。
然而慢慢地那些人的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看着伊扎克挣动着被铐住的手腕,被动而难堪地扭动,某些下作的想法也逐渐开始成形,有人说道:“玖尔家看这势头是再起不来了,我们也不用怕他能活着出去,倒不如趁着现在做点有意思的事吧。”
这个提议得到审讯室里其他几个士兵的附和,他们合作着将伊扎克制住,按着他的肩踢在他膝弯处强迫他跪到地面上,本就单薄的纯白色囚服在他挣扎间被几只手撕扯着从胸口下方破开,那些人抬高他的下颌,捏住关节让他无法将嘴闭上。
“喂,你听好了,你也不想这副丑态被你妈妈看到吧,要是敢咬的话,一定让你好看。”这样的威胁配合着围上来的人掏出手机对着他的脸开始录像的动作,伊扎克脑海里和胸口奔腾着的愤怒被浇熄了,绝望的心情浮了上来,他不愿意自己脆弱无助地流着泪的样子被这些人看到,闭上眼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脸颊边滑落下来,湿湿又凉凉的。
那些人在他嘴里轮流释放过之后似乎还未满足,拉着伊扎克又要重新往审讯桌上压,门外突然传来声响,伊扎克在顶灯下被激得无法完全睁开眼,可是还因为其它原因而模糊了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影子,披覆着他所熟悉的,赤红色军服。
士兵们愣了一下连忙将手纷纷从伊扎克身上撤下来,来人清清嗓子,命令道:“你们几个,把刚才拍下来的东西删了!”
伊扎克还仍躺在那里,身上很疼,他动弹不得,只是听到士兵们唯唯诺诺地应着:“是……”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这些士兵对着他惟命是从,但能让自己从那尴尬又无措的境地里被拯救出来,对此伊扎克没空想得太多,他闭上眼喘息,借着时机调整呼吸。
手机面板操作时的滴滴声停止了,那人又让士兵一个个报出了番号,这才压低嗓音说道:“都滚出去!”停了一秒又说,“等等,手铐上的密码呢!”
最后一个士兵在离开前给这位上官报出了密码,审讯室里只留下了他们两人后,伊扎克感觉到对方靠到近前将他半侧着躺在那里的身体扶了扶,手铐被解开后伊扎克的双脚站到了地面上,那人将他扶到椅子上坐好,又将另一头的椅子拉过来,面对面地坐在伊扎克的眼前。
军官清了清嗓子,对着伊扎克做了自我介绍:“海涅 威斯藤夫鲁斯,是迪兰达尔议长派我来的。”他说完就停下话,等着眼前的人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反应,但对方只是抬了抬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却很快咬咬唇将头扭开了。
海涅想着,这好像和他来到这里之前预想的有些不太一样——先前那位大人将他从军营中召回,似乎也并没有非常紧急的任务,只是交待他,让他到军部的监狱走一趟,给一个名为伊扎克 玖尔的战犯带句话。
这个名字海涅听说过,曾经隶属克鲁泽队的伊扎克 玖尔是玖尔议员的独子,在战时使用的座机是决斗,他也是在雅金 杜维防卫战中生存的机师,战功不比自己逊色,只是卡纳巴上台后为了同联合讲和出卖了许多士兵,将他们打成战犯投入监狱,而时至今日上台的迪兰达尔一直在为了拯救这些士兵们做着努力,但海涅不明白对方为何独独让自己去寻找伊扎克 玖尔。
他刚一赶来的时候,查询发现伊扎克在今天提审的记档上显示着审讯官已经离开,他本人却并不在牢房里,虽然海涅也是第一次来到军部监狱,但他直觉上觉得不太妙,打听了几个回合才知道伊扎克还被扣在审讯室,他一路走来在门口听到那些不好的动静,这就赶紧破门而入,幸好还来得及拦下那些士兵,没有让他们进一步做出更糟糕的行为。
可是现在他看着沉默着的银发的年轻人,手铐除去后,两只手腕上都有很明显的淤青和红痕,那是戴着手铐时用力挣动而被勒出的印记,脸颊和嘴角也都有伤,被弄破的单衣下露出的胸口和腰腹上也都有大片的红肿,海涅是个军人,他知道那都是用了些技巧进行殴打后留下的。
海涅叹了一声,想自己大概明白了这个人一言不发的原因,他只好站起身,动手解开腰间的皮带搭扣时,带出的声响让伊扎克瞪着眼猛地又抬起头来盯着他,海涅朝他摇摇,他在脱外套的时候伊扎克看到他制服领口有一枚半翼形的徽章,那是议长本人的亲兵『FAITH』的标志,不知道为何,伊扎克眼底的冰冷又慢慢地褪去。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红服将上衣外套脱下,转手披到他肩头。伊扎克的手攥紧了从两侧垂下的外套边缘,将头又低了下去。
海涅坐回了原位,等了一会儿他说了一次迪兰达尔的全名,看伊扎克还是没什么很强烈的反应,他只好又说:“议长大人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他会尽力帮你。”
可是即使是听到这样的话,伊扎克也只是揪着外套整个人都在用力紧绷着全身的肌肉不停地颤抖,他想着自己故意和那个人断了联系这么久,明明他希望长大成年后的自己能用着最闪闪发亮的样子,立了军功再去对方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可是现在他沦为阶下囚,而那个人,却已经成为PLANT身份最为尊贵的最高议长。
伊扎克不止是沮丧,他同时还觉得很绝望,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去和那个人提出什么所谓的要求了,他默默地对着这位身负嘱托而来的FAITH摇了摇头。
无奈的红服军官只能又这样和伊扎克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将他送回了牢房,离开前海涅穿好对方递过来还给他的外套,走出这片区域时理所应当地顺着某位大人的心意,交待这里进行看管的士兵们,不可以再对任何一位被关押的前军人施暴。
大家都知道海涅的身份非同一般,他如今特意前来转达的意思,便是如今最高议长的意思,那位大人正在努力想让这批战犯尽早被释放,看来之后这些牢房会空出一大片了,于是大家都老实地应和着,表示自己知道了。
临走前海涅想了想还是又单独交待道:“那个伊扎克 玖尔,尤其要看好了,再让我发现他身上多了什么不该有的伤痕,你们就等着滚回家吧。”听到这话的士兵们互相看了一圈都转头过来朝着这位FAITH点了又点,末了又呆站了一会儿,海涅这才心想他得赶紧回去复命了。


-TBC-
2021/12/31(金) 22:43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番外【陪你等天亮】


迪亚哥重回工作岗位当天晚上,许久未同他亲近过的新晋最高评议会玖尔议员大人就在自己的安全屋里正面袭击了这位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一整天的保镖。迪亚哥被突如其来的飞扑吓到了半秒,但做完屋内例行的检查后门锁也已经落下,他自然很快就换上微笑着的表情,伸手将恋人接到了怀里好好抱着。
他们从门边接着吻一路互相蹭落衣物和鞋袜,迪亚哥将伊扎克剥了超过半数的衣物,剩下的部分是对方主动地自己扒下来甩开的——迪亚哥想着糟糕,这么热情的伊扎克,要怎么回应才好呢!
等回过神的时候,他们已经从沙发上做过两轮又转战到卧室里,在柔软的大床上伊扎克显然更加放松了,整个人摊开迎向迪亚哥,久未见面更是未曾做过亲密接触,仅仅两轮的欢好完全不够他将这段日子以来的相思之苦完全释放出来。
于是伊扎克笑得更加诱人,却又带着点他在迪亚哥眼里所独有的、透出一股禁欲般羞涩的魅惑感,金发的保镖自然完全无法抵挡这样的恋人,他将自己撑在伊扎克上方,对方的手轻抚在他脸侧,温暖又带点微微汗湿的掌心贴在皮肤上,安心感油然而生。
迪亚哥趴下去一些,同伊扎克对上唇,身体再度同时燃起热度,往两边分开的双腿缠上他的腰,迪亚哥扶住自己,慢慢地将硬挺又重新推回到这副身体里去。

又做过两轮之后似乎伊扎克终于觉得有些累了,但仍又趴到迪亚哥身上,撑在他胸口摇着腿问道:“怎么比之前说好的要提前回来了呢,而且也没有事先告诉我……”
迪亚哥捏捏他气鼓鼓的脸:“你的生日快到了,我想陪着你过26岁生日。”
这一下某人来了精神,明显就不想睡了,腿比之前摇更快了,大声嚷嚷道:“礼物呢?!”
“买好啦买好啦。”迪亚哥看着这人怎么摇腿堪比小狗狗摇尾巴呢,也不怕滚落下去呀,他用双手扶着伊扎克晃动的肩,笑着又说,“还有两周时间呢,到时候给你。”
伊扎克不说话,只是用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迪亚哥扑闪起光芒,保镖先生别开脸忙不叠地叫起来:“别、别这样看着我!生日礼物就是要生日当天收到才有意义!”这话说完那家伙反而整个人趴到他胸口来了,贴着不放还用指尖戳着胸肌打转,迪亚哥很无语,“…………”他张张嘴想要最后挣扎一下,挡不住那人又过来亲了他一口,行吧,这下什么所有坚持着的念头都不翼而飞了,伊扎克在讨要礼物这方面手段十分可耻下作!迪亚哥气得将他推开,翻身下床去外面找自己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这本来是他打算找个时间往安全屋里藏好,等伊扎克生日的时候再拿出来的,不过……算了,他赤裸着身体又走回卧室,只是伊扎克看的地方好像并不是他手上的礼物盒子,迪亚哥好笑地朝着眼神发直的人打了个响指,然后将小盒子朝着伊扎克丢过去。
礼物被很好地接住了,伊扎克看着盒子的大小好像领悟了什么,拆包装纸时的手指略微激动地在发抖,然后盒子被打开了,抢眼的一抹银光闪闪发亮,比某人刚才施加魅惑大法时的眼睛还要亮,伊扎克急着抬头朝迪亚哥喊道:“好的!”
“……喂!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迪亚哥失笑地在床沿坐下,伊扎克爬过来趴到他腿上,他笑着揉揉那一头被自己弄乱的银发,想想又问,“你真的愿意?”
伊扎克还在对着戒指兴奋,埋着头重重地点了点:“你说什么我的回答都是好!”
迪亚哥又笑着去他手上将戒指拿来,中途还遭到了反抗,伊扎克起先抓着戒指不放手,末了大概记起来这东西是别人给的更要别人来给他戴上,顿时涨红了脸,嘿嘿讪笑着松开了手。迪亚哥顺手拿到了戒指,他执着伊扎克的左手慢慢地将那一圈银色套在了对方无名指上,对他说道:“伊扎克,我们结婚吧。”
他毫无意外地得到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好!”之后伊扎克狡黠地笑起来,“但是生日礼物要再买一个了。”应着这句话屁股上抬了一记揍,迪亚哥佯装生气的表情在脸上坚持了不到两秒,败于某人亮闪闪的眼神之下。
他们对看着不断凑近,先前激烈的性事后催生出的情欲还仍未消散,亲吻间互相咬着唇舌,挑逗和勾引的意味犹在,迪亚哥一把将伊扎克拖着拉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对方配合地用腿间的部位同他磨蹭,很快就让他禁受不住硬了起来顶在伊扎克后穴上。
这一处还很湿软,先前被开发了好几个回合,灌进去的精液在这样的体位下慢悠悠地沿着满是红痕的大腿内侧皮肤滑落下来,迪亚哥用手探过去,挤进一个指节后被伊扎克拉住手腕扯了出来。
他们再度开始接吻,间隙里由伊扎克主导着,用手将那抵住自己的性器又带入了身体里。
内部紧致地包裹着自己的感觉太过美妙,迪亚哥忍不住在伊扎克颈侧用了些力气啃咬起来,听到那人发出的好听的声音他觉得自己正进出着对方身体的部位好像变得更硬了,涨得他直发疼。
迪亚哥扶住伊扎克的腰,带着他将起伏着不断往下坐的动作做得更深了些,仰起头的伊扎克轻呼着圈住他的肩,来自内部的刺激越来越大,伊扎克在到达顶点的时候骤然收紧了内腔,迪亚哥忍不住哼哼起来,掐着他腰际的手指在那片肌肤上留下更深的红痕。
他们抱紧彼此,体位在之后换了个方向,迪亚哥将腰肢酸软的恋人转身放倒在床上,性器抽出的同时伊扎克朝后方顶了顶臀,不知餍足地发出微小的抗议声,然而视线还没来得及同对方对上,身体又被扳住翻了个圈,背部朝上的同时伊扎克晕眩了好几秒,但这样的体位他们也做过无数次,伊扎克几乎是立刻就将臀挺起来,腰部下沉了许多。
迪亚哥的手掌抚上两侧臀瓣用力揉捏起来,仍还勃起着的紫红色的性器夹在雪白的臀缝里磨蹭,头部刮擦着敏感的皮肤,时不时从臀尖上方冒出头。伊扎克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不停摇晃着身体暗示迪亚哥快点继续攻占他,结果被还没玩够的人故意拍打着臀瓣,伊扎克发出小动物一般委屈的呜咽声,就这样用私密处互相紧贴着蹭了许久,迪亚哥终于轻叹着在对方臀缝间射了出来,精液沿着下沉的腰线滑落在腰窝处,被蜜色的手指伸去抹掉了它们。
伊扎克顶着臀叫得很欢快,迪亚哥将他的腰用力往下摁,扶住自己还仍硬挺着的性器,用姆指按着头部往下压,找到入口后重新又推了进去。
明明已经做过无数次,然而像今晚这样亲眼看着自己紫红粗涨着的利器就这样毫不留情地用后入的姿势破开穴口进出着这副身体,两人间的肤色差距还是让迪亚哥重新又变得更烫更硬,他扶着伊扎克的腰胯,进出的力道越发粗暴。
被对方哭叫着名字的人俯下身,吻住扭头过来用眼角泛着浅红惹人怜爱的模样朝他索吻的爱人,然后是腰下几次更加沉重的抽插,拍打声又在两人耳边响了好几下,伊扎克彻底僵直身体,颤抖着发出高亢的叫喊声,这一轮伊扎克前后几乎同时高潮后紧紧地用内腔勒住他,让他也承受不住又一次在对方的内部射到深处为止。
迪亚哥终于在这一夜带着对方完全攀上了情事的巅峰,他揉着伊扎克靠过来的脑袋,听到对方喃喃地说道:“不要离开我,迪亚哥,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好的。”迪亚哥贴上那对柔软的唇,咬着他的舌尖逗弄了几秒,然后他轻声地说,“我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辈子。”
意识在疲惫间飘离身体前,他终于抱住自己最心爱的人,安心地闭上眼沉入梦境,在期盼中等待着下一个天亮。




-END-
2021.11.28/21:19

2021/11/28(日) 21:55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回到安全屋后伊扎克被禁止在非工作时间外出,就算提前写申请上报也不行。他记起自己曾去过迪亚哥的私人公寓,可当时是对方开车带他去的,他并不知道具体地址……
但这些阻碍都挡不住一颗想和对方见面的心,伊扎克学着那次迪亚哥带着他跳窗时的样子,穿好外套戴着毛绒帽子,从窗边扒着墙跟只大青蛙一样慢慢地滑落到地面上。
这回迪亚哥不在身边,自然没人在下面接着他,伊扎克顾着不能扭到脚更不能摔出个马趴,结果这么一路贴着墙下来,外套正面蹭了一层灰,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万一让正门外的警卫发现了,他想走都走不了。
伊扎克从后面的小路绕了出来走到大路上,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这就钻进去。
先前也没有记下那个公寓所在的社区名字,但当时在车上伊扎克闲着无聊四处看风景,一路上的街名都还是大致记下来的,他和司机报了个街名,嘴上说道你就照着开,在那里转悠,该往哪里拐,我认出来了就告诉你。
司机差点以为自己大晚上的载到了个智障……但看着这年轻小哥说话思维明晰倒也不像是脑子不好使的,他便想着算了反正有钱赚为什么不干呢,这就二话不说发动了引擎。

当晚十二点刚过死狗迪亚哥又打算晚睡晚起,只是今天公寓外好像不怎么太平,对面楼和隔壁几个楼道的邻居们时不时开窗朝着楼下骂几句,迪亚哥心想这是遇到了什么事啊?外面响起的像是小石子敲击玻璃窗发出的清脆的喀喀声有点刺耳,又有哪一层的邻居探头出来朝下骂了句:“谁啊这么不长眼的,大晚上扔什么东西呢?!”
迪亚哥听了个大概,想着是不是哪家欠骂的小孩子在捣乱啊,结果才腹诽完,这声响就敲到了他的窗前。喀地一声,接着又是一声,准头像是练过的,迪亚哥心情正不好,想着邻居们骂不走的小屁孩,就让他来终结今晚的骚扰行动吧,迪亚哥上前扯开窗帘打开窗户,正面一颗黑乎乎的石子又迎面而来,被他手快地一把抓住。
迪亚哥探头出去的时候,楼下空无一人,他想这些孩子扔完石子还隐藏得很快嘛,连个鬼影都没瞧见,迪亚哥缩头回去结果是个假动作,飞快地又探了半个身体出去往下看,然后他听到有人在轻声叫他的名字。
迪亚哥愣了愣,发现还真是他的名字——但却还是见不到人影,金发男人顿时觉得这大晚上有点清凉哈……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楼下小公园里一棵树后面闪着半个人影,贴在树干上抬着头在看他。
那个瞬间迪亚哥差点直接从窗台上翻身跳下去,末了记起自己这是在四楼啊!他赶紧又缩回去,并且朝着楼下的人打着手势,告诉对方:不要走开,我这就下去!
伊扎克靠在那里动作轻而缓地点了点头。

迪亚哥连外套都来不及穿就飞奔下楼,伊扎克一脸委屈又疲惫地仍旧那么靠在树上,迪亚哥本以为那人看到自己肯定也要跳着过来拥抱一下,但是没有……伊扎克看了出现在眼前的人一眼,气哼哼地将头扭开了。
“…………”迪亚哥大致知道伊扎克肯定因为他消失了一个星期的事在生气,可是又想着这也不能怪他啊,唉……迪亚哥凑上去,靠近了才发现这人灰头土脸的,像是去哪里滚了一圈,他顿了顿觉得自己有很多问题,但现下重要的那个是:“伊扎克,你怎么来了?”
“哼。”伊扎克果然是在生气的样子,头还那么别过去看向另一边,停了好一会儿后闷闷地回答,“你这家伙不在身边,做什么都觉得很没意思……”他说完这话就又不吭声了,迪亚哥伸手捅捅他的腰,被他哼唧着躲开,那人就凑了上去,突如其来地伸过手臂将他整个人抱到了怀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在脸红之前,伊扎克敏感地觉察到,自己的眼角先红了,鼻腔也不争气地呛了水般地令他感到难受,但迪亚哥抚在他脑后和背脊上的力道,则适时地缓解了那些尴尬的不适。
“好了好了,居然被你找过来,真是没想到……”迪亚哥抱着怀里的人感觉到那边慢慢将紧绷着的肢体放松开来,他不由得将对方又搂得更紧了。
伊扎克埋在他胸口,终于将脸正了过来,正朝上探过视线,又是那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他扁着嘴说:“我迷路了……迷路了好久,到处找你的公寓。”迪亚哥苦笑起来,隔着帽子揉揉那颗脑袋,然后听到伊扎克说着自己从安全屋溜出来后发生的各种事,他只来过这里一次,全程由迪亚哥带着,只是对四周的景色略微有那么丁点儿的记忆,计程车也只是将他送到了大致的地点,下了车伊扎克就在社区里四处转悠,他不断地迷路,又不敢随便拉个人来问路,从下了计程车后走到现在差不多花了两个多小时,深夜才总算摸到了这个看着有点熟悉的地方。
但因为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摸对路,更不知道就算摸对了,迪亚哥的公寓又是哪一间,于是只能在楼下暗搓搓地朝着四楼的每个方向的窗口扔石头,扔完就先躲起来,等户主骂够了关上窗,再溜出来接着朝下一户的窗口继续扔……
这才终于把迪亚哥正确地召唤出来了。
伊扎克从来没有步行过这么远的距离,脚趾都磨出了水泡,这才赖在楼下怎么也不肯再动。迪亚哥听他絮絮叨叨地念了一堆,忍不住将他整个人圈着往上提了提,温热的唇直接就贴到了他嘴角。
聒噪的小兔子终于安静了下来,闭上眼将手绕过迪亚哥的后颈,把全身的重量都放了过去。
这是一个很长也很温柔的、久违了一周后才在重逢时体会到的吻,甜蜜中带着点咸涩,是眼泪的味道。
待到这个吻结束,迪亚哥将几乎站不住脚的人打横着抱起来,朝着公寓大楼的方向走去。

在开着暖气的房间里,伊扎克的体温总算缓了过来,迪亚哥帮他把帽子和外套都脱掉,整个人放到铺着毯子的沙发上,然后拿了急救药箱过来。迪亚哥坐到伊扎克身边,帮他把手上在跳窗时蹭出的擦伤和脚上的水泡都处理了一下,边感叹道:“你可真是豌豆公主啊……”
这样的家伙别说是和自己一样去当兵了,怕是头天就要被教官操练到断气,一想到那情景迪亚哥失笑了,伊扎克看看手上和脚上贴着的创口贴,呆了几秒居然还诶嘿嘿地笑出来。
这凌晨时分也不好闹出什么动静,迪亚哥将伊扎克从沙发上又挪到了自己的床上,几天没有整理过的房间到处乱七八糟,迪亚哥赶紧关了灯后凑到恋人身边,抱住伊扎克吻着他的前额,催促他快点入睡。
安静了良久迪亚哥在黑暗中听到自己胸口的位置有人发出一声带着笑意的调笑:“房间好乱,你好邋遢。”
迪亚哥跟着那声音伸手在对方鼻尖上捏了捏,得到了一声呜嗯嗯做为抗议,他紧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抱紧,虽然明明两人都有很多话想和对方说,却又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有些事是不需要刻意解释的,迪亚哥知道,伊扎克也知道。
他们今晚所渴求的,不过是在对方身边安稳地度过一夜罢了。
大概安静了不到五分钟,迪亚哥就听到怀里那个人的鼻息变得绵长而缓慢,他在黑暗中的双眼逐渐适应过来,伊扎克闭着眼乖巧地偎着他,迪亚哥尽量不让自己的动作吵醒对方,只是蜻蜓点水般地吻着那近在眼前的额头和鼻尖,他看了伊扎克好久好久,边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对方独自越过安全屋的窗台,坐着计程车来到附近,又步行了这么长的时间,最后找到他身边来的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因为对方这番所受的疲累心疼着的同时,又觉得还是很开心的。
真想这样抱着伊扎克永远不放开呀,迪亚哥都没注意到自己眼里的温柔多到快要溢出来,他低叹着又将吻印到对方头顶,然后闭上眼圈着伊扎克的腰,直到最后自己也终于累得沉沉睡去,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早上伊扎克就被迪兰达尔派来的保镖们带了回去,两人甚至在早间没能来得及交换一个问安吻,更不用说道声再见又或者是让伊扎克吃下迪亚哥早起特意为他做好的早餐了。
临行前伊扎克眼角又红了,但是当着一群人的面他又不好和迪亚哥说些什么,只能穿好外套,抓着那顶帽子,垂头丧气地被前拥后簇着走出了这间小小的公寓。
伊扎克离开后不到一小时,迪亚哥就接到通知让他照常回去上班,但因为要回人事部门把他的东西领回来,于是耽搁了一些时间,下午的时候迪亚哥掐着上班的点赶过去,在走廊上看到伊扎克正要出门,本来还郁郁寡欢的眼神在抬眼见到迪亚哥凑过来和一群惊喜状的队员们站到一起将他围住保护在中间时,显眼地亮了一下,但伊扎克抿抿唇什么也没说。
在电梯里迪亚哥是离伊扎克最近的人,他低头看着小兔子银白色的睫毛半垂着,视线朝着人群缝隙里的地板,蔚蓝色的双瞳清明透亮,隐隐可见。迪亚哥悄悄用手扶在伊扎克的后腰上,感受着那腰间的肌理明显地紧了一下,伊扎克的视线从中间摆到了左侧,仍是板着脸不说话。
电梯去往地下停车场的过程中伊扎克似乎终于忍不住了,硬梆梆地开口说道:“我要去洗手间。”
所有保镖脸上都是一愣,哪怕连迪亚哥都不能幸免,但他今天才临时回到工作岗位,甚至不清楚伊扎克此时的行程,海涅呃了一声弱弱地提醒道:“大人,这里离会场就十五分钟的路程,能不能等到那里……”
伊扎克继续板着脸,但头已经抬起来了,眼神看向虚空,他完全不在乎形象地说道:“憋不住。”所有人都哭笑不得地看着迪亚哥,意思是你来管管吧!
众望所归中的男人看了看表,果断地按了下降中未到的某层楼的按键,待到电梯停下后大家让出位置,迪亚哥护着伊扎克走了出去,同时扭头对海涅他们说道:“你们先去停车场,我护送大人去洗手间。”
大家纷纷露出请多保重的表情,电梯的门随即关上了。

在洗手间门口迪亚哥让伊扎克待在走廊上,自己先进门四下探查了一番,待到确认里面空无一人后这才出来将伊扎克迎了进去。关上门后迪亚哥想着暂时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吧,他在门上落了锁,伊扎克并没有离开他身边,手一收回来迪亚哥就发现自己被拉着转了个圈,背部压在门板上,伊扎克的身体紧贴过来,难耐地轻颤着叫了他的名字。
“不是憋不住了吗。”迪亚哥突然领会了过来,调笑着将伊扎克的腰圈住按向自己,那边朝着他索吻边用手在他胸口抚摸,伊扎克在亲吻时唇舌相交的间隙里挤出一丝声音,说道是憋不住了,好难受……迪亚哥的手滑到他后臀上力道轻重混合地按压,听到那边发出非常可爱诱人且好听的呻吟,他顿时笑得更欢了,“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吗。”
“嗯……!”又被捏了几下伊扎克像是要哭出来,闭着眼顿在那里不再动弹,只是尝试着问道,“迪亚哥,来做吗……”
“你知道现在是工作时间吧。”迪亚哥觉得自己刚才的调戏是不是有点过火,明明放在平时他们都不会在这种时段擦枪走火……但是伊扎克的表情太有诱惑力了,明明白白地在脸上写着『我现在就是要』这样的意图,迪亚哥这才发现他对于这个人,无论何时都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迪亚哥认命地转个身将伊扎克压到门板上,伸手快速地解开了对方皮带的卡扣,位置互换的瞬间伊扎克睁开眼,却又在迪亚哥的手摸到他腰间时带着一丝羞涩地又重新闭上。
“不能进去哦,用手帮你做。”迪亚哥将伊扎克的下装全部褪去,对方赤裸着下半身颤抖着又贴过来,迪亚哥凑上去轻咬着伊扎克红到快冒烟的耳际,帮他将两只手都调整好位置,一只朝上揽住他的后颈好固定体位不至于滑落下去,另一只手被迪亚哥带着到下腹间,握住了伊扎克自己已经有些半勃起的性器。
这一次伊扎克耳际的嫣红快速漫延到了脸颊和脖颈,并且在迪亚哥面前肉眼可见地染上了锁骨和胸膛。但伊扎克没有抗拒,他听话地顺着迪亚哥的意思开始用手指上下抚弄自己,听到那个人用性感又魅惑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问道:“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有自己这样做过吗?”
迪亚哥看到伊扎克顿了一下摇摇头,但是隔了半秒,又几乎无法察觉地略微点了点头。于是他用绕在伊扎克腰后的那只手往下托着对方的臀,将怀里的身体整个托高,另一只手在伊扎克口中插了几下舔湿了才抽出来,他探着方位,往下在那紧张收缩着的穴口边缘缓慢地摁了进去。
伊扎克的额头半侧着搭在迪亚哥肩窝,进入内里的手指轻轻拱着做着开拓,托在他臀下的手掌在手心里燃起撩人的热度,也不知道是谁先出的汗,身上有些粘热的感觉,臀肉被动作情色地揉弄着往一侧掰开,探入穴口内的手指捅得更深了,迪亚哥在伊扎克低垂下去的头顶轻吻着,不时提醒他:“放松点,别在腰上用力。”
“我、我知道……但是…………”伊扎克想说你这样弄我里面,很难放松身体啊,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只能咬着唇咽了回去。迪亚哥的手指已经探入了两根,照着熟悉的方位开始抽插起来,伊扎克也不知道那里面湿烫又潮热的感觉是怎么来的,总之当最为敏感的那一处被指尖顶到的时候他忍不住短促地尖叫了一声,上身和迪亚哥贴得更紧了,一时间自己手上抚慰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后下方来自体内的刺激实在太过强烈,伊扎克含了满眼的泪水无法动弹,迪亚哥呼出的气息烫烫地喷在他耳根和后颈处,很快身体就浮出一重又一重热度,被完全撑开的身体不知何时吞入了第三根手指,伊扎克低喘着松开自己的性器扯住迪亚哥胸口的衣料。
刺激越发地大了,他不时拱着身体被手指操弄到几乎快要到达顶点,迪亚哥故意在手上加重力道揉弄他的臀瓣,托着他的身体让他不得不将脚尖踮起来,两条腿尤其是腿根和小腿都紧绷着像是快要抽筋一样疲惫又难受。伊扎克忍不住发出更大的呻吟,迪亚哥按在他内部的腺体上,重重施压然后松手,又用指尖刮擦着,伊扎克整个人都快要软下去,可是被托住了又不能逃离,他只能感觉着体内那股骚弄着他的力度撩起的一波波快感,在一片潮热中迎来了神思迷乱的高潮。
迪亚哥及时避了一下方向,伊扎克腿间射出的精液滴落在地板上,他急速喘息着,靠在迪亚哥肩头轻哼出声。
可是还不够……仅仅是这样的一次高潮,根本还不够。伊扎克回过神来整个人巴着迪亚哥用酸软的双腿圈上他的腰,手臂搭在他肩上,靠着迪亚哥及时圈过来托住他的力道爬了上去。
“还没够吗。”看着此时蹭在自己身上高出半个头还多的人,迪亚哥将他稳稳抱住,抬头同他接吻。濡湿的声响在耳膜间荡开,间隙中伊扎克长长地嗯了一声,用以回答对方之前的那个问题。迪亚哥笑了,捏住那汗湿的臀瓣又拍了两下,提醒道,“自己撑住了。”
他将伊扎克的后背按到门板上,对方圈在他腰间的双腿夹得紧了些,半软着的性器顶在迪亚哥腹间,在被迪亚哥用手握住之后伊扎克好像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他哼哼着弯腰将额头抵在迪亚哥肩上,那人的另一只手也寻找到方位又再度插进他的内部,刚刚全面高潮过的身体一缓过劲便立刻充满热情地回应了起来,腹间和腿根的肌肉抽动着,伊扎克整个人都跟随迪亚哥在他腿间以及体内抚慰和进出的动作一挺一挺地变得更加紧张。
被人抚慰和自慰的感觉完全不同,迪亚哥的手指和掌心间的薄茧在他脆弱敏感的性器上来回抚弄着,升腾而起的细小快感渐渐变成了海浪般层层袭卷而来的洪流,体内的敏感点也不间断地被修长而灵巧的手指顶弄着,伊扎克抽动全身的肌肉很快就在这样的刺激下又一次高潮,前端射出的同时后穴里也满足地抽搐起来,挤压着迪亚哥未及时退出的手指,呼吸变快心跳也一并加速,伊扎克在被快感撼动的同时,眼光的白光让他晕眩了好一会儿,直到迪亚哥将他的腿放来下让他站到地面上,双腿几乎站立不住,伊扎克只能在迪亚哥贴过来的胸口倚靠着,借着那力道让自己稍事休憩一小会儿……
待到神思终于再度变得清明,伊扎克抬头对上迪亚哥带笑的眼神,啜泣着说道:“昨晚太累了忘了告诉你,不是我把你调走的。”
迪亚哥弯弯眼角,笑着回应道:“我知道。”他想想又说,“没有你我也回不来。”听到这句话伊扎克安心地闭上眼靠着迪亚哥。
耳机里传来烦人的声响,海涅咳了一声说道:“那个,我们已经迟到了。”
迪亚哥简短地给出了回应:“我现在就带大人下楼。”伊扎克还在喘息,直到被那个人又吻上头顶的位置,他听到自己的恋人轻声说道,“晚上好好做,现在专心工作。”
先前在门外还一直板着脸的议员大人,终于露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当一天繁忙的工作终于结束后,两人在安全屋里抱成团久违地亲热了几轮,伊扎克翻个身趴到迪亚哥胸口,扶在他肩头说道:“把你的私人号码给我吧。”他们心照不宣地互相顶着额头不说话,经过这次的事才发觉彼此对对方都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迪亚哥在伊扎克递来的私人手机里输入自己的号码,待对方将手机接回去后,却看到伊扎克给他的备注是『大灰狼』,迪亚哥笑得快翻过去了,抱着伊扎克直吻到他缺氧得几乎要昏迷了才停嘴。
那之后他们的生活又重新步入正轨,一切都还像之前那样,大家总会调侃迪亚哥把玖尔议员给宠过头,并且好像喂得更圆了……但是因为伊扎克脾气似乎好了不少的关系,于是大家又都不多说什么了。

临近议会选举前伊扎克受邀去主卫的某个大学参加集会,并且还是当天的主要发言人,这对提升他的知名度和公众好感度很有帮助,但迪亚哥总是不放心,特意在集会前一天趁着自己轮休加了班,全程参与了会馆的清场和安全检查工作。
第二天迪亚哥又紧接着正常上班,一路和同僚们将伊扎克护送到了大学为了这次集会专门设置的会馆里,演讲稿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主持人做了介绍后伊扎克一脸正气地穿着制服登上了演讲台。
迪亚哥在外围转悠,海涅他们分散在各处警戒,身为队长更是不能掉以轻心,迪亚哥绕到侧面的出口处站着,从这里望过去正好能看到伊扎克演讲时认真的侧脸。那个人站在演讲台上,灯光打在他身上,那么透亮又惹眼的一个人,迪亚哥抄着手靠在墙边默默笑起来。
演讲稿被伊扎克不着痕迹地翻过了好几页,迪亚哥余光里看到门外有人影一闪而过,如果是迟到的话一般只能从后方的门进来,外部的安保人员会进行提示的,这个时间为什么在侧门外晃悠?迪亚哥警觉地挺身打开门追了出去。
在走廊上他看到了那个从侧门外走过的人影,只是放眼望去竟然那样熟悉,他忍不住追了上去,待到对方停住脚步转过身,迪亚哥愣愣地下意识喊道:“克鲁泽队长?”他想对方也许也是来参加集会的,但这次的活动出于对议员本人安全的考虑,并没有公开开放参会资格,与会人员都是先行做过身份核查,分发了入场卡后才能前来,所以克鲁泽为什么会在这种时间出现在这里呢?
迪亚哥脑子里有些奇怪的联想,但还来不及由他出口求证,转过身来正对着他的那个人便开了口,克鲁泽戴着墨镜,迪亚哥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觉得那人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有点微妙,克鲁泽朝着他问道:“为什么要保护那个人呢。”
迪亚哥发出一声迷惑的轻叹:“哈?”
“你知道伊扎克 玖尔的母亲吧,艾萨利亚 玖尔——她就是当年和萨拉议长一起,将我们送上战场的人。”克鲁泽的右手插进大衣外套的口袋里,这个动作让迪亚哥禁不住整个人紧张了起来,但他却只是站在那里又笑着说道,“一个军火商起家的家族的大少爷,他还是艾萨利亚的独子,杀了他不单能给那个女人沉重的打击,也能让玖尔家从此一蹶不振。”
“您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在发出这个问题的同时,迪亚哥脑海里的某些回忆也渐渐苏醒,克鲁泽在军队的时候就以枪法奇准而著称,之前那次伊扎克在公务车上遇到狙击时的枪手时至今日都没有落网,而那天克鲁泽约他出来相见,若自己不曾被追踪,当天晚上知道伊扎克在他身边的人,就只有克鲁泽……
看到自己曾经的这位下属脸上的表情逐渐醒悟,克鲁泽忍不住笑了,他想给对方最后一个机会,逝去的人已经不会回来,但他想要看看,到底迪亚哥所选择的那个人,会在未来成长为如何的模样。
当然——前提是,伊扎克 玖尔必须活下来。
克鲁泽朝着已经侧过身的迪亚哥笑着说道:“会场里的演讲台下面有定时炸弹,就看你还能不能再救他一次了。”实事上在他说出那个名词的同时,迪亚哥已经弹了出去直接撞开了会场侧面他出去时的那道门。
他冲进室内,对着因为他制造出的声响而投过视线的人打着手势喊起来:“出去,全部都出去!!”迪亚哥不能在人群沸腾起来的时候引起过度恐慌,他对四散着的队员们打着手势告诉他们『演讲台下面有炸弹,马上疏散所有人』,迪亚哥一边朝伊扎克站着的方向跑去,对方在被打断演讲的时候似乎有点生气,但迪亚哥向他奔去时的眼神表情都让伊扎克顿时瞪着眼睛不知道要有什么反应才好。
一路上有些人也都满脸懵懂地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保全队的队员将离门最近的人群先疏散到了外面,接着进来带着其他还愣在原地的人也往出口处引,迪亚哥对伊扎克打着手势示意他离开演讲台,奔向对方的时候越过一排排的座椅,迪亚哥不断在心里祈祷着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抱住伊扎克就一定可以好好地保护住他!
迪亚哥撑在舞台边沿跳了上去,站在演讲台上的伊扎克呆呆地望住他,爆炸徒然发生的时候,迪亚哥正好趋身往前扑向了那个人,他将伊扎克抱到怀里的同时一阵气流扑过来将他们狠狠推向了舞台后方的墙壁,那个瞬间引发的巨响盖过了迪亚哥的脊背被甩在墙上时发出的声响,他们一起摔落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火光在腿边和头顶燃起,烟雾和尘土呛得两人无法正常呼吸。
伊扎克像是被冲击震得晕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迪亚哥抱着他翻滚了好几圈,手臂紧紧地圈着伊扎克的肩背和后腰,就像过去很多次他所做过的一样,全心全意豁出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对方。
幸好这一次他也依然在最危险的时刻待在伊扎克身边,迪亚哥觉得脸上热热烫烫的,疼痛从全身各处漫了上来,大脑里的警报还在嗡嗡作响,后续是否还有袭击,他无法用此时不甚清醒的脑子再进行预判了,只希望接下来有平安的同僚赶紧上来,将伊扎克带到安全的地方就好……
迪亚哥迷糊地半睁开一只眼,有人靠了过来,拉着他的手想要将伊扎克从他身边抢走,迪亚哥挣扎着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对方弯腰靠上来像是在说话,可是他的耳边全是轰鸣声,听不到其它任何声音。迪亚哥在一片模糊中看到来人穿着纯黑色的保镖制服,胸前垂下的工作牌上有个人影,然后有更多的人围了过来,迪亚哥大概知道杀手不可能在这种场合成群出现,这只能是他的同僚们,于是紧紧抱着伊扎克的手终于松开了。
迪亚哥最后的印象是自己被扶了起来,有人按了什么东西到他脑袋一侧,像是止血用的,伊扎克被扶走的时候在迪亚哥眼里也不过是团模糊的雪白的影子,他甚至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受伤,更没有一丝力气去向身边的人发出询问。
迪亚哥抖着唇,火光慢慢灭了下去,他在那片无尽的轰鸣声中闭上眼,思维不再受他的把控,逐渐在脑中聚集成大片的空白,将他吞噬。

会场短暂地陷入了一片混乱,外围的安保人员和警察还有一早就安排好的防恐特警都在最短时间里赶来,议员大人在自己那位贴身保镖的护卫下奇迹般地在几乎处于爆炸中心点的地方只是受了些擦伤和烫伤,但保镖本人的伤情却不怎么乐观,他半昏迷的时候抱着玖尔议员,一直到伊扎克被人拉出来,众人好容易才从这位保镖的怀里将他抱开。
迪亚哥听不到任何声音,所有人的行为在他眼里都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但他迷蒙的双眼一直望向议员所在的方向,看到那个人被拍醒后靠在别人身上还能稍稍站立,虽然灰头土脸头发也乱糟糟,但仿佛是知道了自己的保护对象没有什么大事,这位保镖队长才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

迪亚哥在中心医院的加护病房里悠悠地转醒,伊扎克没法进来探视,只能站在门外,敲着门上的小窗口,不停朝着迪亚哥打手势,告诉他:我很好,你要安心养伤。
迪亚哥眼里的伊扎克仍然是个白晃晃的影子,和病房白色的门板墙壁几乎融为一体,但那个人蔚蓝色的眼睛太过明亮,迪亚哥直觉上知道外面晃来晃去的人是他的小兔子,能够这么充满活力地蹦来蹦去,看来自己确实是保护住了他。
迪亚哥困在那里动弹不得,勉强笑了笑微点点头,外面的人影总算安静下来,靠了好久才终于离去。
他却不知道那天为了他的伤情,伊扎克站在病房外靠着窗口流了好多好多的眼泪。
大概躺了一个多星期,迪亚哥从加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然而还得继续这么躺着,但他的视觉和听觉几乎都恢复了,能听到声音也能正常说话,海涅趁着轮休前来探望,告诉他那个名为克鲁泽的前军人做为嫌疑人被捕了,安全局彻查了他的关系网,发现雇佣他狙杀伊扎克的人是卡纳巴议员。
那个人一直视激进派的玖尔家为眼中钉,在艾萨利亚 玖尔从政期间两人关系便十分恶劣,如今伊扎克做为玖尔家又一个将要上位的人,卡纳巴自然就是迪兰达尔口中所谓『最想在伊扎克 玖尔羽翼丰满前干掉他的那个人』。
如今卡纳巴也已经被停职,正在全面接受调查中,迪亚哥的嫌疑终于洗清。
然而得知这一切的迪亚哥却只想到那天克鲁泽以找他叙旧的借口约他见面,估计一开始只是想打探些情报,却没料到他将伊扎克给带了出去……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伊扎克陷入了巨大的危险中,迪亚哥此时万分后怕不已。
海涅告辞后轮到下班的伊扎克赶来接着探望,迪亚哥趁着自己稍微能动了,让伊扎克靠近了些,对方刚一挪过来就被用力地抱住,迪亚哥靠在伊扎克肩头和他说了克鲁泽的事,希望伊扎克能原谅他的大意。那边却是轻松自在地耸耸肩说道:“没事,因为你在我身边,所以完全不会害怕。”
“可当时……”虽然克鲁泽也不可能鲁莽到当面动手,但之后的狙击就是他潜伏后做的,迪亚哥踌躇着又说,“你要是出了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伊扎克的蓝眼睛亮晶晶扬过一道视线:“你无数次救了我,要不是你我早死了。”迪亚哥叹息着又将他抱住,然后听到伊扎克乐呵呵地说道,“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只好以身相许啦。”
这一下迪亚哥是真的愣住,并且起码五分钟接不上一句话,但当他又重新和眼前的恋人对上视线时,两人都同时大声笑出来,迪亚哥待到眼泪都快飞出眼眶时才将伊扎克放开,左右看看他摸着他的手说:“我最近不能在你身边,出门一定要多加小心,暂时先不要进行公开集会演讲了。”
“好。”伊扎克主动地靠过来,又和迪亚哥抱在了一起,闭上眼的他长出了口气,又应了一声,“好。”

迪亚哥仍在住院的期间里,伊扎克为了竞选奔波忙得脚不沾地,艾萨利亚 玖尔也来了一趟医院,探望这位多次保护了自己儿子的人,同时毫不掩饰地向迪亚哥表示: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能找到你这样的人来照顾真是太好了。
迪亚哥这才从对方口中知道伊扎克和自己的母亲提了他们俩的事,甚至连他们偷偷躲着众人搞地下恋情的事也没瞒着……迪亚哥对这位夫人做出声明,无论他和伊扎克之间是何种关系,于公于私都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他。
艾萨利亚像是等的就是这句话,之后又安抚了一番迪亚哥让他安心静养,这便起身离去。
只是她离开前脸上笑得像是终于甩掉了经年背负着的小包袱的表情让迪亚哥多少有点无奈,心想这对母子……某些方面来说性格还真的是很像啊。他躺在那里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想到的却是他的小兔子又白又好摸的皮肤。
唉……起反应了,迪亚哥翻个身侧躺着,找了点忧伤的心事例如此时他上个厕所还要别人来扶好让自己别胡思乱想。

在医院里躺着的迪亚哥每天都会关注国家新闻,新一届最高评议会的议席终于一一落定,电视画面上伊扎克和一群人站在一起,意气风发的脸孔上明明白白写着胜利后的得意,迪亚哥知道他做到了。
隔了几天终于腾出空闲来的议员大人穿着崭新的制服特意来接自己的恋人出院回家休养,他在病房里得意地原地转了三圈,插着腰问道:“帅吗!”
迪亚哥等他完全停下来了才凑上前去,圈着那人细细的腰身低头吻他,边说道:“帅的帅的,真好看,新制服穿着特别有精神!”
这马屁拍得议员本人既开心又飘乎,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了,两只手都圈上迪亚哥的后颈用力在他嘴上又吸又咬,两人亲热得正激烈门口响了两声,伊扎克不爽地扭头想着谁敢打扰我的好事啊!但是抱着他的人却将手紧了紧,僵在了原地。
顿了许久迪亚哥才在一片沉默中开了口,对着站在那里面目严厉的人喊了声:“父亲。”
这下轮到伊扎克僵了僵,但幸好很快就调整过来,他和迪亚哥迅速地分开些距离,看到父子俩板着脸谁也不说话,伊扎克记得迪亚哥曾和他说过自己和父亲的关系不好这件事,他将艾路斯曼议员客气地请到了走廊外单独聊了几句,迪亚哥好奇又不安地隔着门上的窗看着那两人。
不到十分钟那场谈话就结束了,伊扎克留在外面没有动,艾路斯曼议员独自走了进来,望着儿子的脸他想想说道:“看来玖尔议员对你的工作非常肯定,既然这样就好好继续吧。”迪亚哥朝着父亲点点头,对方离开前又回头交待道,“有空回家看看,你妈妈也很想你。”
迪亚哥愣愣地说:“好的。”
对方的父亲离开后伊扎克又快速地哧溜一声钻了进来,见到迪亚哥坐在床沿不说话赶紧上前抱紧他,回过神的人笑着回应了那个拥抱,两人额头对着顶了好一会儿,迪亚哥突然说:“我想好了,打算趁着出院养伤的日子去拜访你推荐的那位心理医生,希望你给我一些时间,我想用最好的状态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这个约定一度连伊扎克自己都快忘了,考虑到将来在工作方面应该也不会遇到之前那样的危险,他当然认为迪亚哥能趁着这机会好好调整一下心理状态才是最好的。
他们约好半年为期,在那之后迪亚哥会以全新的面貌回到伊扎克身边。
“无论是作为你的恋人身份也好、保镖身份也好,都请你好好地等着我回来。”这是他们分别前,迪亚哥留伊扎克的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有三个月左右两人都没有机会见面,但伊扎克忙了一天回到家会在晚间固定和迪亚哥通话,迪亚哥耐心地听着伊扎克在那一头抱怨工作方面的事,直到他说到困了累了不自觉地抱着手机睡过去,迪亚哥也总会安静地听着那一头入眠后的呼吸声许久,这才心满意足地挂断通话。
伊扎克生日前迪亚哥提前从心理医生那里顺利毕业,保全队的队员们得知队长要回来了都很高兴,默契地和诗河一起瞒着伊扎克,故意不让他知道这消息。
那天早上伊扎克赶着出门,从电梯里一路出来的时候还在低头看手上的资料,甚至连上车前都还没注意到迪亚哥就站在他身边,直到那个人将手护在他头顶引着他坐到后座上,迪亚哥憋着笑关上车门,照例对着耳机那头的同僚们说道:“小白兔出发了。”
议员大人这才后知后觉猛地抬起头,他的那位久未见面的保镖兼恋人已经坐到副座上,两人在后视镜里对上视线,同时笑起来却都没有说话。
“出发吧。”当迪亚哥对着司机发出指令时,伊扎克已经扭头看向了窗外。
车子驶出停车场,朝着此次的目的地进发。
而小白兔也终于和他的大灰狼重逢了。



-END-
2021.11.28/20:54





【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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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28(日) 19:23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事后迪亚哥被迪兰达尔议长百忙中抽空召唤去痛骂了一顿,他避开屋外站岗的警卫擅自将重要人物带离安全屋且没有及时上报,要不是伊扎克出面力保,议长大人早就让迪亚哥直接滚蛋了。
要是换在以前迪亚哥八成是很郁闷自己挨批的,但是这回不一样,脸上挨着骂心里却像在舔着蜜,迪亚哥满脑子都是那一晚自己在伊扎克的身体里尝到甜头时的感受,于是乖乖在议长办公室靠墙站了半小时,待到那位大人终于些许消了气允许他离开,这就美滋滋地开门跳出来。
那之后两人间不受阻碍更没有刻意逃避着的感情升温得更快了,几乎每晚工作结束后回到安全屋里都要亲热一番,迪亚哥直接放弃了自己的轮休,理由是反正分开也会很想念的,只想要尽可能多地待在心爱的人身边。
那位身为迪亚哥的『心爱的人』本人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哪怕是工作时间里也总会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和迪亚哥互摸或者接吻,还要使些小心机吸引自己这位贴身保镖的注意力,看着对方表面淡定地板着脸,实则忍到独处时间上来就要抽打他的屁股严正地发出警告,让伊扎克不要总想着在自己的工作时间扰乱他的心志,挨了揍的小兔子却只会得意地朝天狂笑,并且保持着就算你这样说我也绝对不会听的状态我行我素。
迪亚哥表示一个头两个大,唉。
但到底还是因为有了不一样的身体关系,伊扎克偶尔也会对迪亚哥说道:“你最近对我保护过头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一脸猖狂无畏的样子让迪亚哥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想想又问被人知道了你害怕吗?伊扎克将头得意地一昂,说道,“不怕!”
迪亚哥笑着吻上他的唇,缱绻着久久不肯松开。

自此两人便以恋人的身份在继续培养着默契让感情再继续升温,他们一起度过了圣诞节和新年,伊扎克记起迪亚哥的个人资料里写着他的生日在3月,很快呢,伊扎克想着,再过两个多月就是了。
在跨过新年的钟声里他们在床上拥住对方,先前几轮激烈的性事让伊扎克有些疲惫,但仍是撑着精神对迪亚哥说:“你生日的时候,我会送你礼物的。”
愣了愣的人心想我生日?这不是还有好一阵子吗,他不知道伊扎克怎么会在做爱的时候想到这个,看来是自己用的力气还不够多啊。迪亚哥顶住伊扎克的额头同他接吻,待到分开些后,又听到对方问他:“所以你喜欢什么?”
迪亚哥假装严肃地说道:“我喜欢小熊软糖。”听到这个回答伊扎克笑到差点破音,他将迪亚哥垂下来的金发揪着扯了扯,提醒道,认真点!收到警告的人这次眼里的温柔再也掩不去了,“我喜欢你。”
“真的吗?”
“是的,我从你身上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迪亚哥再度吻了伊扎克一次,撑起身的时候却又说道,“但是我还是好想要你送的小熊软糖!”
“哈哈哈哈哈烦死了!”
“所以你就送我吧!”
“知道啦!”
两人打闹了几下很快又觉得好像那里硬硬的嘛,于是对上唇的时候带出的情欲让他们又紧贴到了一处。窗外天空中绽放的礼花倒映在玻璃窗上,那般绚烂而美好,像是在预示着新的一年里,他们的人生也会如此曼妙多彩。

当迪亚哥连续几个月完全无休地陪伴在伊扎克身边后,终于有一天他突然发现对方除了平时会和妈妈联系,好像并没有什么同龄朋友。伊扎克解释说自己上学时的同学大都因为他工作后太过忙碌没有时间联络感情而渐行渐远。
阿斯兰 萨拉是伊扎克大学时期的学弟,两家家长的关系颇近所以反而少有地在毕业后还保持联系,阿斯兰主动地追过伊扎克,而伊扎克也并不讨厌对方,他们在兴趣爱好方面有些重合的部分也聊得来,所以亲近之下就有了肉体关系。
听了这些迪亚哥醋兮兮地嚷道:“不是说好不提他了嘛!”伊扎克笑眯眯地抱住他,然后听到迪亚哥问他,“我没到你身边的时候,一个人待着会觉得寂寞吗?”
这个问题让伊扎克顿了许久才说道:“会的。”他说起自己小时候父亲去世,如今已经不太记得对方的模样了,有记忆的时候母亲也在政界打拼,没什么时间陪他。伊扎克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成长,默默地什么都习惯了。身边照顾他的都是家里的下人,所以习惯了颐指气使……总是不自觉就会这样,但是被迪亚哥提醒过之后就有在注意。
迪亚哥将有些垂头丧气的小白兔用力抱进怀里搂着,让他把下巴靠在自己肩窝里,迪亚哥吻着伊扎克的头顶和脸侧,对他说道:“以后有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待着了,我会夜夜都陪着你,一起等天亮。”
伊扎克被整个人抱着,裸露的皮肤和迪亚哥蹭在一起,温暖又满足的甜味浮上心头,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爱人,想想问道:“你有很多朋友吗?之前你在工作结束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会回家陪陪父母吗?”
迪亚哥揉着伊扎克的腰,对他说自己和母亲关系不错,但父亲总嫌弃他,不想他当兵,更不想他当警察,希望他按自己要求的方式生活。因为不想被安排和控制,所以他便离开了,几年没回过家,只在新年和一些重要节日会和母亲私下联系。
但提起朋友的时候迪亚哥眼里的光芒还是亮了许多:“以前打战时的老战友还有警局认识的同僚们,现在和我都还会联系,偶尔约出来喝酒聊天之类的。”
伊扎克露出羡慕的表情,想想试探着问道:“能介绍给我吗,我想认识你的朋友。”
迪亚哥贴上他银白色浏海下的额头,温柔地回应:“好,等有空了约他们出来,介绍给你。”
他们贴在一起互相轻抚着对方的身体直到安静下去渐渐睡着,那一夜的迪亚哥却不知为何睡得一点都不安稳。大概是因为和伊扎克聊天时提到了家人和朋友,那些和他一同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同伴如今也没留下几位还在世,虽然说到他们的时候迪亚哥是笑着的,其实心里隐隐总还疼着。
他在无尽黑暗的梦境中翻滚,战场上凶险的一幕幕在眼前晃动,子弹擦着身体呼啸地飞过,迪亚哥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这些,他在现实中揪住了压在胸口的被褥,身上出了很多汗,他不断念叨着那些战友们的名字,叫着别过去……站住,不要过去!
梦中的战友在他眼前被炸成肉泥,迪亚哥无法从那过分真实的梦境中逃开,他不停喃喃地喊出话来,直到有一只手压在他肩头,摇晃着将他唤醒。
迪亚哥听到有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可是睁开眼还是暂时无法从那可怕的场景中彻底脱离出来,迪亚哥恍惚觉得他还在战场上,眼前凑近的人陌生不已,应该判定为敌人。他猛地弹起来将手环上对方的脖颈,狠狠地掐住不断施力,体位变换过后迪亚哥将那个人压在下方,伊扎克占不到一点上风,被紧紧勒住喉咙时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不间断地敲打迪亚哥收紧掐住他的双手示意他放松些力道,但这些都毫无用处,勒着他的力道越来越大,身体被压制着也动弹不得,意识渐渐地模糊了,伊扎克一度以为自己会就这样被那人直接掐死。
最后关头迪亚哥眼底的光芒终于回来了,看清那个人被勒得脸色发青几乎失去意识,而当他发现掐着伊扎克脖子的正是自己的手时,迪亚哥猛地松开了对方,伊扎克在昏厥边缘游走的时候那股压制着他的力道终于撤开了,空气窜入鼻腔进入肺部,快要停摆的大脑里却闪现出一个念头,催促他赶紧逃开,离这个人越远越好!
伊扎克从迪亚哥身下爬出来,翻滚着摔下床去,四肢并用地爬进浴室,他颤抖着关上门将门扣反锁,靠着门板坐在那里因为喉底的干涩和肺部被微凉的空气冲击着咳嗽不断,脸上全湿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伊扎克扶着疼痛不已的脖子大声哭泣起来。
迪亚哥缓了好一会儿才懊恼地跟到浴室外,他轻敲着门,对着里面的人道歉:“伊扎克……对不起,我在梦中看到了不好的事物,醒来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然后他听到门里传出模糊的骂声,说道你有病!迪亚哥苦笑着承认了,“是的,从战场上回来后就一直……偶尔会没什么安全感还会做恶梦,醒来后有一小段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看着那块门板,轻声祈求,“伊扎克,真的很抱歉,你能原谅我吗……”
里面安静了好一会儿,锁扣被拨弄着发出声响,伊扎克满脸都是汗水和泪水,从打开一点的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朝上望着站在外面的人。迪亚哥这才发现对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这么倚着墙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迪亚哥慢慢地蹲下去,让自己的视线降低高度和伊扎克正面对上,那对蓝眼睛里此时填满了受到伤害后的恐惧和绝望,迪亚哥叹息着伸出手去。
伊扎克被迪亚哥抱到床上哄着好容易才重新入睡,看着他脖子上一圈红肿的手印,迪亚哥简直想打爆自己的头,可是即使是道歉也太迟了,幸好最后关头他清醒了过来,否则事件会发展成什么样根本无法预测。迪亚哥心下对自己气到了极点,其实他在伊扎克身边待着的时间里,忙碌起来根本没空多想,闲下来的时候满心都被对方的一举一动填满,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发过恶梦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却……但只这一次就差点要了伊扎克的命,迪亚哥心疼地将睡着的人抱得更紧,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抹去那片由自己制造出的阴影。

第二天早上伊扎克在制服里加了件高领的打底衫,他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看起来像是愿意装做不在意的样子将之淡忘。
但迪亚哥却不能纵容做出这种行为的自己再继续待在伊扎克的身边,明明于公来说他该是保护对方的保镖,于私来说他是伊扎克的恋人,可昨晚发生的一切已经明确地威胁到了伊扎克的人身安全,并且这份危险还是迪亚哥本人带来的。
他考虑了很久,趁着午间休息的时间写好了辞职信,赶在下午上班前伊扎克还没被公务缠身时将之递给了自己的雇主,而伊扎克连看都没看,直接将辞职信连带信封一起当着迪亚哥的面撕了个稀烂,转手将碎片扔进了垃圾桶。做完这些之后伊扎克才冷着脸说道:“我不同意。”他头也不抬地在迪亚哥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的时候又说,“没什么好说的,再罗嗦一个字我扣光你这个月工资。”
迪亚哥乖觉地闭上了嘴,然后听到伊扎克放缓了音调说:“晚上宵夜要吃咖喱饭。”憋了好一会儿的迪亚哥忍不住笑出来,掏出消肿的药水上前去,帮着伊扎克将高领拉下来,细心地喷了一圈。

隔了两天伊扎克劝说迪亚哥去看看心理医生,他说自己到处问了一下,有位熟识的医生对处理类似的心理症状很拿手,他对迪亚哥说道:“我把医生推荐给你,有空的时候去见见她吧。”
迪亚哥将自己的爱人抱在怀里亲昵地蹭蹭,回答说:“我现在只想专心保护到你顺利进入最高评议会,之后会找时间看医生的。”眼看伊扎克挣开他的手想再说点什么,迪亚哥赶紧做出诚挚的保证,“我一定会去看医生的,我发誓。”
伊扎克只好闭上嘴,默许了这样的承诺。
两人并没有因为探访心理医生的日期没有被确定下来而争吵,迪亚哥却还是暗暗担心这个阴影会让伊扎克对他心生恐惧进而回避,但几日里观察下来并没有任何迹象,伊扎克还仍是很喜欢粘着他,言语行为间和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这样的胸怀也让迪亚哥慢慢放下心防,继续像过去那样宠着伊扎克,永远对他有求必应。
到了迪亚哥生日那天伊扎克依言送了他一包彩色的小熊软糖,逗得迪亚哥开心到快要飞起,虽然这包软糖最后几乎都被迪亚哥用来喂给伊扎克了。
他们间的关系到底还是逃不过周围所有人的眼睛,海涅他们的赌局已经开始转向打赌这两人到底睡没睡过,迪亚哥知道后也满脸兴奋,贱笑着掏出一沓现金表示要加入赌局,被大家哄笑着骂走了。
诗河倒是有点生气,但想想自己对上司也没那种想法,纯粹有点姨母心态罢了……看到伊扎克对待迪亚哥时前所未有地好脾气,她又觉得这真的不容易,尤其当年的阿斯兰 萨拉那么优秀耀眼的人也没能耐让伊扎克定下心,这个迪亚哥 艾路斯曼真的是个特例,这么想想也就只好劝自己接受现实了。

当迪亚哥接到过去军队中他一直很敬重的上官的电话时,是有那么一点惊讶的,对方退役后这些年一直待在地球,刚好工作的关系到了PLANT,路过主卫想着待上几个晚上,正好抽空约曾经的下属见面聊聊,联络一下感情。
迪亚哥当然是拒绝不了这样的邀请,对方在战场上无数次救过他和很多人,直到现在迪亚哥都还会习惯性地称那人一声『克鲁泽队长』,于是聊了几句见面的时间地点飞快地定下了,挂了电话后迪亚哥看到伊扎克在沙发边坐着望住他,眼里亮晶晶的。
迪亚哥对伊扎克大概说明了一下今晚自己的安排,已经回到安全屋了,迪亚哥不用担心伊扎克没有人保护,但仍是说道:“队长他在主卫待的时间不长,今晚不去的话之后可能他也安排不出空闲了,我大概就去两小时。”
但他没想到伊扎克并没有阻止他前去和战时的长官见面的意图,反而很兴奋地揪着迪亚哥的衣角问他:“能带我去吗?”
“诶?”迪亚哥想起之前他们聊天的时候,伊扎克说过想要认识他的朋友来着,但是理论上回到安全屋的伊扎克在明天上班前想要出门是要上报的,之前那回自己私下带着伊扎克去了公寓后他被议长大人好一通责骂,虽然倒也不是说挨了骂心有不爽,迪亚哥只想把伊扎克的人身安全当做自己首要考虑的事项。
于是他按着工作流程上的说明,让伊扎克在电子申请书上填写了出门的事项,原因一栏伊扎克自己写着『散心』,被迪亚哥拍开手,抹掉前言重新打上『工作需要出门考察』这几个字。
做完这一切两人换上便装,伊扎克翻箱倒柜才找到上大学时的一套旧衣物,装戴好后还架了副眼镜在鼻梁上,迪亚哥又去翻出一顶毛绒帽子帮他戴上,将他的银色短发都藏好,最后左右看了一圈,确定这样不会一眼暴露身份,这就带着对方下了楼。
在给门口的警卫看过电子申请书后他们顺利离开了安全屋,因为准备的时间长了些,迪亚哥赶到克鲁泽和他约定好的酒吧时,已经迟到了近半小时。
“军人的合格尽失了啊。”戴着墨镜的金发男人喝着烈酒朝着气喘吁吁的前下属发出调笑,迪亚哥摇摇头露出充满歉意的表情,末了将身后站着的人拉过来,大概是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克鲁泽显然是愣了两秒,之后笑着问道,“不介绍一下吗?”
他朝着满身书卷气息像个大学生一样的年轻人看了几眼,待到迪亚哥缓过气来拉着伊扎克,对自己曾经的上官说道:“这是伊扎克,是我的恋人。”这话说完伊扎克脸上欢快了好一会儿,迪亚哥为了安全着想还是特意在介绍时隐去了姓氏,克鲁泽似乎并未对于没有获取伊扎克的全名而有什么不快,他在迪亚哥朝着伊扎克介绍过他后点点下颌,得到那个年轻人同样以点头示意做回应。
两人跟着入座后点了两杯饮料,伊扎克紧贴在迪亚哥身边安静地坐着,四处张望时不时啜两口迪亚哥点给他的果汁,回神的时候就专注地听那两人聊天。迪亚哥时不时会很自然地扭头和伊扎克搭句话,担心他无聊或者是觉得被忽视了,今晚的伊扎克尤其乖顺,歪头蹭在迪亚哥肩上的样子让他移过视线时眼里满是温柔。
不多时后伊扎克起身轻声说道想去趟洗手间,迪亚哥顿时很紧张跟着站起来说道我陪你去,克鲁泽看着他们露出不解的神情:“至于吗?就几分钟的事。”他想想又对着迪亚哥笑道,“你也太过度保护你的小男友了吧。”
这话顿时让那两人同时脸上一红,伊扎克不好意思地推了迪亚哥一把说道不要你跟着!迪亚哥担心在口又说不出来,只能呆呆站着看对方找了洗手间标志的方向走过去,僵直了一会儿迪亚哥满腹心事地坐下来,边不安地不时朝伊扎克离去的方向张望。
克鲁泽突然在这时开了口,问道:“这样好吗?大晚上直接把那家伙带出来。”
回过神的迪亚哥本能地反问道:“什么?”
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前上官叹了口气,说道:“你之前不是说你在做保镖吗,这人不就是你的保护对象吗。”
迪亚哥呃了一声抓抓头发:“你看出来了啊……”
克鲁泽点点头:“虽然做了伪装,不过常看新闻的人还是能认出来啊。”
“唉……”叹着气的保镖一边敬佩着对方的观察力,一边心想果然那些伪装不过是骗骗他们自己罢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伊扎克终于回来了,克鲁泽看到迪亚哥终于肉眼可见地找回了思绪,方才那人离开时迪亚哥可以说全程心不在焉,看来这个保镖做得也太过认真负责了啊。
喝完几杯饮料迪亚哥想着不能让伊扎克累到了,明天他们都还得准时上班呢,于是带着对方起身同自己的前上官告了别。
从酒吧出来伊扎克嚷着想要吃甜食,迪亚哥只好带他去甜品店点了个超大还超贵的冰淇淋草莓芭菲,他坐在旁边看着伊扎克一脸幸福地模样独自吃光了一大杯冰淇淋,离开的时候两人在前往停车场的途中从僻静的小路走过,伊扎克握住迪亚哥的手问他:“下次还能这样带我出来玩吗?”迪亚哥哼哼着笑出来,说好啊。然后听到伊扎克又小声地说,“我还想去你的公寓里过夜。”
“好,好。”迪亚哥停下脚步转身将跟在后面的人抱到怀里,他们在无人的巷子里抱着对方接着湿湿的带着草莓和冰淇淋甜味的吻,真是甜到心底了啊,迪亚哥想着,在同伊扎克分开时又吻上他的眉心,待到退开位置时却看到自己刚刚吻过的地方突然移来一个红点,他下意识地用力一推将伊扎克整个人甩进拐角后的掩护里,枪声响起来的时候放置在旁边的花盆被击穿,碎片混合着土壤胡乱洒落了一地。
一开始还在痛呼着你干嘛啊的伊扎克顿时闭紧了嘴,迪亚哥在墙体后蹲着朝他打手势意思是先别动,伊扎克听话地点点头,看着迪亚哥掏出手机报了警,这条巷子太过僻静,一时间也不知道枪手到底埋伏在哪个角落,现在看来除了原地等待救援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迪亚哥报完方位后就挂断了电话,探头出去想要四下看看时,两发子弹又一左一右地擦着他的脑袋划过。
迪亚哥低骂了句粗口缩了回来,他听到伊扎克贴着他轻声喊他的名字,待到他扭头看去时,伊扎克的眼里又浮上那丝他所熟悉着的惊恐,伊扎克扒住他的肩抖着唇小声说道:“迪亚哥,你别离开我……”
这句低喃让迪亚哥记起上次对方遭到狙击时,自己将他交给队友们独自去追枪手的事,为了这个伊扎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迪亚哥安抚地露出个微笑,抱住伊扎克在他额间印了个吻:“我不会忘记那个约定的,你躲好了千万别乱动。”这话大概还是起了些效果,伊扎克将脸埋在迪亚哥胸前,闷闷地应了声嗯。
只是这情况下再笑下去有点不太对劲,迪亚哥还是想在警察赶到前摸清枪手的位置,他将伊扎克推到更里面的位置贴住墙,再次尝试着探头打算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然而这次枪声响起时离他有些远,余光里看到伊扎克不知为何半个身子从掩护的墙体后探了出去,那个瞬间伊扎克低头像是要捡掉到地上的什么东西,迪亚哥都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子弹便穿着脖颈过去击打在地面上,火星四溅的同时伊扎克蹲着的身体栽倒在空地上。
迪亚哥喊着那个人的名字,翻身跳出来抱着对方打个滚又退到墙后,伊扎克的身体已经软了,迪亚哥颤抖着摸上他的脖子,湿湿粘粘的是血液在涌出来,他急着将高领的毛衣往锁骨那里褪,露出的伤口在黑暗中看不清到底严不严重,但伊扎克此时已经没有了动静,迪亚哥尝试着呼唤他,同时用手指摸索着大概探到伤处,用力按上去以免血液流失得更快。

那个时候其实从警察赶到用手电照着伊扎克暴露出来的颈部伤口后迪亚哥已经发现那就是严重了一些的擦伤,皮肉都破开了但没有伤到动脉,之后做了紧急处理等待救护车到来,全程总共费时不到20分钟,在迪亚哥的认知里,却像是长过了一个世纪。
当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因为伊扎克中了枪倒下而失去冷静乱了阵脚,甚至都忘了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后来直到伊扎克被医护人员抬到警察帮着喊来的救护车上,迪亚哥跟着坐进去时终于在明亮的灯光下看到伊扎克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支钢笔。

迪亚哥兀自守在医院里正自责不已时,深夜时分一位夫人在众人围绕下来到了病房外,这还是迪亚哥第一次亲眼见到伊扎克的母亲,哪怕是上次伊扎克在车里遇到狙击吓得不轻,艾萨利亚也只是在晚间通过电话和儿子联系了半小时做了些言语安抚,那时迪亚哥觉得这位夫人对儿子的教育还真是狠心放手式的,所以今天没有料到对方居然亲自前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好,只能稍微聊了几句。
艾萨利亚三言两语打听了儿子的情况后也看出来这位保镖像是根本没有心思在应付自己的问话,她转身去到病房里看了看,伊扎克的伤口做了缝合,用了麻药所以睡得很沉,艾萨利亚摸摸儿子侧在枕头上的脑袋,凑近看看去他额角亲了一下,又顿了一会儿才出来。
在走廊外艾萨利亚对迪亚哥说:“看着没什么大事,我就先回去了。”
迪亚哥急着喊住她,想想问道:“您难道不愿意等伊扎克醒了,和他说说话安慰一下吗……”
艾萨利亚转过身时脸上是笑着的,但迪亚哥摸不透她这笑容下暗藏着的意味,只见她看了看地板,又将视线扬起来正对上眼前这个朝自己发出责难的年轻人:“从伊扎克他决定要进入政界就该知道这种事随时可能会发生,我不能次次陪着,让伊扎克自己去面对吧。”她说完又打量了迪亚哥几眼,像是仍有话想说,但总归还是吞了回去。
迪亚哥皱着眉梢目送对方又在那些陪同而来的人簇拥下离去,轻叹了一声觉得刚才他说的都是什么废话啊……想到自己和父亲之间僵到极致的关系,他想总不会这样的家庭都亲情淡薄吧,唉。
迪亚哥在病房里守着伊扎克直到天亮,睡了一晚上的家伙终于退去麻药睁开了眼睛,迪亚哥抚着他的银毛在他头顶揉来揉去,轻声责怪他为什么在那个时候跳出去。伊扎克却是想起了重要的事项,揪着迪亚哥问道:“你送我的那支钢笔呢?!”看他一脸紧张的表情迪亚哥也有点懵,在救护车上的时候确实是看到伊扎克抓着那支笔,可是到了医院将伊扎克转交到医生和护士手上后迪亚哥就没能再跟着了,到他被送入病房时已经换了病号服,那支笔自然不见了踪影。
伊扎克急得要起身自己去找,迪亚哥头疼脑热地拦住他边安慰道:“我帮你找,我帮你去找啊!你、唉呀……别动,别下床!”
两人互相拉扯间外面走进来一位护士,见病患一脸激动的样子赶紧上前问了问,但她并不是昨晚急诊室里值班的人,只好说道:“放心吧,病患送进来时换下来的衣物和私人物品都有专门的地方存放,你告诉我昨天你穿的衣服是什么样的,那支笔是什么颜色,待会儿出去我帮你找找。”
也不知道是不是伊扎克身份特殊所以得到的待遇也不同于其他病患,那位护士果然说话算话一扭头就奔出去,隔了十多分钟后拿着一支笔进来交给伊扎克,问他道:“是这一支吗?”
伊扎克将笔握在手心里,朝着护士小姐重重地点头,迪亚哥出了口气向对方道谢,那边又检查了一下点滴和输液管的情况就离开了,迪亚哥看到伊扎克终于不再挣扎着要搞事,而是捏着笔乖乖躺好,望着他一脸安心的模样。
“不过是支普通的钢笔,要是丢了我会再买了送你的,至于吗……”他边说教边忍不住又去揉对方的脸,然后听到伊扎克嘟喃着说道,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是宝贝!迪亚哥哭笑不得地说,“以后年年都会送你礼物的,矜持一点啊大少爷!”
伊扎克的眼睛又亮晶晶地望过来,用哑了好些的嗓子喊道:“真的吗?!”
“是的,年年送你,说好了。”迪亚哥俯身趴过去同床上侧躺着朝向他的人碰碰额头,轻轻吻上那干涸的唇瓣,心里还是很疼的,这支笔差点让伊扎克送了命……但是幸好,幸好只是不太严重的擦伤而已,若是这个人有生命危险,迪亚哥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午间时分给伊扎克喂了些东西后迪亚哥看他精神不太好,就赶紧哄着他休息,伊扎克睡着后迪亚哥的手机震动起来,看号码是陌生的来电,迪亚哥起身往走廊外面走,今天保全队的人只有海涅跟着过来,诗河在办公室里代为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务,迪亚哥只能交待海涅道:“伊扎克暂时拜托你了,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在人事部门主事人的办公室里迪亚哥被告之他的工作合同从即日起开始做废——通俗点地说,他被解雇了。迪亚哥想他能理解自己丢了这份工作的原因,但伊扎克现在这样他不能丢下对方不顾,迪亚哥问道:“这事玖尔议员知道吗?”
对方不耐烦地挥挥手,左右有人围上来,从迪亚哥腰间将配枪还有他和伊扎克联系的专用手机夺走,之后语气强硬地让他离开,并且同时告之:不要再接近玖尔议员。
迪亚哥被等在外面的人带到了安全局,开始接受质询,只是他没有想到审问的人张口就直接询问他和枪手的关系,对方直白地表示已经从事发地附近的监控里查到几个可疑人物,因为身份还在确认中,所以只能先做其它的辅佐性调查。
而迪亚哥在伊扎克两次遭到狙击的时候都在现场,不得不让人怀疑。
对此迪亚哥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辩护了,他摇摇头对着审讯桌那一头的人说道:“我是玖尔议员的贴身保镖,你说我该不该在?!”
对方微妙地笑了笑,又问道:“据我所知你有曾经在玖尔议员回到安全屋后违规将他带离的记录,那么昨晚你们出行做了报备吗?”
迪亚哥没好气地回应他:“当然有,你可以从玖尔议员的工作记录上查询到申请单。”他想想又补充道,“我带着伊扎……我带着玖尔议员出行前做了基本伪装,并没有让他暴露在大众视线下。”
那边顿了一下又继续问道:“既然是隐瞒身份偷偷出行,为什么会被人识破直接狙击的?你和枪手认识吗?”
听到这种质问迪亚哥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很清楚自己已经上了嫌疑人名单,这些人审讯人员都经验丰富,哪怕他从头到尾问心无愧,但他们会抓住他话语中哪怕一丝丝的破绽来否定他所做的一切,这是于他而言非常不利的情况,迪亚哥只能选择了用沉默来应对。
最后他开口时唯有坚持一点:“我只能说这么多,我没有背叛玖尔议员,更不会偷偷将他的行踪泄露出去。”

因为证据不足的缘故迪亚哥还是从安全局暂时被放了出来,但对方通知他正在被全面审查中,外加被解雇了的关系,保全工作是不能继续了。才出安全局不到半天,警察局局长就打来电话,问道:“你小子怎么回事,为什么人事关系被退回来了?”
迪亚哥站在喧嚣的街角望着天:“唉,一言难尽……”
“要不先回来上班吧,总不能闲着四处游荡啊。”
“这……我考虑一下再说吧。”这时候要迪亚哥强打精神干起老本行也不是不行,问题是他和伊扎克还有很多话要说,更有很多事要解决。
只是现在没了手机,联系不到对方,迪亚哥知道去医院强行探望的话,弄不好反而要给伊扎克添麻烦。也不知道海涅他们能不能给点力,必须护住伊扎克到他平安进入最高评议会,自己才能放下心来啊。

回到自己的公寓后迪亚哥死狗一样瘫了一周,每天无精打采地赖在床上,偶尔打开电视看看新闻,翻着发现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这就将电视一关遥控一扔,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
直到现在迪亚哥才发现自己对伊扎克的某些情况都一无所知,离开那个手机,离开对方的视线范围,他甚至连伊扎克的身都近不了。
而他大半年来的努力也都化为了泡影,任凭别人一句话就全盘否定了他,他为伊扎克挡掉过的危险,他和伊扎克一起度过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在那些人眼里就只是『为了接近玖尔议员而做的居心不良的准备动作』,真是跳进哪条河都洗不清。
同时另一边出院已经两天的伊扎克也在奇怪为什么迪亚哥就这样消失了,他问了海涅和其他的保全队队员,但因为被下了封口令,所以他们也只能支支吾吾地说道:“不、不知道呢,这事我们并不清楚……”
伊扎克打了平时和迪亚哥联系用的那个号码,但提示音是停机状态,伊扎克这才发现他甚至没有迪亚哥的私人号码,这样一来就等同于和对方完全断了联系。在政界打混多年伊扎克知道自己几次遇袭的情况里,这一回是最为诡异可疑的,但他绝对不认为这是迪亚哥的错,更不会将他和嫌疑人划上等号,对于迪亚哥,他永远愿意给出自己最大最重的信任。
但现在的问题却是他们见不到面,甚至连基本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伊扎克前所未有地迷茫着,他记起那天在病房里醒来时,迪亚哥坐在身边熬得双眼通红的模样,那时候他觉得那个人对他是用了真心的在守着护着的,可是现在……难道是因为觉得在身边保护他这样的工作太过危险,自己又老是烦他太多,所以将他丢下了吗……
看着自己跟随了多年的上司满脸的失魂落魄,诗河不忍心伊扎克这样责怪自己,她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将迪亚哥被解雇调查的事告诉了对方,得知实情的伊扎克顿时就不苦恼了,但却气得跑到迪兰达尔的办公室闹事,嚷着要他将迪亚哥调回来,并且表示自己愿意为迪亚哥做担保,那个人绝对不会背叛他。
迪兰达尔被烦得想跳楼,揉着额角问道:“当初我找到这个人推荐给你做贴身保镖,你自己总吵着说不喜欢看着那人长相轻浮不顺眼,现在怎么反倒变了个说法?!”
“我……”伊扎克憋得满脸通红也不知道能怎么反驳,他只是不喜欢总被人安排这个安排那个,自己手下的保镖换了一轮又一轮,总有人嫌弃他脾气大爱骂人要求还多种多样而申请离职,但迪亚哥和那些人都不一样,无论他提出怎样过分又无理的条件,那个人都会温柔地笑着满足他。
伊扎克真的好想那个人,他们一周没有见面了,大半年来从来没间隔过这样长的时间,想着这些他忍不住掉了眼泪,被吓得不轻的迪兰达尔妥协着想不如先哄一哄这位少爷再说,他便说道:“想要保镖我再给你调几个,不必非得这个嘛。”
用力擦去眼泪的伊扎克却站直身体坚定地说道:“我只要迪亚哥一个。”
“唉……”看着那张和某位夫人如出一辙的脸,迪兰达尔只好说,“我考虑一下。”真是难对付啊,他在心里腹诽着,但玖尔家是必须拉拢在身边的,所以也只能尽量有求必应吧。
迪兰达尔想着早知道这样,之前不把人弄走多好,绕了一圈还得亲自把人还回去。
亏死了。


-TBC-
2021/11/28(日) 18:11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这一章有DY+AY的3P点梗,请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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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扎克此行在奥布待了八天,阿斯兰 萨拉接连在晚间往他的房间里钻满了七个晚上,最后一天本该是迪亚哥轮值休息的日子,虽然在外出行并且之前迪亚哥也明确表示过不需要轮休,但伊扎克看他脸色不好,还是体贴地让他和同僚们做了工作交接。
当晚迪亚哥在陌生国度的首都中心地区转悠了很久,酒吧当然也是去了的,几杯苦酒下肚,脑海里又浮现出不久前那位驻奥布的外交官在敲开伊扎克的房门时那两人紧紧相拥的画面,萨拉那家伙依依不舍地将脸埋在伊扎克的肩窝,轻声说着:“明天你就要回去了,好舍不得……”
当伊扎克关上门时是笑着的,迪亚哥悄悄呕了一声:“不就是打个炮,用得着假装深情款款吗!”当然他骂的人肯定不是伊扎克,只是想到那两人并排站在一起的样子,迪亚哥心里泛着阵阵酸水,他呆愣了许久,直到肩上被身后吵闹的舞池里的人撞上,迪亚哥回过神来,他仰头将杯子里残留的酒灌进嘴里,起身离开。
回到酒店里自己的同僚们还一左一右地站在伊扎克房间的门口,迪亚哥觉得这有点奇怪,他看看表,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会客时间早已过了,按他这几天来的经验,萨拉大概率会在伊扎克的房间里待到明天清晨,先前他都会在十一点左右确定伊扎克正在享受人生大好时光的同时完成洗漱乖乖在隔壁的房间里睡下,听着那些令人辗转反侧的声音默默睡去,至于换防的话那个房间理所应当就该留给今晚值夜的人使用才对,然而现在……
迪亚哥撑着墙挪过去,靠近后和同僚们依次打了招呼,小声询问原因,那边两人朝他摊了摊手,轻轻同迪亚哥耳语,应该是怕说话声扰了门内的人:“玖尔大人交待,他隔壁的房间只给你用。”
听到这话迪亚哥甩了甩头——眼神不甚清明了,但听觉并没有背叛他,只是心下有些奇怪罢了,他应当和今天换防的那位同僚交换房间——理论上本该如此才对,但是伊扎克特意交待把隔壁的房间留给他,迪亚哥停了许久,直到门边的人伸手过来搀了他一下,关切地问道:“没事吧?明天就返程了,现在还是尽快去休息吧。”
迪亚哥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和他说这句话,他只能点了点头,尽量找对方向朝着先前自己睡了几个晚上的那个房间的门摸去,幸而距离也并不远,他有惊无险地刷开门禁,脚下一滑跌了进去。
最后扶在墙上迪亚哥好容易稳住了平衡,他摸索着靠到床脚,找准位置倒了上去,柔软的被褥加快唤醒了体内聚积着的疲惫感,然而就在迪亚哥的思维逐渐飘远时,隔着墙和那道床边的门传来的细微声响却又将他残忍地拉回现实中。
属于军人、警察和现在的保镖身份应有的敏感与警觉令他哭笑不得地稍稍清醒过来,这种声音他听了好几个晚上,都一直努力地强迫自己去尽量忽视。
只是这一晚他却做不到,不知道是累积着的醋意在酒精的驱使下并未正常随之挥发,反而令它们越发化为不安的暴躁分子在体内蒸腾着咆哮起来,又或者是他本就对那个人可以进入伊扎克的房间对那个自己一直念着护着的人为所欲为而令他愤怒不已——迪亚哥知道自己不是伊扎克的什么人,充其量不过是个救过他几次的贴身保镖罢了,但一想到此时对方正委身在别人身下,做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某件事时的样子……
不、不是的……我只不过是……
那个瞬间想到伊扎克的裸体,迪亚哥脑中的愤怒刹时消失了,那些躁动很快被抹不去又填不满的情欲所取代,迪亚哥喘息着缓慢地用手指解开了腰间的皮带,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了,他的指尖触到自己滚烫的性器前端,迪亚哥发出舒适的轻叹整个握住它,熟练地上下抚弄起来,把这双手想象成是伊扎克的手……似乎这么动作起来时身体格外地享受,他的嘴闭上了,只余下轻轻哼吟的声响,迪亚哥很快纵容自己在来自隔壁的那些叫床声的节奏里射了一次,掌心里满是浓稠而粘腻的热液,片刻后迪亚哥终于回过神,可是大脑并没有因为高潮后的僵直而变得混沌,事实上他此时更加地清醒了。
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迪亚哥在昏暗的房间里睁开眼,他从床上翻下去站到了地面上,脚下朝着仅仅离他几步之遥的门扉走去,当他将尚还算干净的那只手压上门把的时候,耳边萦绕着的声音似乎更响了。迪亚哥沉沉地呼吸着,打开反锁键,在手指上微使了些力气,金属锁扣移位时发出的声响扬在空气中冲入耳膜,他将门推开。
卧室里的那张床上此时正交缠着的两个身影不约而同地朝着迪亚哥所在的方位投过视线,阿斯兰 萨拉的表情比较能和惊愕挂上钩,但伊扎克的神色就十分耐人捉摸了,仿佛他等了许久,才终于在这出行归程前的最后一个夜晚等到了迪亚哥,他微笑的时候眼神却又开始变得迷离,在他此时趴跪着的身体后方的人大概也反应过来迪亚哥此时的目的,那人不甘心地耸动着腰更深更狠地干进伊扎克的身体里,惹得他趴下身去紧紧揪住床单,叫得比刚才迪亚哥隔着道门听去时都更加大声,还混入了失去正常频率的喘息声,让刚进入房间的人觉得自己胯间又立时硬到发疼。
迪亚哥走了进去,完全不顾阿斯兰一脸震惊地对着他边摇头边摊了摊手,甚至忘了要继续压制着伊扎克的后背,于是得以自由移动上半身的人撑住自己抬头重新看向不断接近着的人。
走到床边的迪亚哥停了下来,他一直在和伊扎克对视着,迪亚哥用一侧膝盖跪在床沿,伊扎克的手伸过来将他还半扣着的皮带卡扣完全解开,温热的掌心贴上隆起的部位时,迪亚哥轻叹着捏住了那只手腕,然后他主动地将自己从布料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伊扎克仍是那样注视着他,停了两秒后闭上眼微微张开唇,迪亚哥用手抚上他的后脑,带着位置让他趴下来,用挺起的性器凑过去,在那淡色的唇角边轻蹭,粉嫩的舌尖时不时舔弄着圆润的头部,性器很快变得濡湿起来,靠在后方的人还狠狠地在腰间发力地操弄着伊扎克,他的身体前后摇晃,不断被顶向迪亚哥所在的方位。
迪亚哥用掌心扶住下颌固定住伊扎克的头部,终于将整根性器几乎完全操进他嘴里,伊扎克很是吃力地发出呜咽着的声响,但迪亚哥听出来那并不是在抗议,他露出迷醉的表情,更加用力地摇晃着胯部,好让自己能在那湿润温暖的口腔内进入得更多。
喉底颤抖着被顶住,伊扎克的脖颈因为吮吸的动作皮肤和肌肉都微微抽动,迪亚哥故意抽出一些往旁边顶住他的一侧口腔粘膜,灵巧的舌头立刻跟过来抚慰他,脑中上了头的酒精该是挥发得差不多了,迪亚哥不再思维混乱,正如打开这扇门之前,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不过都是、对着这个人而萌生出的渴望和思念罢了,想要得到他,他的全部、一切、所有曾在他眼前敞开的又或者没有告之其他人的秘密。
迪亚哥知道自己想要这个人,彻底占有并且拥有,不把对方让给任何一个人。
他仰起头发出长长的叹息,性器在伊扎克喉底深处释放出来,精液灌入得太快将伊扎克呛得退开位置不停咳嗽。阿斯兰似有不满,略微趴下来扶住伊扎克的下腹让他把上身抬起来,仔细查看过发现他确实只是呛到后,阿斯兰瞥了迪亚哥一眼:“既然要做就好好地温柔地来,别让伊扎克难受了。”
迪亚哥并没有心思理会那个人,仿佛当阿斯兰 萨拉就是一团空气罢了,他从对方手里将伊扎克的身体接过来,在他稍稍顺了气缓过一些后吻上那对唇,迪亚哥不止一次想象着伊扎克的唇吻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既柔软又温暖,大概就是这样吧……然而当他真的吻到这个人的时候,心尖却激烈地颤动起来,那是无论多么美好的形容词都无法描述的感受,胸腔里鼓动的频率让迪亚哥又有了饮酒时的迷醉感,伊扎克顺从地在口腔里勾着从外部探入的舌尖,一路翻卷着舔到迪亚哥舌根的位置。
那是个很棒又充满着暗示性和诱惑性的一个吻,要不是阿斯兰仍在后方心有不甘地用力攻击着伊扎克的腔道,以期他能重新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的话,迪亚哥想着,如果这里只有他和伊扎克两个人,他会让接下来的性事过程比现在美好上百倍千倍。
伊扎克并没有因为迪亚哥的突然闯入而生气喝斥,更没有因为迪亚哥把那东西塞到他的嘴里还射在里面而展露出一丝反感,就连迪亚哥都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只是现下他也考虑不了太多,眼前伊扎克因为情潮而从白里透出媚红的身体就在他眼前被来自阿斯兰那一方的碰撞而摇晃着,从颈侧到锁骨和胸口甚至小腹上都布满了惹眼的吻痕,有新也有旧,昭示着这几日他身后的那个人对他的身体所做过的一切。
迪亚哥不服气地低头弯下腰去,在伊扎克呼吸急促颤动着的胸口落下一个个吻,附在那些印记上狠狠啃咬,啜出新的一层红痕。伊扎克喉间呜咽的声音更甚于前了,他的双手被阿斯兰从后方牢牢抓住,纤细的腰身挺出一个弧度,胸口被吻到硬起的小小乳粒经受不住刺激,在迪亚哥搅弄着它的舌尖上如花苞般绽放成嫩红的一片柔软。
伊扎克往后仰着脸,阿斯兰所给予他的来自身体内部的刺激越发强烈,很快他就在一阵僵直过后颤动着被整个人投入高潮带来的浪潮中,前端挺立着的部位被迪亚哥热烫的掌心整个包裹住,揉搓着让他一前一后地就这样渐次攀上顶点。伊扎克发出哭泣般的低吟,肢体缓慢地在两人的注视下慢慢变得轻软和放松,他趋身向前倒入迪亚哥怀里,脸颊侧过去紧贴在对方肩头,呼吸好半天都缓不下来。
抱着伊扎克的迪亚哥将他整个人从阿斯兰怀里夺了回来,对上视线时迪亚哥眼里明明白白写满了独占的欲望,阿斯兰同样不怎么愿意理会他,倾身靠近在伊扎克的后颈和肩胛上落下附着啃咬力道的吻,虽然迪亚哥私心里并不想和这个家伙分享他的小白兔,但考虑到自己才是后来的那个,理论上阿斯兰完全有理由出声让他立刻离开房间才对。
迪亚哥将那人落在伊扎克后背上的依依不舍的亲吻打断,扶着伊扎克的腰将他稍转了个方向,避开阿斯兰的怀抱将他放倒在床上。迪亚哥的唇跟着就落在了伊扎克略微恢复了些苍白肤色的胸口,对方挺着腰和胸迎向他,迪亚哥用手滑向后方扶在伊扎克腰窝上,那里汗淋淋的,胸口也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在斜斜打过来的床头柜上那盏台灯的光线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迪亚哥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变紧了,伊扎克还没完全从上一轮高潮的余韵中脱离,眼底失神而茫然的模样那般惹人怜爱,迪亚哥觉得下半身硬得难受,只想立马埋到这副身体里去,他将手按在伊扎克肩头,待到对方终于回过神,平时清冷蔚蓝的双瞳里此时闪动着水波一般的情欲,迪亚哥皱着眉整个人爬上床跪在伊扎克软软地朝着他分开的腿间,往下看去边扶住自己寻找着入口。
当坚挺着的性器的顶端抵到那还在不断颤动着的入口时,伊扎克的胸口跟着挺了一下,随之发出绵长的呻吟,迪亚哥忍得额角有汗水滑落,热烫的呼吸隔了半个手臂的距离喷洒在那敏感极了的皮肤上,伊扎克眯着眼跟着往下看去,用手扣在迪亚哥腕间,力道有那么一丝不怎么受控制,只是迪亚哥此时完全无暇关注,他先是慢慢地让自己捅进去一点点,在听到伊扎克发出的抽气声时又缓了缓抽出来,然后重新又抵上前,用前端碾压着被开发过不知道多少轮的入口处那圈湿软而又敏感的肌理。
润滑液应该是被阿斯兰用了很多,到现在为止仍在很好地发挥着作用,混合着之前被那个人射进去此时又挤弄出不少的精液,一想到伊扎克在那家伙身下承受了那么多个夜晚,进行过无数次完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性交行为,迪亚哥就觉得心头有股邪火越烧越旺,他眉间皱得更紧了,性器涨得发疼,终于他决定不再忍耐下去,又一次轻蹭着打了几圈转后,迪亚哥沉下腰将自己完全地、彻底地埋进了伊扎克的身体里。
那个瞬间整个脑中的思维都仿佛飞上了云端,伊扎克的内部非常柔软热烫,被操开操熟的腔道在重新被另一个人陌生的性器填满后,乖顺地跟随着主人的意愿,收缩着将迪亚哥完全包裹了起来,粘腻的水渍声和肢体碰撞的动静在迪亚哥扶住伊扎克腰侧开始大力进出的时候不间断地响起,混合着被进入的那人发出的呻吟声,迪亚哥空余的手拧动着伊扎克重新缩成小粒的乳头,看着那又再度染上绯红色的胸膛不断地挺起迎向他,迪亚哥沿着对方好看紧实的线条一路抚到下腹,用力握住那又挺了起来的性器,用他所知的一切手法温柔而又情色地抚慰起来。
伊扎克溢出的声音有那么一丝丝变调,但之后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只是也没有叫多久,在迪亚哥将注意力都投放到下半身的抽送上时,他发觉伊扎克那带着几声轻喊的呻吟变成了堵在喉间的呜咽,抬头看去时,才发现是阿斯兰抚着伊扎克的耳畔,让他侧过脸去,将自己的性器送入他口中。伊扎克仍是没有拒绝,吞吐着那个人的同时沾着汗珠的睫毛向上扬起,他和阿斯兰对上了视线,迪亚哥这才发现那对翠绿色的双眸里铺满久远的温柔和掩不去的爱意,他不相信伊扎克看不懂这些,于是便更加地愤怒和嫉妒交加,狠狠加重了腰部以下操弄着伊扎克身体的力道。
被逼出泣音的人被迫躺在床单上摇晃身体,哼哼着将阿斯兰捅到他嘴里的性器含得更深,惹得那人难耐地抬头叹息着,用手指抚弄他散乱在床单上的银发,将它们揉得更乱,丝滑的手感让阿斯兰贪恋不已,这些年来无论他们做过多少次,他都无法拥有这个人的心,想到这些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只是得到身体的话,永远让他感到欲壑难填……却偏偏没法说服自己狠心放下,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呢——无论是伊扎克也好、还是他自己也好。
阿斯兰回过神的时候自己才刚在伊扎克嘴里射出来,他温柔地从对方口中抽出来,伊扎克终于能重新因为下方的那些密集的攻击而叫出声,听上去很享受的样子,阿斯兰觉得那个金毛刚进来的时候明明是对方一脸酸样,这时候却轮到他也……
虽然不知道那人和伊扎克之间除去工作方面到底还有没有其它关系,但毕竟连这种三个人一起的事伊扎克都能接受,大概应该是多少在心里有点喜欢的意思吧。
看着那张此时在自己眼前深陷在别人带给他的情欲中的脸孔,阿斯兰沉默了。
伊扎克的内部因为不断加快加重的抽送而紧张地收缩起来,不断被拱动着渐入深境,他皱着眉双眼紧闭,只能不间断地被顶弄出阵阵惊喘,身上出了很多汗,湿湿粘粘地让下方的床单贴在后背上,跟着他被迪亚哥操弄时的动作皱成了团。
那个人却还在大力地往他的深处刨刮着,在敏感点上重重地碾压,听到他发出的带着颤音的呻吟插在他内部的部位涨得更大变得更硬了,伊扎克能感觉到脸上和耳侧都烫到像要烧起来,喉间干灼不已,发出的声音已经半哑了,然而迪亚哥的持久力让他多少有些不耐受,腰身几乎快要在这样的攻击下蜷缩起来。
迪亚哥及时中止了伊扎克的动作,他拉住伊扎克的两只手腕,单手就捏在掌心里,往上朝着床单上整个压制住,下半身的动作却根本没有停,直直地往更深更紧的地方撞进去。伊扎克的腰从床单上弓起,胸膛落在迪亚哥眼底,被他一口又含住心脏那侧的乳粒,配合着吸住轻咬的力道,腔道内猛烈的快意化成阵阵激烈的颤动浮上体表,伊扎克发出仿佛被勒住脖颈般的低喊,僵直着在迪亚哥的身下高潮,他长长地出着气,挺起的胸在很久之后才慢慢落回床单上。这期间还在不间断地被仍旧硬着的迪亚哥狠狠进出的后穴因为高潮后的不应期而收得更紧,被迪亚哥大力地撞开次数后那人的动作终于也逐渐慢了下去,最后几个大动作的抽送结束迪亚哥缓慢地将自己用力抵在那副身体的深处,一直到射精过程完全结束也还是舍不得退出来。
迪亚哥靠近伊扎克,对方已经从迷乱的情欲中恢复过来,手腕被松开后他同迪亚哥抚在自己脸颊边的手掌碰到一处,变换着角度直到掌心相贴十指交握,呼吸也粘到了一起,互相交换着激烈性事之后甜蜜的亲吻,伊扎克在迪亚哥微偏开头后轻声咕哝般地叫着他的名字,他将唇贴上对方的额角,蹭开那些被汗水打湿的金发,皮肤上的温度让他舍不得挪开,伊扎克的手臂攀上迪亚哥的肩背。
片刻后迪亚哥却是主动退开了位置,仍还硬挺着的部位从深处和缓地抽出,溢出的精液打湿了伊扎克下半身靠着的那片床单,双腿间空虚了下去,还没来得及发出软糯的抗议声,伊扎克发觉对方扣住他的一侧肩膀,迅速且果断地将他翻了个身。
腰下胯骨的部位被左右扶住,为了稳住平衡伊扎克不得不抬高下身的位置,膝盖跪好后靠在后方的人并没有给他多少时间去发出疑问,在他身体里才刚搅弄过一轮的性器又重新找好位置直接从后下方顶了进来。
这个体位下伊扎克只觉得整个腹腔都被撑得有些难受,迪亚哥再度开始撞击他的同时俯身又扣住他的手腕,往后拉扯着直到他将上身挺了起来,腰部悬空被施力的同时,前端被一只手温柔的包裹住,阿斯兰的吻接踵而来,手上揉弄他的力道开始慢慢变快变大,伊扎克轻吟着感觉到腰被阿斯兰空余的手圈住了,抚慰着他的同时也在不间断地将他整个人往前带,后方进出着他身体的迪亚哥显然是察觉到了,扯着伊扎克的手腕不放,将他又持续地往自己的方向拉。
伊扎克却没有精力喝止这两人,好让他们别在这种时段做出奇怪的令他感到不适的举动,他的身体被那两人同时施予的照顾弄得舒服到不行,所有敏感点都被一一地顾及到,口腔里的粘膜和舌尖也好、胸口和腰间也好、还有下方体内敏感到了极致的腔道深处也好,无一不让他舒服得想要剧烈地全身颤抖,他完全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似乎马上又要被操弄出新一轮的高潮。
但是迪亚哥在第二个回合的时候像是掌握了某些要诀,先前的那轮性事他已经知道伊扎克内部那个能每每触到便能令伊扎克收缩体腔激动地呻吟的点到底在何处,就算是换过了姿势也还是能精准地直接撞上又或者是坏心地故意避开一些,险险擦着边缘而过。
每一种碰触方式伊扎克给出的反应都不太相同,迪亚哥觉得这真的很有意思,他尚有余裕和对方好好地做着性事间调情般的游戏,但持续的时间长了伊扎克开始欲求不满地拧动着被阿斯兰牢牢圈住的腰肢,臀部跟着小幅度地摆动起来,迪亚哥紧紧地贴上去,顶住位置又重重往里面撞了数次。
伊扎克感觉到前端想要释放出来,但被阿斯兰恶劣地用姆指压住了那小小的出口,酸胀酥麻的微小痛楚开始在腰间堆积,伊扎克被逼得不断落下泪,可是阿斯兰还在他口中舔舐着不肯离去,于是求饶或者威胁之类的话也都说不出口,伊扎克只能不断地用嗯嗯的鼻音来做出提示,阿斯兰一向是温柔多过索取的那一个,很快就退开位置给了他一些自由呼吸的空间,手上的动作加快,被控制住了好一会儿的性器跟着那些手指顺从地吐露出一股股白浊。
这一次伊扎克是真的哭得很大声,身后撞击着他的人还没有放松力道,阿斯兰松开手后,迪亚哥立刻就用胸膛贴上伊扎克的后背,将他整个人圈住往自己的怀里带,双手扣在腰侧将他固定在一个位置,挤开高潮后越发收紧的腔道内襞,狠狠地破开层层柔软的皱褶,在那被完全开发后听话地乖乖包裹住他的内部抵进深处,又一次释放。
耳边是伊扎克被撞出的声声破碎般的呻吟:“啊…………嗯、嗯……不!嗯……”最后一个抖动着的颤音是在迪亚哥射进去的同时发出的,他已经被灌得太满了,这样下去根本承受不了……伊扎克放软腰间的力道,整个人往后倒在迪亚哥身上,对方从侧面搂着他不间断地将唇印到他颈间和耳际,伊扎克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小声地不停叫着迪亚哥的名字,而对方则温柔地给予了回应,这样的缱绻是连迪亚哥都没有料到的,他甚至因此而完全不愿意从对方紧紧裹住他的内腔里退出来。
保持着仍还插入的体位迪亚哥将伊扎克摁倒在床上,对方缩着肩和背,微突起的蝴蝶骨抵在迪亚哥胸口,仍旧侧过脸同他不间断地接吻,自己埋在里面的热烫还硬着,迪亚哥紧贴着下方的那副身体,听到伊扎克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呜地声响,下方紧密结合着的部位传来他们交合时肉体间被拍打出的声响,混入了一丝几不可闻的粘液被从缝隙里挤压出来的水渍声。
伊扎克的呼吸又开始变得急促不安,热度浮上全身,体腔不断收紧又被迪亚哥毫不留情地狠狠撞开,这个姿势腰部不需要用太多的力气支撑着自己,并且在那样的攻击下伊扎克只能无助地沉下腰,于是臀部抬得更高了,更加方便迪亚哥快速地进出着他,这一轮借着前一次的余韵,两人都很快地又一次在沉浮间用相同的频率在摇撼全身的极致快感中到达了顶点。
迪亚哥在射精的那一刻将自己的上身撑起来,他紧抿着唇看着下方的伊扎克缩着身体抖动着膝盖就快要跪不住,果然几秒后他猫一般伸展着身体整个人瘫在了那里,此时的迪亚哥顾不上太多,一直到射精过程结束才慢慢又倒回去,他在伊扎克散乱的银发间暴露出来的后颈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对方嗯了一声别过脸来,同迪亚哥对上视线上顿了两秒,随即闭上眼循着呼吸的气流将唇送了过来。
迪亚哥理所当然地轻松地捕获了对方主动探来的那个吻,他紧紧地拥住伊扎克,舌尖交缠的这个吻一直持续搅弄到两人不知不觉间移动着位置,迪亚哥翻倒下去带着伊扎克侧过身,他抬起对方上方的那条腿,用性器的头部磨蹭着那被他进入过两次便已熟悉不已的穴口,柔软的肌理收缩着跟随着主人在床单上摆动的身体同迪亚哥紧贴住,他将另一只手从伊扎克身下穿过,回扣着在对方胸侧腰间和床单隔出的缝隙里游走,时不时拧住那颗小小的乳粒揉弄拉扯,伊扎克很喜欢在这种时候发出哼哼声,反手按在迪亚哥脑后搓着他乱七八糟的金毛。
阿斯兰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默默穿上衣服离开了,房间里的两人全然没有注意到,只是仍纠缠在一起互相亲吻,早在伊扎克情动时分喊出迪亚哥的名字时,他的心便狠狠地沉了下去,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单方面追逐而已,而伊扎克的不曾正面拒绝,只是因为……他还并没有找到心爱的人罢了吧。
阿斯兰是个识趣的人,虽然羡慕也有点嫉妒那个金发的保镖,但如果伊扎克能开心的话,他一定会大方体面地给出祝福的,只是……要是结婚就还是不要期待他能笑着参加婚礼啦,他可不想费神给情敌送什么新婚礼物,哼!

第二天是伊扎克回国的重要日子,但迪亚哥是在自己床上被雇主本人叫醒的。他跳起来晃晃脑袋觉得稍微清醒过来了,默默感觉了一下全身清爽,不像是昨晚荒唐过一夜的样子。抬头看去时迪亚哥注意到伊扎克神色如常没有什么异样,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一个梦,却也并没有勇气去求证,只能安慰自己想道应该是喝醉了乱做梦吧,毕竟以伊扎克为主角的春梦,他也不是没有发过……咳。
临行前阿斯兰前来送机,两人当着众人的面拥抱了一下,迪亚哥在旁边扭开头默默给自己倒了杯醋,反光时映在玻璃窗上的脸都臭得能吓坏站在另一头的工作人员。
顺利回国后这对主雇间的关系变得前所未有地奇怪了起来,相处时有意无意地避免过多地碰触和交谈,尽管去ORB之前类似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一阵子,但这一轮的感觉又特别不同,旁边的人都能觉察得出来。
虽然迪亚哥在工作时间里仍然很敬业,但休息时不再混到人堆里聊天调笑,更多的只是和前阵子一样自己默默靠在墙边发呆。伊扎克那里的情况不尽相同,像是人变懒了话变少了,更不怎么发脾气找别人的茬。两人都在尽全力地逃避肢体接触,但只有诗河能看到,伊扎克常常在迪亚哥别开视线的时候偷偷地露出一脸失落的表情,她却也不知道要怎么劝解。
幸运的是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两人间破冰的机会是某天下班后伊扎克无故在办公室闹起了别扭,吵吵着不肯回安全屋,队员们都很无奈,上司不肯回去就代表着他们得跟着加班,今天是迪亚哥轮休的日子,没有人劝得动伊扎克,只能几个人合力架着伊扎克,将他强行送回安全屋丢了进去,大门一关任务完成。
这一遭让伊扎克受了委屈,他蹲在客厅里的地板上掏出手机给迪亚哥打了个电话,视频一接通却话也不说只是那么蹲着默默掉眼泪,被吓到的迪亚哥全程没敢挂断视频,抓着手机冲出自己的公寓一路飙车赶到了安全屋里。
等到两人见面伊扎克却说没什么特别难过的事,就是心情不好。迪亚哥问他是不是又和议会的老头子们吵架啦?伊扎克摇摇头,继续在他面前汹湧地掉眼泪,吸着鼻子说就是今晚怎么也不想在这里待着……
叹着气的迪亚哥四下看看,拉着伊扎克去了窗口,他将窗打开看看下面的高度,翻身跳了下去,本以为要哄伊扎克也跟着跳下来得费好大的力气,结果迪亚哥只是站在下面比划了一下用手语说道:别怕,我接着你——还没比划完呢,两条腿都挪到窗台外的人就闭着眼纵身一跃,从两层楼高的地方直接落入他的怀里。

那天晚上迪亚哥将小白兔从安全屋里偷了出来,违规带回了自己的公寓里。到了新地方的伊扎克奇迹般地心情又变好了,到处转悠着看什么都新奇,迪亚哥在厨房里给两人做饭,时不时抬头回应对方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发出的奇怪问题。等饭做好了迪亚哥打断了伊扎克的参观仪式,喊他到小桌子边上来吃饭,吃到一半伊扎克突然说:“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迪亚哥愣了一下心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他笑了笑说道:“是的。”但这回答好像也让伊扎克跟不上什么台词,两人对看一眼都沉默了,同时埋头继续吃饭。
到迪亚哥收拾餐具转身拿到洗理台的时候,伊扎克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迪亚哥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今晚伊扎克的表现确实太过于奇怪,他只能静了一小会儿问对方:“怎么了?”得到一句低声的『没什么』做为回应。迪亚哥只好转移话题似地打发伊扎克去洗个澡,丁点大的公寓里他甚至不需要为伊扎克指路,人家直接就摸进了浴室,等迪亚哥处理完餐具洗好手,就听到那人在浴室嚷着没有洗发水了。
“不会吧?我记得明明还有很多……”迪亚哥习惯性地推门进去,也没意识到伊扎克在里面压根没上锁,刚进门时迪亚哥就被一丝不挂全身是水的人正面一把抱住,伊扎克将脸埋在他胸口,头发上的水将他的衬衣打得精湿。
伊扎克闷闷地发出问句:“你为什么不理我了……是不是因为我和阿斯兰睡了,你看不起我喜欢男人吗?”
这个时候的迪亚哥总算反应过来他好像是被这家伙给骗进来的,可是那个问题让他抖着唇心里酸涩万分:“不是的……”迪亚哥说道,“不是的,我怎么会看不起你,我只是……”他在心里拼命压抑着抱住伊扎克狠狠干翻对方的冲动,可是这家伙压着他不停地贴上来,无论迪亚哥无措地退后多少距离,伊扎克总能毫不在乎地又粘住他。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伊扎克将同样湿淋淋的脸抬起来正对上迪亚哥,眼尾红润润的,像是被水汽蒸出的鲜嫩色泽,将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孔衬得更加明媚,在暖色顶灯的照耀下湿软的银发顺服地贴在脸颊边,名符其实的小白兔。
看着这张脸迪亚哥闭上眼,抽着气轻声说:“我不是讨厌你,我好像是……是喜欢你,看到你和萨拉在一起,非常地、嫉妒……”
浴室里安静了好久,迪亚哥不敢睁开眼,他害怕伊扎克会因为那句话、因为他话里的妄想而生着气跳起来骂他,但是在伊扎克抓住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胸口时,迪亚哥听到那个人用不大的音量问他:“你愿不愿意抱我。”
迪亚哥被这个问句里饱含着的委屈的情绪深深地影响到,他鼓起勇气睁开眼,正对上那对亮蓝色的双瞳,伊扎克保持和他对望的动作凑近来吻上他的唇,迪亚哥脑中死死绷着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断了。
他从后背靠着的浴室冰凉的瓷砖墙壁上挺起身,将靠在自己怀里的人狠狠拥住,迪亚哥用脚将伊扎克的双腿格开一些距离,翻着让他几乎要滑倒,伊扎克在发出惊呼的同时唇角被不轻不重地咬住,他哼哼着发觉自己天旋地转般地转了个圈被压到地板上,虽然是半滑着倒下来的,但迪亚哥及时护住了他的身体,并没有撞疼任何一处地方。
然后那些灼热的、激动的吻开始落到各处,从脖颈到锁骨,接着到了胸口,在左右两边各停留了好一会儿,含着他敏感不已的乳头吸吮了许久,这才放开这一处又渐渐往下滑,落到小腹后伊扎克感觉到腰被迪亚哥用手掌压在两侧固定住位置,然后腿间已经有些勃起迹象的部位被对方纳入了口中。
伊扎克惊喘着挺起了腰,但被迪亚哥压制着又按回了满是热水的地板上,上方的花洒还在不断地淋下水幕,迪亚哥的衬衣和长裤也一并被打湿。他将伊扎克的性器整个含进去吞到喉间深处,感受着那里慢慢地在他唇舌的刺激下完全涨大变得硬挺起来,当迪亚哥用所知不多的口技为对方口交的时候,伊扎克在地板上挣扎着翻滚时发出的声音让迪亚哥压他更紧把他吞得更深,很快伊扎克就在这别样的刺激下挺起腰射在迪亚哥嘴里,他朝着天花板发出短促的呼喊,腰部以下的肌肉紧绷着,被迪亚哥轻轻揉捏安抚着才又逐渐放松开来。
当伊扎克的后背重新落回地板上时,迪亚哥趋身撑住自己停留在他上方,伊扎克抬手搂住他的后颈,闭着眼还喘息着便凑上来对上了唇,迪亚哥用一只手去盥洗台上胡乱摸索,寻找着大概能替代润滑液的东西,但伊扎克抓住了那只手,带到自己面前,他一直同眼前那对被情欲攫住的紫色眼睛对视着,一边将迪亚哥的手指含入口中,用像是含着对方的性器一般的动作情色不堪地舔舐吞吐着,迪亚哥只觉得喉间和下半身都变得紧了,他默默用空余的手解开腰间的皮带,将自己早已热烫到不行的部位从底裤里掏出,粗暴地揉搓起来,
伊扎克嘴里的动作很快就停了,主动地抬起腿架到迪亚哥肩上,方便那人用才刚抽出来的濡湿的手指沾着唾液往他下体的地方探。穴口四周的那一圈肌理咬得很紧,但迪亚哥从伊扎克脸上的表情里读到了对方一边紧张一边却也在尽力为了配合他而放松身体的信号。
迪亚哥将指尖往里探了一点,草草地揉弄了几下,这感觉太痛苦了,他忍得过于难受,急着想要破开对方的身体进到更深的部位去,可是不够润湿的地方更需要细致耐心的扩张。本着绝对不能弄伤伊扎克的想法迪亚哥才能坚持下来,不让自己做出一丁点粗鲁的行为。
他将手指抽出来又塞到自己嘴里,弄得更湿了重新往下探去,伊扎克双腿大张而开惹人怜爱地缩着肩用手揽住他的脖子,轻声吟叫着在被弄疼的时候往上缩一缩,却没有逃开。
如此乖巧承受着的模样让迪亚哥此时顶在他大腿内侧磨蹭着的性器更硬了,手指开拓着在热水的帮助下慢慢地增加到了三根,伊扎克发觉自己大概已经做好准备,他用软绵绵的声线轻声地唤着迪亚哥的名字,在对方看向他的时候抿着唇挺了挺胸。
迪亚哥俯身下去又一次将伊扎克胸口缩成小粒涨成深粉色的乳头含到嘴里,听到身下的人发出的急促的轻喊他再也不愿意等下去,手指从下方抽出来,硬挺的热烫立时就顶到了那个位置,收缩着的肌理被圆润粗大的性器前端破开小口,迪亚哥皱着眉,额头和脸颊边滑落下来的也不知道是热水还是汗水,总之都那么地滚烫到令人更加难耐。
他将自己挤进去一些,伊扎克在下方胸口挺得更高了,被迪亚哥用自己的胸膛压了下去,腰下和地板隔出了好大的空隙,性器慢慢地推到最里面,迪亚哥用手撑在一边抬头朝向天花板,长长的叹息声自喉间溢出,进入的过程完成后迪亚哥心里想着果然好舒服,和在梦里操弄伊扎克的时候一样舒服,里面又软又烫,内腔紧致不已,整个围上来将他包裹住……
当迪亚哥开始撑在那里摇动身体抽送起来的时候,伊扎克开始跟着那动作和频率发出既可怜又可爱的呻吟,时不时因为突然变大变猛的力道而挤出几声拔高的泣音,迪亚哥将伊扎克正面压在下方狠狠地操弄直至将他干到哭出声,不停颤抖着在下方高潮,射出的白浊喷溅在迪亚哥小腹间的肌肉上,很快又被自上淋下的热水冲淡。
迪亚哥一次也没有到过,他将自己抽出来抱着湿淋淋的伊扎克离开浴室,走出几步就在沙发上将伊扎克背对自己按到靠背上,对着暴露在眼前的那一处诱人的穴口直接压上去,将性器又按回那湿软的小小空间里。
这个回合迪亚哥一直做到自己在伊扎克体内射出为止,他紧贴着那绷住线条的后背,在颈侧和突起的蝴蝶骨上留下一串串红痕,伊扎克的皮肤白皙,很适合在性爱过程中被留下纪念般的痕迹。尤其在迪亚哥将自己蜜色的身体贴上去压住他时,色差引起的视觉冲击堪比给两人灌下助性的情爱药水一般,迪亚哥用手揉弄着自己身下压着的挺翘的臀瓣,耳边满是伊扎克在背对自己的角度里发出怜叫,时不时夹杂着哭泣的声响,用沾染上颤音的声线喊着他的名字,迪亚哥总会在这时候给予对方最为温柔的回应,一遍一遍地对伊扎克说:“我在,我就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
伊扎克哭着扭过头来向迪亚哥索吻,唇舌相贴互相勾动着彼此的灵魂,迪亚哥加快了插在伊扎克体腔内的性器的抽动,很快就将对方又再度推上了顶点,伊扎克一颤一颤地在下方默默地又一次高潮,收缩着的腔道将迪亚哥深深地绞住,撑在上方的男人喘息着努力地又用力操弄了十多下,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他用手肘撑在靠背上将胸膛贴上那还在不停抖动着的背脊,抵在对方深处全数射了进去。
伊扎克的哭声骤然变大了几秒,后臀摇摆着同迪亚哥的下腹顶在一处,似是承受不住那些热烫的精液这样直接淋进去。迪亚哥将手滑到下方轻揉着手感极佳的臀肉,安抚着身下这个人的情绪,轻轻咬着伊扎克烫红的耳垂,两人在高潮带出的头晕目眩感中闭着眼借机休憩,享受着彼此冷待许久后因为肌肤相亲而重新获得的亲近感,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沙发上被两人身上的水弄得湿乱成一团,伊扎克撑起自己反手将迪亚哥推下去翻倒在地板上,微笑着的金发男人不说话只是望住他,看着伊扎克从沙发上转身滑落,未尽的水滴滚落下来,地毯也被打湿,迪亚哥的手掐住上方跪在自己腰间的伊扎克那纤细的腰肢,带着对方高昂起头,扶住他的性器对准那才被激动地攻占过两次的穴口缓慢地又插了进去。
伊扎克上下动作着的时候释放过的性器又开始有了感觉,在迪亚哥眼前轻晃着然后被他伸手握住,力道时轻时重恰到好处地揉捏着,这娴熟的手法显然让伊扎克非常受用,他低垂下头看着迪亚哥,用手撑在他湿淋淋的腹肌上,于是起落着的动作变得力道更大,一直做到伊扎克再坚持不下去,腔道内里被深深操开撑满,这一轮迪亚哥到的更早一些,视觉听觉和触觉的多重冲击下他轻哼着让自己又一次灌满了伊扎克的内部,精液在重力作用下被伊扎克自己动作时挤压出来不停地滴落,雪白的臀尖和下方蜜色的腹肌都被弄得又湿又粘,伊扎克皱起眉心再次用力下坐了几轮,被迪亚哥握住时不时用掌心顶上最上方出口处的性器终于也跟着射出,他僵直着身体挺起胸口顿住不动,专心地闭上眼感受这片刻欢愉带来的隐隐痛感。
然后伊扎克发觉身上渐凉的同时,身体落入了一个同样湿粘却温暖的怀抱里。
那之后他们还激烈地做了两次,一整夜都抱在一起没有分开,伊扎克率先向迪亚哥表白,可是很快又挫败地说道:“我勾引你那么久,可是你都不上钩,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做的时候是不是藏着爱意,用自己的身体来体会再详尽不过,伊扎克只是不甘心迪亚哥没有开口说过那样的话,对方却一脸懊恼地回应道:“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才不敢过分接近,我好怕自己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更怕做了会影响我们的主雇关系,更为自己偷偷对你抱有非分之想觉得有罪恶感……”
“不会的。”伊扎克捧住迪亚哥的脸,凑近同他对上视线,然后又说了一遍,“不会的。”他说,“我心甘情愿。”
“其实我很想问……在ORB那一晚,我们到底做了吗?”当迪亚哥胆战心惊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到伊扎克在上方露出个狡黠的笑容点了点头,胸中那块重压着他的石头终究是落了地,迪亚哥想着果然刚才在浴室里那轮,进入伊扎克的身体时那种熟悉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正在默默欣慰的时候迪亚哥又想起一个人,于是立刻直白地朝着伊扎克发出不满的抱怨:“我讨厌那个叫阿斯兰 萨拉的家伙!”
伊扎克适时服软蹭上他的胸口:“分别的时候就和他说清楚了,之前只是互相抚慰的关系,再也不会有了。”
“总之就还是很生气!”迪亚哥本想着怎么都要再骂几句才能解气,但是当伊扎克整个人倒在他胸口蹭了又蹭,软绵绵地说道不气了嘛,再来一轮?迪亚哥斜眼看他,顿了两秒觉得自己硬得十分快,他立时拥住怀里的人翻个身,将伊扎克压到了下方,什么前戏之类的也顾不上了,迪亚哥摸索着找寻到那个还仍十分湿软的入口,在伊扎克声声的叫喊中将自己缓慢且坚定地又推了进去。


-TBC-
2021/11/28(日) 16:37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经历了那样的袭击之后似乎两人间的距离变得更近了,倒是队友们总在感叹迪亚哥居然能坚持这么久都没有愤而离职,迪亚哥摸不着头脑地问道:“为什么要离职?”
无良队友们嘻笑着说之前玖尔议员身边的贴身保镖撑过最长的记录是三个半月,最后的总结陈词是海涅发出的:“谁能受得了那家伙的臭脾气呀……”
听了这话迪亚哥反而认真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他还蛮好哄的,摸清门道就好。”话才说完就看到队友们叹着气,掏出钱递给海涅——原来这些家伙居然闲到拿他会不会辞职来打赌。
迪亚哥无语了好一会儿,想想又笑了,起哄道:“赢的人要请客啊!”闻言海涅赶紧将兜里的钱包护紧,连连摇头退出好几步远,那财迷心窍的表情逗得大家凑成团哈哈大笑。

那阵子玖尔议员遭遇枪击的事件一直处于调查中,伊扎克仅隔了两天就重新回到工作岗位,迪亚哥照例贴身履行自己身为对方保镖的职责,凑近的时日越发的多了,才渐渐发现伊扎克经常在下午上班的时段变得很暴躁,若是前一晚没有睡好的话,这种情况就会变得更加严重。
迪亚哥自己也有过长夜漫漫无奈失眠的许多个夜晚,从战场上回来后他茫然过很长一段时间,一到晚间独自待着的时候就十分焦虑不安,渴望有人在身边陪伴。到他进入警局后这种情况也并没有多少改变,于是他宁可没日没夜的加班工作好让自己忙碌起来,同时尽可能多地去接触很多人,待在那些人身边时他的焦虑症状多少可以得到一些缓解。
但这一切都在待在伊扎克身边的时候无形消失了大半,也并非是伊扎克本人的存在让迪亚哥无暇生出焦虑,而是同对方在一起时,白天要考虑着最重要的安全问题,晚上独处时又得从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地照顾着,弄完一堆事自己倒在床上也就累得直接昏睡过去,一天天过得既疲惫又充实。
至于这位少爷本人的脾气问题,当迪亚哥发现似乎是事出有因并且大概可能应该可以扭转的时候,他朝着那一日午饭后正要找点茬来吵吵的伊扎克发出了来自他本人真诚的建议,迪亚哥对着自己的雇主说道:“与其费力气吼几句,不如今天试着休息一下如何?”
正在炸毛中的大白兔子发出一声不爽的:“嗯?!”随即眼波一横望着迪亚哥,那边已经凑过来将他扶到长沙发边上,然后手上那么一翻再一摁,伊扎克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整个人身子一歪倒在了那里,玻璃墙的另一边走廊上的队员们和诗河一起发出大大的抽气声,然而他们的上司本应暴跳如雷地蹦起来暴打某人,此时只是看到伊扎克躺在沙发上,伸手指了指哪里,迪亚哥照着那个指示去拿了个遥控器出来,对着玻璃墙按了几下,众人眼里的玻璃立时变成一片白色,里面的情况完全无法用肉眼及时观测到了。
一时间大家敬佩的同时又非常好奇,心想那位艾路斯曼队长真的是个超级神奇的人物啊!居然能把他们谁也搞不翻的猛兽上司治得服服帖帖,并且还给人家起了代号叫小白兔……伊扎克好像这么久以来除了第一次听见这代号时眉心收得紧了些,之后却也从来没表示过任何不满,看来果然还是迪亚哥有本事。
那天在上班前五分钟,诗河应保全队队员们的强烈要求,被推着拱到了门边,她深呼吸了几秒,轻声敲了敲后打开门探进去,见到迪亚哥用手撑着下巴,坐在靠近沙发的办公椅上低头看着伊扎克。
迪亚哥的眼神里有些东西,诗河觉得自己读不懂更弄不清,她往里踏了一小步,那个金发男人终于回过神,抬头看过来打着手势问诗河:上班时间到了?
在看到这位秘书官朝自己点了点头后,迪亚哥伸手扶到伊扎克肩头轻摇了几下,成功将自己的上司弄醒,诗河看到伊扎克打着哈欠坐了起来,迪亚哥起身站在那里,垂手帮他整理有些弄乱的头发。不知道为何诗河识趣地退了出去,关上门后她用后背贴在那里,沉默了好几秒,这才在一众队员们的问询中一言不发地离开。

也不知道究竟从哪一天开始,所有玖尔议员工作办公室的人都发现伊扎克本人好像对他的金发保镖有好感,伊扎克对着迪亚哥说话的音调和对待别人时能明显区分出不同,但硬要说的话,好像和撒娇是差不多的……虽然伊扎克更喜欢对着迪亚哥找茬闹事,但每次总能被那个人用无限宠溺的表情摁下去。迪亚哥对着伊扎克有求必应,被他凶了骂上几句也不会生气,只是笑眯眯地摸摸伊扎克的脑袋,往他嘴里塞上一颗彩色的小熊软糖。
迪亚哥也是偶然有了这个发现,有一次手上正好拿着下午茶时蛋糕上放着的巧克力,趁着伊扎克又追着他吵吵时顺手往他嘴里塞,伊扎克顿时就不出声了,看表情也并没有因为这行为在生气的样子,他磨着唇等嘴里的巧克力化掉后才说道:“好甜……”迪亚哥赶紧去人堆里将还没被吃掉的纸杯蛋糕拿了一个递给他,平时大家凑着叫下午茶的时候伊扎克总会慷慨地掏腰包买单,但东西送来后他常常只在办公室里忙碌,没有什么时间出来跟着一起边吃边休息一下,迪亚哥一直以为他不怎么愿意往这里挤,没想到对蛋糕却还是喜欢的。
也是,好吃的甜食没人会不喜欢的吧!
于是发现新大陆的艾路斯曼队长又成了每天下午茶时间为自己的上司留下最美味的那份小蛋糕的忠心好下属,同时因为被喂饱了肚子,伊扎克固定发脾气的又一个时段完美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并且甜食让伊扎克的心情无限地美好了起来,虽然他笑的时候大家反而会更害怕……但众人仍是坚强地对着迪亚哥表示:你真的是太强大了!
不过没过多久伊扎克就偷偷对着迪亚哥抱怨道他那几件制服的腰身好像有点紧了,伊扎克十分担心,悄声朝着贴身保镖发问:“你老实说,我……是不是发胖了?”
今天去到迪兰达尔那里相谈的时候,对方看到他明显愣了一愣,之后想了很久憋到伊扎克要离开时才措辞谨慎地做出试探:“伊扎克,你好像……比之前圆了一点。”这话让伊扎克没由来地好一阵生气,回头想想找了迪亚哥来问。
结果那人却是将伊扎克的腰用两只手环住假装量着比划了一下,末了说:“不胖不胖,这样刚刚好。”
很好骗的玖尔议员哼哼了一声,终于笑出声来。

入夏好一阵子后的某天,伊扎克突然趁着午休前迪亚哥帮他脱外套时说道:“我的生日快到了。”迪亚哥认真地将对方的外套抹得平整挂到椅背上,嘴里应了一声哦。
随后大概连续一个月的时间里,伊扎克总在有意无意地提起自己快要过生日的事,话里话外还特意说明了时间——迪亚哥心想,8月8日,还挺好记的嘛。但回头再一细想不对啊,伊扎克这意思是要他送礼物吗?迪亚哥觉得那甚至都不能叫暗示了啊,不说一句明示都对不起伊扎克浪费的那些口水。
迪亚哥趁着某人睡得正香,踮着脚尖溜出办公室去,四下找队友们和诗河问了一圈,大家都表示:玖尔议员的生日?还要礼物?没和我们说过啊。
唯有诗河的答案与别人都不相同,她知道伊扎克的生日是哪天,不过却说自己也没有送过生日礼物,伊扎克明确说过自己不会去记除了妈妈以外的任何人的生日,因为也不想费心还礼,所以就不需要别人送他礼物了。
诗河一脸那人还真是自我中心啊的表情……边嘀咕着就走远了,迪亚哥被晾在那里张着嘴,心想不是啊……他对着我,那可、不是这么个意思啊……
迪亚哥觉得自己苦恼死了,眼看雇主大人提示的日期一天天逼近,8月7号这天趁着自己刚好轮休,迪亚哥一大早就破天荒地出门去逛街,他在商场里转了转觉得买首饰肯定是可以先排除的选项,衣服的话伊扎克上班都穿议员制服,休息日好像也不怎么出门,待在安全屋里衬衣长裤就是最简单便捷的,至于其它的东西,迪亚哥觉得人家少爷也不缺吧……
他想到要头秃,最后进了文具店转悠,向和他搭话的店员询问送给年轻男性的生日礼物什么东西会比较适合呢?在回应了对方关于职业和年龄的问题后,店员给迪亚哥推荐了钢笔。
迪亚哥想想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立刻手快地挑了一支买下,然后揣着包装好的盒子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当晚十点刚过,屁事很多的议员大人就给自己这位今天正常轮休中的保镖打了电话,开口就是一句:“迪亚哥,我肚子饿。”
金发保镖站在窗边正打算将窗帘拉过来好早点上床睡觉,想着明天又要开始努力工作啦!结果上司一个电话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哪怕无奈地提醒对方道我今天轮休呢,伊扎克仍是不管不顾地说道:“我不管,我饿。”
叹着气的人认命地应了声好,挂断电话就去自家冰箱里搜刮了些为数不多的食材,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那个装了礼物的盒子,这就奔向了伊扎克所在的方向。
在安全屋里今晚的迪亚哥给某人做了顿咖喱饭,香味绕在室内久久不消散,伊扎克在他们独处的时候一吃东西就喜欢舔勺子,满脸幸福的表情让被迫加班中的迪亚哥感觉自己又不那么郁闷了。只是憋了一会儿迪亚哥还是对努力吃吃吃中的伊扎克说道:“这就是很普通的料理啊,加进去的东西也随手可得,就……有那么好吃?”
他看到伊扎克坐在那里抬头望过来,想了想点点头回应道:“很好吃。”那对蓝眼睛亮晶晶的,让迪亚哥一时也噤了声,只是悄然心想伊扎克这样的大少爷,长这么大顺风顺水从学校毕业就进入政界打拼,平时吃的也是精致无比,这种食物放在平时对方八成是看不上眼的吧,偶尔尝尝反而觉得很美味了。他只好耸耸肩,不置可否地去了客厅,等着待会儿收拾餐具。
晚些时间伊扎克洗完澡迪亚哥又尽职地哄他上床,趁对方不注意偷偷将装了礼物的盒子塞到枕头下面,大概是动作有些大了,伊扎克及时发现后一把抢过那个盒子,兴奋地嚷道:“是什么是什么?!”
迪亚哥告诉他:“生日礼物啊,你不是念叨了快一个月。”他把伊扎克按到床上躺好,边又说道,“等明天早上醒了拆吧。”伊扎克看看他又看看盒子,二话不说直接就动手撕了外面的包装纸,动作手法都极其粗暴……迪亚哥默默翻着白眼看向天花板,心想果然这人是等不了也不愿意等的啊,他叹息着伸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小台灯,方便伊扎克提前验收礼物。
看到那支钢笔伊扎克的眼睛更亮了,就像是地球上夜空里明亮的星星,迪亚哥不由得也看得傻愣愣地发呆,直到伊扎克朝他说:“谢谢!”
回过神的人笑笑问:“你喜欢吗?”用力点头的人眼神还胶着在钢笔上,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久,迪亚哥摸摸那颗银白色的脑袋,“还以为你看多了名贵物件,这种普通的钢笔没什么稀奇呢。”
他在伊扎克又一次抬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同他对上了视线,可是伊扎克动了动唇却只是又说了一次:“我很喜欢。”
迪亚哥笑着去他额前吻了一下,对他说道:“晚安。”
那晚伊扎克躺到床上,迪亚哥关掉台灯后转身离开时他睁开了眼,看着那个人将门带上。伊扎克在回归了黑暗的房间里紧紧握着那支钢笔,那晚连在入睡时他的脸上都带着抹笑意。

伊扎克将迪亚哥送他的钢笔随身带着,插在议员制服胸前一侧的口袋里,平时写字签名都要拿来用,用完还都记得放回口袋里,很是爱惜的样子。
迪亚哥觉得礼物也只是随心买的,算不上多费劲挑的,但伊扎克对待礼物的这个认真劲让他有点后悔,早知道更努力地多挑一下该多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打生日过后伊扎克对待迪亚哥的态度又开始有了些微妙的不同,似乎有意无意地总会故意接近迪亚哥,虽说他们这身份因为工作关系几乎时时待在一处,但迪亚哥每隔七天一次的轮休时,伊扎克总得找点借口来烦他,吵着要他赶到身边来满足自己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
队员们非常同情自己的队长大人,看着他被迫加班都露出慰问的神色,但迪亚哥从来没有为这些事生气,更没有说过要辞职离开,众人私下聊起这事都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拉着迪亚哥问他玖尔议员到底给他开了多少工资,又或者是他本人欠了外债不得已签了卖身契?不然这也太鞠躬尽瘁了……
面对大家玩笑般的疑问,迪亚哥只是笑着没说话——他烦恼的只有一点,最近晚上在安全屋里独处的时候,伊扎克总会不系好睡衣的扣子就在他眼前晃悠,看着那人露着半个瘦弱小鸡一般白乎乎的胸口,迪亚哥无语望天,那人甚至还会在泡澡的时候喊着缺了什么东西让迪亚哥给送进去,但哪怕是直接正面看到对方一丝不挂的模样,迪亚哥也万分敬业地不为所动,眼神绝对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瞟,递了东西就飞速看着天花板退出去。
伊扎克所有对着迪亚哥用上的故意亲近接近的那些行为,最终都没能催生出这位保镖的一丝不该有的行动。尝试了一阵子后伊扎克像是也倦怠了,他确实是对迪亚哥心生了一些好感,但大少爷出身的他只被人追求过,从来没主动追求过别人,那些明示暗示已经是他所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让步了,但迪亚哥不为所动的样子让伊扎克十分挫败,心想着那家伙一定是喜欢女人的吧……不知道为何,伊扎克只觉得很失落。
他却不知道那人总在脸上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其实每次从伊扎克的眼前逃离后,都要迅速躲回自己房间里紧紧地关上门,然后喘息着用后背紧贴住门板,慢慢滑着坐到地板上。双腿间某个部位已经硬到不行了,迪亚哥只能解开皮带自己抒解,一边咬着唇发出轻叹。
那具肤色白皙的身体总在脑海里晃,迪亚哥却只觉得像伊扎克这样出身高贵既干净纯洁又纯粹的小处男可不是他这样的人配去染指的,他只能强迫自己想着他可是喜欢女人的啊,绝对不能对自己的雇主动心,更不能有所行动,否则这份工作,就完全不能再继续做下去了。
迪亚哥想要待在伊扎克身边,除去工资待遇什么的,那些身外之物对他而言就是浮云,他不想丢下伊扎克一人去面对那些未知的疾风骤雨,他想守着这个人,护着将他送到他该去的位子上。
为了能好好地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迪亚哥必需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彻底赶出脑海,在完成了一次自慰过程后他疲惫不堪,摸索着爬上了床,裹紧被子数着绵羊,喃喃地念着自己都听不清的话语,沉沉地睡去。
当天晚上迪亚哥悲催地做了个春梦,梦中的对象很不幸是他睡前自慰时闪现在他脑中的那副身体的主人。在迪亚哥肮脏龌龊的梦中的伊扎克像只纯洁的小白兔,但却赤裸着身体摆出诱人的姿势迎向了他,伊扎克胸前那两颗色素淡薄的浅粉色乳粒从迪亚哥的角度看去却是那么该死的性感,他忍受不了这样的诱惑,又或者梦中的他终于遵从了心底的那份渴望,迪亚哥用手撑在伊扎克肩头两侧,俯身去亲吻那随着呼吸的频率而在他眼前轻晃的乳粒,在将它们含入口中的时候,伊扎克似乎还轻喘着挺了一下腰。
但更后面的内容迪亚哥没有看到——因为他打了个抖,从梦中惊醒了。最后的意识里梦境中的场景仿佛破碎的镜像,四散后化为空气中晶亮的粉尘。迪亚哥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可耻地弄脏了被子床单和自己的裤子……他翻身坐起来抹着脸不住地叹息,大力揉弄着头发,挣扎般地揪紧了它们。

那阵子两人都有意在互相疏远,大家都看出来了但想破脑袋也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迪亚哥在工作时间里总是板着张脸,休息的时候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和众人说笑了,总挨在角落里看着地板或者天花板,静静地发呆。
而伊扎克也只是独自留在办公室午睡,不会在迪亚哥轮休时再去骚扰他。
虽然大家都好奇这两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这样的僵局,但好说话的迪亚哥也是三缄其口不愿意提及原因,至于伊扎克?压根就没人敢开口问他……
于是海涅他们开始了新一轮的赌局——看看这次两人是会彻底闹翻,还是过阵子就能顺利和好。

十月初的时候伊扎克将以PLANT友好大使的身份去往地球,到ORB进行为期八天的访问。临行前一周他破天荒给迪亚哥连续开了两天休假,面对疑问伊扎克对迪亚哥说道:“ORB之行一共八天,按合同规定的时间会占用你的轮休,所以我就特意……”他说到这里被迪亚哥一声『不需要』给强行打断,诗河正好进来递资料,见状以为两人在吵架,战战兢兢地顿在那里表情很尴尬。伊扎克深吸口气继续说道,“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陪着我去ORB,所以……要是觉得占用了轮休不方便,我可以考虑临时换一位队长。”
“我会去的,多少天都会陪你。”迪亚哥站在办公桌前皱皱眉,他好像有点理解伊扎克的意思了,但对方却像是误会了他拒绝的意图,并不是他不愿意陪着伊扎克出访,而是他拒绝被对方特殊对待。
明明换在过去那阵子,伊扎克根本不会因为出访会占用他的轮休时间多给他开两天休假的吧,客气成了这样……原来他们之间都生疏到这地步了吗。迪亚哥觉得心里有些难过,却又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他停了两秒又重申了一次:“不需要因为出访随行占用轮休时间而给我补假,我说过了,无论多少天我都会陪着你去。”
诗河在一边脸红心跳地想着这、这和表白也没什么不一样了吧……然而她的上司却埋头想了想回应道:“那么我会在这个月的工资方面补偿你的——”伊扎克看到迪亚哥又一次皱起了眉,和之前一样,冷淡地又说了声『不需要』后,那人扭头离开了办公室。
迪亚哥在伊扎克的视线范围里出门来到走廊上,站在了他一直以来习惯站着的地方,好好地在工作时段履行自己身为保镖的职责。只是在过去他们会隔着这面玻璃墙时不时对上视线,最近以来却总是互相在回避目光,伊扎克知道大概是之前自己的某些行为让迪亚哥感到不快了,哪怕他这阵子非常老实不再那么做,迪亚哥也仍是不开心。
伊扎克想他明明很努力地在将两人的关系往正轨上拉,他却不知道对方几次三番地拒绝自己的好意,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意图。
伊扎克弄不明白,而迪亚哥的态度也让他无从发出疑问,他只能想着算了,等从ORB回来的时候再找机会和迪亚哥谈一谈吧,希望这期间能有机会和对方缓和一下关系。
可是无形间他们似乎已经越走越远,这一点哪怕只有直觉在支撑,伊扎克也仍是能分辨出端倪的。
也许ORB之行就是他们最后的相处时光了……

当伊扎克的友好交流之行正式开启时,首都的PLANT驻ORB大使馆理所当然派出了专人前来迎接。迪亚哥一路跟着自己的保护对象,即使是在连接通道里也没有放松半点警惕,走到大厅里的时候伊扎克在前面停住了脚步,人群里有个人穿着笔挺的大使制服,站在离出口很近的地方,手上捧着一束花。
伊扎克停下来的时候迪亚哥能感觉到他的眼光是朝着那个人而去的,果然脚步只是停了几秒的伊扎克直接就朝着那个方向快步而去,诗河非常不合常规地扭头快速看了眼迪亚哥,立时也跟了过去。
身后的同僚们都在提醒迪亚哥赶紧追上去啊,他却是满心疑惑地想着,诗河刚刚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为什么,迪亚哥居然从那短短一瞥里读出了些许同情的味道。
他有点懵,然而当他将思绪拉了回来再次抬眼看向伊扎克时,面前的景象却让他的眼底变得酸涩了起来。他看到伊扎克靠近那个手捧鲜花的人,张开双臂拥抱了对方。
迪亚哥这才注意到那个人松开一只手,绕着伊扎克的腰将他圈到了怀里,平行着的视线应该是和伊扎克对上了,两人相视一笑,之后那个拥抱变得更紧了,久久未曾松开。
PLANT驻ORB大使的个人资料,此次出行前迪亚哥也是做过调查工作的,因为是非正式访问,所以伊扎克并没有背负什么外交责任,但行程表上明确写着,那位大使负责接送机的工作,并且会随时响应玖尔议员本人的召唤。
当时迪亚哥还腹诽了一下,想着大使都能这么闲的吗。然而现在看着那个臭屁地在鼻梁上架着墨镜的家伙脸上扬起的笑容,迪亚哥下意识去腰间的枪套那里摸了一把。
海涅注意到队长这个动作顿时有点紧张,贴过来四下看着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情况吗!”他想不至于吧玖尔议员目前在国内的职务,出了国居然还能有人想对他不利?海涅本以为这次海外的地球之行大概能轻松自在地像放个短假,没料到这才出机场就有情况,他也摸上了自己的枪,其他几人反应也差不多,先是一脸『不会吧!』的表情,但随即都认命地立刻进入了警戒状态。
倒是迪亚哥自觉失态,轻咳了一声说:“没有,我就是确认一下枪还在。”他在一众同僚们鄙视的眼神中快步朝着伊扎克靠近,那边抱了好一会儿终于舍得松开。
已经站在那里的诗河趁着两人隔开了距离憋着笑喊道:“萨拉大使。”得到对方微笑得体的一个点头的动作做为回应,之后大使开口说道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啊。诗河笑得异常耐人寻味,又朝着迪亚哥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回应道,“您想说的人肯定不是我。”
萨拉大使愣了一下将花束直接就递给了诗河,然后拉过伊扎克的手带着他往外走,两人的脑袋凑得很近,小声说着连迪亚哥都听不清的话,一时间令这位金发保镖难以自持地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但既然是工作时间,那必然也容不得他做出什么抱怨,迪亚哥朝着下属们打着手势,紧紧跟上了不管不顾快步向前行进中的两人。
出了机场大厅,终于有等待着的记者团队在准备拍照,诗河和迪亚哥他们一起往旁边退了些,绕到正面后在地球国家午间明媚温暖的阳光下,迪亚哥才终于看清了那位大使的面容,面对镜头的时候他将墨镜摘下,靛蓝色的短发下衬着张精致端正的脸,上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人并且不自觉地发出感叹时,迪亚哥记得那是他正面对着伊扎克。
而现在这么好看的两个人穿着各自的工作制服并排站在一起,大使将肩头同伊扎克紧靠着,一只手从后面圈住他的腰,但大概是不能被记者拍到,他很贴心地并没有让手掌暴露出来,只是微握着拳贴在伊扎克腰后。
大概十分钟后两人对着一圈记者给出了一堆正面侧面都完美无缺的照片好回去交差,大使退开一些又和自己那边的工作人员一起带着他们往另一个方向走,迪亚哥靠上前时听到伊扎克在小声叫着那人的名字:“阿斯兰——”声线软糯得像是在呼唤自己的恋人,那个人给出了一个温柔得像是连天上的太阳都要被熔化掉一般的笑容,然后萨拉大使伸过手腕,指尖和伊扎克的手缠绕在了一起。
身边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两人此时粘糊糊的状态毫不惊讶,唯有迪亚哥在今天时隔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第二次下意识地摸了摸枪,这回海涅没再上当,当然可能是他也终于反应过来队长大人的失态之举都源于何处,他露出和诗河几乎如出一辙的笑容,上前用力拍了拍迪亚哥的肩,提醒道:“工作重要!”
迪亚哥抽出手没好气地小声顶道:“……知道!”

此次ORB之行原本就是轻松自在半旅行式的出访,一开始迪亚哥的盘算是趁着这机会和伊扎克重新拉近一下关系,毕竟两人之后还有很长的合作时间,老是那样假装生疏冷淡,他私心里也接受不了。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自从来到这里,那个萨拉大使从机场接机后开始就没离开过伊扎克半步远,头天晚上还陪着他们去了下塌的酒店。伊扎克的房间是接待贵宾时专用的,迪亚哥就被安排在隔壁,两个房间被一道门隔着,方便迪亚哥随时履行自己的保镖职责。
吃过晚饭后大家累了一天都想早点休息,但这最终还是要看伊扎克本人的意思,迪亚哥看着他亲自和诗河交待了一些事项,然后打发其他队员各自回房间去,唯独对着迪亚哥时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说道:“没别的事了,你也去休息吧。”
萨拉大使在这时粘过来再度拉住了伊扎克的手,迪亚哥又听到他用那种方式叫了一次那个人的名字。
迪亚哥持续腹诽中,想着阿斯兰、阿斯兰,叫得那么亲热难不成你们订了婚吗!回头再一细想那个阿斯兰姓萨拉,他浑身一抖跟着那两人进了电梯,末了记起来前任议长不就姓萨拉吗?——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
萨拉和玖尔两家在萨拉议长当政时期就是无比亲密的政友,那些政府间的秘辛迪亚哥不清楚也没兴趣知道,他自己的父亲多年来一直是中立派,似乎对于哪边都不太沾边,如今身为玖尔议员的保镖,迪亚哥对于这些的兴趣也仍然不大,做好他该做的就够了。
进入房间后迪亚哥做了个手势让那两人站在外面,自己照例先行进入检查了一番,确认室内安全后退了出来,伊扎克突然抬头对他说道:“留我和阿斯兰独处就好,你早点休息吧。”
不知道为什么迪亚哥本能地不想去回应这句话,他点点头,末了觉得实在不该这样冷淡,这毕竟违背了他原想和对方和好的初衷,于是勉为其难地发出一声:“嗯。”关上门的时候迪亚哥看到那个阿斯兰 萨拉双手环着伊扎克的腰,凑上前吻上他的唇,而站在那里的伊扎克,并没有闪躲。
迪亚哥看着那场景一动不动,直到那扇门在他眼前合上,啪地一声,接着是自动落锁的声响。
那晚阿斯兰没有离开过伊扎克的房间,迪亚哥在隔壁靠着墙躺在床上,悲催地被迫听墙角,边恨恨地想着那个小处男……个鬼啊!
一夜欢好的动静时大时小,挨到凌晨时分才终于安静了下去。睡不好的迪亚哥翻来覆去地踢被子,清晨六点就跳起身来想着要去骚扰一下那两人才好,本着保镖职责最大的原则他绕到外面敲了敲门,意外地几乎是立刻就得到了回应,开门的人是阿斯兰,他穿好制服正在整理袖口。
彼此对上视线的时候阿斯兰笑了笑,那笑容在迪亚哥眼里却刺目得很,他回头往床上被子里拱起来的弧度看看,对一脸不善的金发保镖说道:“今天没有很特别的安排,昨晚太累了,稍微让伊扎克多睡一会儿吧。”
迪亚哥脸上的表情眼看又多了一丝不爽,阿斯兰朝他点点头,侧身出门,踩着地毯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动静就这么离开了。

白天里迪亚哥陪着伊扎克在首都几个重要的接待地点转了一圈,虽然行程确实朴实单调,却总也没有什么机会能和伊扎克单独聊一聊,到了晚上才回酒店阿斯兰 萨拉就掐着点出现,哧溜地贴在伊扎克身后,挤开了迪亚哥跟着钻进了房间里。
而今天还没能来得及检查室内是否安全的保镖非常不满,想想故意转进自己房间走向那道与伊扎克房间相连的门,敲了两下以示尊重,然后也不等那边的人同意就直接将门打开。
阿斯兰正半脱了制服抱着伊扎克闭眼吻他,被这动静吓了一跳顿在那里,伊扎克脸上也多少有些尴尬,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气急败坏还是恼羞成怒?好像都不太合时宜。
迪亚哥嘴上说着:“抱歉打扰了,你们随意,我循例检查完房间就出去。”阿斯兰想了想无所谓地耸耸肩,又拉着伊扎克要继续吻他,唯有那人一脸难堪地用手挡了对方递过来的嘴,僵持着直到迪亚哥翻箱倒柜似地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最后确认道,“安全,请继续吧。”然后他从那道门又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虽然某人这么恶意地耍了点心机,却也并没有让那位大使知难而退,只是之后阿斯兰再过来就总会主动地拉着伊扎克,和他一起在门口老实地等着迪亚哥检查完房间退出来后再进去。
连续几日下来每天都是如此,迪亚哥再也没有了借故骚扰打断人家亲热的理由,就只能躲在自己房间里听着那隐隐传来的声音,不自觉地想象着伊扎克在阿斯兰身下被操哭时的模样,他腿间的东西硬得不像话,只能整个人埋进被子里郁闷得靠着自慰来缓解痛苦。
这样一来迪亚哥在白天时看到阿斯兰凑近伊扎克就特别不爽,他曾私下找机会问过诗河关于那两人间的关系,诗河说着不是很清楚,她跟着伊扎克做助理的时候阿斯兰 萨拉已经是大使了,但听说之前两人是同学,像是有传出过一些阿斯兰追求伊扎克的消息,但自从阿斯兰以大使身份到了ORB,几年来他们就只有在阿斯兰回国述职的时候才有机会见面。
迪亚哥心想这不就是炮友的意思吗?他不知道伊扎克原来是喜欢男人的,知道的话早就……咦?!迪亚哥在思维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惊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对伊扎克存有非分之想,一时间迪亚哥不免有些惊慌,对着伊扎克时开始有意无意地回避过分的身体接触,但同时对着阿斯兰却脸更臭了。
大使先生非常奇怪,虽然不能说自己是个万人迷,但这样的冷遇确实让阿斯兰感到不解,他找了机会问伊扎克:“……你的那个贴身保镖,为什么对着我老是一张想杀人的脸啊?”
伊扎克莫明其妙地说:“我也不知道……”
两人对看一眼,默契地同时叹了口气。


-TBC-
2021/11/28(日) 15:12 UNARRANGEMENT PERMALINK COM(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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